林风忽开口叫道:“雷大哥,还不快走?”雷一鸣一愕,这下别说吕铁衣,连风不漏也吃了一惊,都转头向雷一鸣瞧去,林风叫道:“韦兄弟,缠住那姓吕的!”韦不争应了一身声,挺身堵到雷吕二人中间。雷一鸣嘶声叫道:“林公子,我……”林风摆手急急叫道:“雷大哥,你只顾去寻谢大哥就是,你还信不过我和韦兄弟逃命的本事么?”雷一鸣踌躇道:“可是……”林风骂道:“你还不走,做我二人的累赘么?当下我大耳刮子扇你。”斜眼见风不漏身子微微一动,急忙叫道:“哈哈,要认输么?”
风不漏心中气急,此时却真不敢离筷而去,若输了这场赌赛,莫说雷一鸣拿不成了,就连这可恶之极的林风也无可奈何,日后在江湖上传闻出去,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一念至此,便急忙提气收神,稳住方才神心不定时已然微微动摇的竹筷。
雷一鸣微一思忖,向林风韦不争道:“救命之恩,不敢言谢,雷某就此别过,二位自多加小心。”说着转身便走,吕铁衣怪叫一声,便要上前,却被韦不争横身堵住。吕铁衣身子一斜,就欲从韦不争身边逸过,韦不争右脚抬起,直朝他胸前直直踹来,吕铁衣不敢硬接,急忙退开数步,眼见雷一鸣就要出门,不由心头叫苦不迭。
忽听雷一鸣惨哼一声,如塔般身子竟然平平自门口摔出,呯地一声俯跌在地,一时泥水四溅。林风大吃一惊,气息略泄,脚下两根竹筷啪地折断,双脚已平落在地。他心中大愕,举目向风不漏瞧了过去,只见他微微冷笑,左脚独立在一根筷子之上,右腿屈起,脚下那根筷子已踪影不见。
吕铁衣回过神来,这时不由高声叫好。林风心思电转,方才雷一鸣即将出门,他眼角扫见风不漏右腿一抬,定是他见情势危急,以脚踢筷出门击伤雷一鸣。这时雷一鸣伏地不动,更不知生死如何。韦不争急忙奔出门去,俯身查看境况,不由眉头大皱,只见那根竹筷自雷一鸣后背秉风穴直直插入,外面仅余一半。韦不争急忙将他扶起,只见一缕血水缓缓渗透背后衣衫。这一击之力度准头,足以骇人耳目。
林风叫道:“韦兄弟,雷大哥没事么?”韦不争应道:“给打中要穴了,不妨事,待我拔出筷子!”只听门外雷一鸣一声惨叫,韦不争惊叫道:“啊哟,流好多血啊!”林风听得雷一鸣无虞,心中略宽,叫道:“快想法子止住。”回头朝风不漏瞧去。
风不漏这时依然单脚站在筷上,百十斤重的身子竟然纹丝不动,真是稳如磐石,双眼带着一抹嘲弄笑意,向林风瞧了过去,看他有何话说?林风心中又惊又佩,愣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指着风不漏叫道:“你输了!”
风不漏一愣,腰间略略扭动,左脚下竹筷微微一晃,却不折断,他轻轻一哂:“你说双脚不可离筷沾地,你瞧我沾到地了?”林风指着他右脚,笑道:“我说双脚、双脚不可离筷,你这只脚却怎么凭空晃荡?”风不漏心头大气,咯噔一声,脚下竹筷已被踩折,沉沉道:“小子,消遣风某么?”说着踏上一步,似欲上前动手。
林风急忙退开一步,摆手叫道:“慢来!风头儿,枉你身为捕王,输了耍赖么?”吕铁衣一侧叫道:“林风,你好不要脸,明明说你输了,却在这胡搅蛮缠什么?”风不漏又慢慢跨上两步,双足着地之处,几块青砖竟然缓缓陷下几分,脸上更是隐隐透出一丝杀气。林风瞧着心头微怕,双手乱摇道:“好好好,这一局就算我输了,不过咱们还有第三局,风捕王又何必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