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三十来岁汉子,身着绸衣,当胸扭住苟老汉直闯进门,苟老汉手中拐杖不知去向,眼泪巴巴地不住哀声告饶。玉修罗银牙一咬,更不犹豫,冲上前去照住他后背就是几棒子,口里骂道:“打死你这狗贼。”那人大声呼痛,撒手丢开苟老汉,苟老汉被他一路扯来,年老体弱气力不济,一头便栽倒门边,林风急忙将他扶着坐起,苟老汉双目微闭,拿手指着那绸衣汉子,一时气喘吁吁,说不出半句话来。林风安慰道:“老伯莫急,这等不孝儿子定要好好教训一番。”苟老汉微微摇头,林风笑道:“老伯放心,打不坏他的。”他见那绸衣汉子这般行径,心中也自大气,玉修罗下手虽重,他也不出口拦阻。
那汉子被玉修罗几棒打得满地乱滚,口中叫道:“钱不要了,不要了……”玉修罗照住他嘴上就是一棒,恨恨骂道:“还想要钱?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她今日本来是要做好事,虽然一腔怒火,但下手也自有分寸。饶是如此,这一棒打得那汉子满嘴是血,只听他呜呜啦啦喊道:“救命……救命……!”玉修罗一棒一棒直朝他那不要命的地方落下,口里骂道:“谁会救你这狗贼。”
那汉子实在挨不过去,一边在地上翻滚,一边从怀中掏出几块碎银子掷出:“我给你钱、给你钱还不行啊?”玉修罗见他挨得够呛,停下手来,叫道:“起来!”那汉子哼哼唧唧慢慢爬起,拿手擦着嘴边血迹,玉修罗骂道:“你这忤逆不孝的,自己吃香喝辣,却不管老父死活。瞅瞅你什么德性,还人模狗样地穿绸子衣服。让你爹去找你,竟敢一路将他拉扯回来?以后再敢如此,当心我要了你的狗命!”那汉子闻言一脸错愕,瞅瞅苟老汉,指着自己鲜血淋漓的鼻子道:“姑娘……是……是说我啊?”
玉修罗大怒:“好个狗杀才,看来还是欠打。”说着上前又欲动手,那汉子急退几步,双手乱摇叫道:“错了、错了!”玉修罗叫道:“我错了?你不孝顺你爹就没错?”一棒敲去,那汉子屁股上早早挨了一记,痛叫声中,转身跑到苟老汉身边,叫道:“我不是他爹……不不……他不是我儿子……”玉修罗怒骂:“臭贼,还敢戏弄你家姑奶奶!”说着举棒又朝那人打来,那人绕着苟老汉跑了半圈,高声叫道:“他不是我爹,我是村头卖锅的胡老三啊!”说着双手摇动苟老汉身子:“苟老汉,你说话、说话啊!”
玉修罗愣了一愣,骂道:“胡说,好个狗贼,连爹也不认了。”她虽然气恼,但终不是鲁莽之人,不由向那苟老汉看去,只见他双眼微闭,不住摇头,低声道:“他、不是……不是我的儿子。”玉修罗大愕,向林风瞧了一眼,林风吐吐舌头,微微摇头。
这下大出意料之外,玉修罗一时怔在当地,见那胡老三哀怨哎哟呻唤不绝,不由张嘴骂道:“叫唤什么?又死不了人。那、那你为何又拽了他前来?”胡老三连声叫屈不绝:“这是那辈子造的孽啊?平白挨这一顿好打。“玉修罗怒道:“你再不好好说话,当心我打光你牙齿。”胡老三吃了一惊,急道:“我说、我说……”
不一时胡老三已将此事说个大概,原来他在村头卖锅碗炊具,见苟老汉追着苟有福跑来,到了跟前,苟有福却停下步子,挤眉弄眼气他父亲。苟老汉追近跟前,一拐杖下去,苟有福却早已闪开跑远,他的三四个锅碗却被苟老汉打碎了。当下便揪住他要他赔偿,苟老汉拿不出钱来,便拉拉扯扯到他家,寻些物件顶替,却没来由挨一顿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