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虽然看似嬉闹,心中却俱是柔情荡漾,所言日后之事,各自心头所指便是此生此世了。二人自三桥镇来,因林风坐骑已送给雷一鸣,只留下韦不争的一匹马。玉修罗故意不去再购良骑,却一路上让林风给自己牵马行来,倒别有一番情致意趣。此时她见林风受伤,让他上马,林风却笑道:“给师姐做马童,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请上马就是。”玉修罗低笑道:“只怕日后你日日要做我马童了。”言下之意,此次赌约她必赢无疑,林风哈哈笑道:“那却未必。”
当下林风打开包袱,换过被罗北斗割破衣衫。二人牵了马匹,并肩出林,玉修罗却怅然道:“本想找到爹爹,让他再点拨点拨你武艺,谁知却被你气走了,如今咱们却上哪里去?”林风举目向西望去,沉吟片刻,笑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此地本是古之南易水河,宋时易名白洋淀,据说当年燕太子丹,便是在这送那荆轲西入刺秦,咱们就去那三官庙秋风台前,略略领会一下壮士发冲冠的慷慨壮烈,顺便师姐你也做上几件好事,好让师弟我做你一辈子马童。”
玉修罗听他絮絮叨叨,心中不明,嗔道:“就你知道多些,嘀嘀咕咕说些什么?”林风笑道:“这却是古来令人神往的英雄事迹……”
二人便走边说,一时林风将那荆轲刺秦之事说完,玉修罗听得入迷,恨恨骂道:“那个太子也太没眼光,怎么就选了荆轲这么一个没本事的,连一个皇帝都对付不了,还当什么刺客?”林风抚掌笑道:“师姐此话对极。枉那荆轲千古留名,却习艺不精,剑术低劣。要是师姐你去,扑通一个透明窟窿,秦始皇只怕就完蛋了,也免得死那么多人去修那个劳什子长城。呵呵,不过这书上的字却不好认了。”玉修罗骂道:“你又胡说,字又不是他造的,却关他甚事?”
林风呵呵而笑:“那秦始皇以前,字原是各国有各国的,大大不好分辨,陕西人到了河北,和睁眼瞎子差不了多少。自从这秦始皇统一天下之后,这才把所有的字每一个都定了形,大家这才好认一些。单就这事,他还不失一个有见识气魄的皇帝。”玉修罗嘴一扁:“就是他不做这事,难道后来就没人做了么?说不准日后便会有个好皇帝做了这事。”林风一愕,哈哈笑道:“也是,不过说不准的,咱也没法说!”
说话间二人路过一处村落,十几个八九岁的男女小孩在路边掷石子玩,边玩口中却边唱:
七月七,七月七,牛郎天上会织女。
天上银河高又高,喜鹊帮忙搭天桥。
牛郎织女一见面,知心话儿说不完。
……
林风微微一愣,心中暗自一算,今日可正不是七夕之日,不由转头向玉修罗笑道:“原来今日是七月七,怪不得我这心头一直乱跳。”玉修罗心中明白,却白他一眼,故意道:“那却关你什么事?”林风低声笑道:“天上牛女相会,人间我和师姐同行,却是一般的可喜动人。”
玉修罗呸地一声,眼波流动,方欲出口骂他,却听有小孩惊叫道:“葛大狗来了,快跑!”群孩闻言,哄然一声便欲逃开,只听有人高喝道:“都给我乖乖地站着,谁要敢跑,回头我见一个打一个。”群孩本来欲跑,应了此言,却都一动都不敢动,互相看了几眼,乖乖站在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