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人走远,林风韦不争好一阵大笑,听得古极在房中叫骂,二人才搬了食品进屋。三人团团坐在桌边食用供品,聊做早饭。林风向古极笑道:“方才执笔仙童已答应那观主今夜成仙,纯阳大仙看怎生是好?”韦不争闻言,伏在桌上吃吃发笑,一口鸡肉卡在喉中,不由又是一番咳嗽。惹得古极和林风大笑不已,古极笑骂道:“看他又什么本事度人成仙,老道可连符都不会画,连个鬼都拿不住,不要说这个调调!”三人又一番大笑。
谈笑之间,三人用毕早饭,林风念及玉修罗,说不准此时正在骂自己无情无义、不守信用又逃跑了。便起身向二人抱拳道:“道长,韦兄弟,林风这就告辞了!”韦不争睁大双眼,向他瞧来。古极摇头道:“那可不成,只怕你一走,我这徒儿又要逃跑绝食,老道我可再没心思带他折腾!”林风笑道:“昨夜和韦兄弟一场豪饮,确实快意得很,林风心中颇也不舍二位。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林风还有些俗事,不能在此久待!日后有缘,自然还能和道长韦兄弟相见!”
韦不争忽道:“那我也跟林大哥一起去!”林风未及答言,古极骂道:“好你个没良心的兔崽子,连师父都不要了么?”韦不争低头不语,古极骂了几句,忽然一拍大腿,叫道:“对,何不如此!哈哈……”林韦二人对望一眼,齐齐向他看去。
古极回过头来,满脸含笑向林风道:“姓林的小子,你不如也拜我为师,老道就不担心这兔崽子再乱跑了,你也可以学一身好本事,你看怎么样?不过……不过铁布衫你可能是练不成的!”说着满眼殷切向林风瞧来,韦不争闻言大喜,只向林风点头示意,让他赶紧拜师。
古极自昨日和林风共处,但觉此子虽然性格不甚踏实,但言语行事倒也讨人喜欢,再加上韦不争之事令他很是头疼,是以出口要收他为徒。他自忖林风见识了自己一身好武艺,此时定不会拒绝这般机缘。韦不争想到日后能和这位有趣的林大哥同门习武,日日相处,自是十分欣喜。
谁知林风哈哈一笑:“道长的一身本事,林风钦羡得很,不过我实在是身有他事,无瑕练习啊!日后有空,我一定好好跟道长练练轻功,您跑起来可比那宝马良驹都速疾稳妥得多!”此言倒是实情,他昨日被古极擒来,对他那风驰电掣的轻身功夫心中大为叹服艳羡,至于他说的铁布衫倒还不怎么放在心上。
古极不曾料到他会拒绝,失望之余,又有几分气恼,捋着胡子横了林风一眼道:“哼!不识抬举……你却说有什么事,比练我功夫还要紧?”林风见韦不争朝他瞧来,满脸失望之色,不由心中略感愧疚,朝韦不争微微笑了一笑。他情知今日如不说明,怕古极不会放他动身,便将铁阎罗和玉修罗之事对古极讲说一遍,韦不争却是昨夜听他说过了,此时也不插话,听那林风再讲。
其间古极追问他为何跟此二人发生纠葛,林风便又简约说了自己学艺经过。最后林风道:“我答应他们再不偷跑,后日还要陪他们到衡水总舵赴约,若不回去,岂不是背信弃义的小人了?”古极却道:“那有什么,这次是我抓你来的,算不得偷跑!”林风笑道:“我若执意不归,那和偷跑又有何异?何况后日之约是一定要去赴的!”古极翻他一眼:“老道不让你去,你还去得成啊?”林风苦着脸道:“道长要那般强人所难,我也没又办法!”韦不争却道:“师父,你就让徒儿和林大哥一起去,也长长徒儿的见识啊!”
古极却再不答言,沉吟片刻,道:“罗北斗?此人的名头老道是听过的,据说十二年前闹得晋冀武林一片惶然,后来听说让云门老汉给打伤了,再不见其人踪迹,原来是跑回玉龙雪山去了。老道本来想跟他过过手,不过知道得却迟了,让云门老汉却先得了手!”说着大摇其头,似乎颇为遗憾:“不过他被那老汉伤了,也不见得有多高明!”林风却忍不住道:“据我所知,他是被云门老人和海老先生联手打伤的。”古极一愣,哈哈笑道:“海老先生?这个酸书生。这两个老家伙恁得不要脸,怎么合力打他一个?这么说罗北斗还有些手段?你却讲来我听听!”
当下林风又将那日铁阎罗之言复述一遍,听得古极不住笑骂,一时说罗北斗自寻死路,伤的活该,一时又骂云门老人和海老先生有失大家风范。听得林风讲完,古极却又擦拳抹掌,后悔当初和罗北斗不曾斗上一斗。林风见他如此,突发奇想,问道:“道长,那你和云门老人、海老先生却哪个更厉害些?”
古极哈哈一笑:“这两个老家伙,年轻的时候大家半斤八两,在江湖上都有些名声!”想起年少时几人的豪情旧事来,不由须眉掀动:“后来那云门老汉自命侠义,海老儿又一腔酸气,都迂腐得很。但他俩和老道都有些交情,这也好几年不见了,就是碰着了,他们扭扭捏捏的,老道也不好意思跟他们动手打架去!因此就不知道谁更厉害些!”说着哈哈大笑不已。
林风和韦不争跟着笑了几声,林风又问:“道长,那眼下这江湖上谁的武功最高?”韦不争从未听说师父谈论过这些,也是大感好奇,睁大双目向古极望来。
“谁的武功最高?”古极捻须思忖片刻:“十数年前,大伙儿都说是僧儒侠道,那儒侠道便是老道和云门老汉、海老儿那两个老家伙,这僧却指的是南少林的哑和尚!……”韦不争奇道:“哑和尚?”古极点头道:“这和尚正是个哑巴,本来是有法名的,但大家都叫他哑和尚,本名却倒无人记得了!当年他曾找到五老峰上,和老道斗了个天昏地暗,却谁也奈何不了谁……”韦不争插言道:“那我怎么不知道啊!”古极白他一眼:“那时候你还没被我捡来呢!”韦不争怔了一下,掩口失笑,古极续道:“不过那时候我护体神功尚未大成,若是现今的我,嘿嘿,只怕出不了三五十招,就能打得他满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