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凡轻声道:“不是奔咱们来的!你们看,押着死囚!”三人注目看时,却有四五辆囚车,每辆囚车中绑了一名囚犯,五六名兵士拥簇了直往城外而去,十几名将官骑了高头大马在两侧押解。林风细瞧那囚犯时,不由心中一跳,原来正是上官清韩怀英几位天道盟的寨主。
云凡见他脸色有异,低声问道:“怎么了?”林风心中狂跳,仔细看时,囚车中却无有谢飞,低声答道:“是天道盟的。……和谢飞一起归降官兵的几名寨主。”云凡咦了一声,眼见官兵押了几人直往城外,随后跟了百余名看热闹的百姓,兴高采烈不住议论。云凡低声道:“这却是何故?怎么不见谢飞?”林风点头道:“我也心头纳闷!咱们且跟上去瞧瞧。”
三人混入众百姓之中,一路随官兵而去。到得城外,几名军官高声呼喝指挥,百余名兵士围个大圈,脸冲外将围观百姓拦住。又有几十名兵士七手八脚将上官清等人揪出囚车,拽到一旁依次跪下,身后各自站了一名手捧大刀,身着红衣的彪形刽子手。林风瞧去时,上官清几人头颅低垂,更瞧不清脸上神色。
只听一军官在马上高声道:“这几人乃是天道盟的强盗,蒙洪总督招于麾下,然他们不思忠君为国,竟然恩将仇报,暗通贼寇屡次刺杀洪总督……”此言一出,众百姓议论斥责声四起,那军官举手示意,待众人之声稍息,接着道:“今日奉洪总督之命,斩杀天道盟的几名强盗,以正国法军法。”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高高举起向众人展示。
林风三人瞧得清楚,画上之人正是谢飞。众百姓正茫然间,那军官又道:“此人乃是这伙强盗首领,可惜不曾拿住。如今正四方缉捕于他,城中处处也招贴了这厮画像,诸位都瞧仔细认清楚了,若是瞧见了他的行踪,须火速到总督府通报,但凡属实,无论拿得下拿不下,洪总督定会赏银百两!”众百姓闻言,不由悄声议论不已。
那军官收起画像,面色一沉:“若是有人知情不报,哼!洪总督有令,定当问个私通强盗之名,到时满门抄斩,祸及乡邻族人,可别怪国法无情!”众百姓都抽了一口冷气,有人低声道:“谁会知情不报,白花花的银子不去领,那才是傻瓜呢!”抬眼忽见面前兵士手按腰刀向他望来,赶紧捂住嘴巴,挤到一旁去了。
那军官仰头看看天色,高声道:“正午已到,斩!”只见刽子手将手中大刀高高举起,众百姓惊呼声中,红光闪过,上官清几人已横尸当地。那军官收队而去,只留下几十名士兵就地掩埋尸体,及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窥探。
韦不争脸色发青,喃喃道:“人,就这么……杀了!”云凡轻轻一笑:“走吧!”扯住韦不争就走,回头看林风脸色郁郁,笑道:“林兄,你也替他们惋惜!”林风轻轻摇头不语,心中极是纷乱疑惑,不知他们却是为何被洪总督斩首?又想这些人本在太行山逍遥自在,自己也曾与他们浴血抵抗官兵。谁想后来他们投了官军,本欲建功立业,到头来却落个如此境遇。谢飞却又逃向何处?念起谢飞,心中的悲悯之意忽化为怒气,不由冷笑道:“哼,你也有这般下场!”
云凡摇头笑道:“虽然是人心大块,可是林兄,只怕你日后寻他更是不易了!”林风恨恨道:“即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他碎尸万段!”云凡笑道:“咱们先到商都城里吃上一顿再做计议,这大半月虽然顿顿山珍野味,嘴里却寡淡出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