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们听,外面是什么声音。”孟凌突然将手指竖向嘴唇开口说道。
“能有什么声音?大惊小怪的。”孟潇嘴上虽然说着,但还是推开了窗户。
此时外面阴雨连绵,仿佛在小镇之上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原本热闹的集市,人群不知何时已经散去,小镇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雨越下越大,远处的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了起来。
就在这时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哀婉悲伤的妇人啼哭声。
“夫君啊……苦恼啊。侬怎么走了呢?侬好狠心啊……留下妻在世……孤苦伶仃无人问哎……”
顿声望去,只见一大群白衣人抬着一只漆黑巨大的棺椁,自远方缓缓走来,一位身穿白色丧服的妇人,正拖着腔边哭边说,哭辞说的都是悼念死者,连唱带哭,悲悲戚戚,令闻着伤心,听者流泪。
“五师叔,棺材里面有古怪。”孟凌对着铜钱桥低声说道。
铜钱桥轻轻点了点头,纵身从楼上跳了下来,随着众人的惊呼,一双云履重重的踩在棺椁的盖子上。
“你是什么人?为何亵渎我亡夫英灵。”妇人大声质问道,其他人皆是怒目而视,人死为大,这个道人竟敢亵渎死者,实在是罪不容诛。
“亡夫?恐怕他现在都不认得你了吧。”铜钱桥冷笑着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棺椁便是一阵剧烈的震动,似乎要冲天而起。
铜钱桥剑眉微竖,脚下一跺,再次将棺椁镇压。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剧烈的晃动。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声巨响冲天而起,巨大的乌木棺椁顿时被震得四分五裂,一个高大的人形生物自里面窜了出来。
“君生。”妇人惊呼着就要冲向前去。
“慢。”孟凌姐弟不知何时出现,一把拽住了妇人。
“你看清楚,他可还是你的丈夫。”孟潇冷笑着说道。
妇人闻言抬头望去,眼前的人身材高大壮汉,确实是自己丈夫的容貌,不过肤色却有些白皙的骇人,壮汉的眼中不断闪现着呆滞且冰冷的光芒,嘴唇下方更是露出一对锋利的獠牙,在他的脖子上面有着一个明显的深黑色齿痕。此时的他哪里还是自己那憨厚耿直的丈夫,分明是一个择人而噬的妖魔。
“他已成妖,务必铲除。”铜钱桥冷哼一声,手掐剑诀对着君生一指。一道巨大的落雷凭空生出将君生轰成齑粉。
铜钱桥望了一眼满面惊恐的妇人,摇头叹息了一声向远处走去。
孟潇两姐弟彼此对视了一眼,便向着铜钱桥的方向追了过去。
“五师叔,想必近日吃人的妖怪是一只僵尸吧。”孟潇开口说道。
铜钱桥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呆呆的望着远处的天空。
“五师叔。”孟潇再次小声呼唤道。
“三十年了……没想到,这帮家伙又来了。”铜钱桥仿佛是在和孟潇姐弟说话,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什么?”
“吸血鬼。”铜钱桥眼中冷光一闪,双手攥紧拳头,全身的力量似乎都凝聚起来了似的。
“西方的吸血鬼?”孟潇孟凌姐弟二人同时惊呼道。
铜钱桥眼中光芒大放:“不错正是西方的黑暗势力,没想到三十年过去了,他们又来了。”
“附近一定有一个高级吸血鬼,我们必须将源头扼杀住,否则任其继续传播下去,中原必将大乱。”铜钱桥沉声说道:“吸血鬼不能见光,即使是高级吸血鬼也对阳光十分的畏惧,所以说那只吸血鬼一定在晚间出没,今夜我就埋伏再次,你们回去通知你们父亲让他派人来增援。”
“是,五师伯。”孟潇姐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点头答应道。
夜渐渐深了下来,宛如悬挂着一张黑色的垂曼,将寂静的树林平添一抹诡异的色彩。两道人影子远处缓缓的走了过来。左边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壮汉。布编织的衣服没有袖子,裸露出一对青筋突起的胳膊,足以可见其身材的壮硕程度。右边的人比壮汉略微矮一些,左脸只是有一道可怖的刀疤,使其平添一抹彪悍的气息。
“真晦气,又输光了。”刀疤脸不停的低声咒骂着。
“是啊,我就说上一把应该押大的,你就非要押小,这下好了,全输没了。”壮汉埋怨道。
“赶紧走吧,这么晚了,我家里的婆姨还不知道怎么墨迹呢?”刀疤脸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一阵风从林间吹过,带起了沙沙的声响。壮汉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转过身对刀疤脸小声说道:“虎哥,听说这片林子不太干净,出了好几起人命了,要不咱们绕路吧。”
刀疤脸给了壮汉一个爆栗大声咒骂道:“,别给老子丢人,你说你那么大个坨,胆子咋那么小呢?要绕路你自己绕去,老子可不想听家里那婆姨墨迹了。”
说完之后刀疤脸甩开了壮汉,径直向前方走去,消失在了森林的深处。
“虎哥,等等我。”壮汉看了看身后一片漆黑的密林,恐惧的缩了缩脖子,向着刀疤脸的方向追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密林的深处传了出来。
“虎哥。”壮汉脸色一白,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迎着头皮向着声音的来源跑了过去,正好撞见了恐怖的一幕。
刀疤脸此时正躺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着,一道“人影”脑袋正贴近刀疤脸的颈部吸吮着什么,随着脑袋的不断起伏,刀疤脸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干尸转化。
壮汉脸色一片惨白,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幕,事实上当内心被极度的恐惧占据时根本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眼前的壮汉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知不过多久,那人停止了吸吮,随手丢开刀疤脸的尸体,口中不断的发出仄仄仄的声音,一步步的向着壮汉走来……
就在那人即将接近壮汉的时候,森林深处响起一声宛如炸雷般的怒喝:“妖孽,胆敢害人,今日贫道定将你伏诛。”
铜钱桥并不理会落荒而逃的壮汉,只是手持宝剑冷冷的打量着眼前的人,修长高大的身材套着一件破烂不堪的衣服,远远望去仿佛一张渔网挂在身上,使人难以琢磨那件“衣服”原本的样子,周围环境过于的漆黑,以致于铜钱桥根本难以看清此人的容貌,只能望见一双充满肃杀和冰冷的血红色眼眸,死死的盯着自己,但是不知为何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