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崖一见,不禁哑然笑道:“就算你想要不呼吸让脸涨得通红,那也不是脸红哦。”
意图被戳破,白语画的脸再次垮了下来,无精打采的垂了垂眸。
见到此幕,沈墨崖半眯起眼睛,传说中的白盟主可是素来清冷高雅难以接近的,怎么……沈墨崖看着那张脸上满是遗憾的表情,微微蹙眉。
白语画很快就摒弃了脑中刚刚那一丁点的不愉快,重新抬头的时候恰好撞上了沈墨崖观察自己脸庞的模样,她歪了歪脑袋,疑惑的问:“我很好看么?”
她问的,不是漂亮的好看,而是方便看的看。
但明显,沈墨崖误会了,他挑眉悠然回答:“应当算是漂亮的。”
白语画眨了眨眼:“哪里好看?”
沈墨崖眯眼仔细打量起来,最后发现那双清冷的黑眸,与他印象中的某人……极为相似。他笑笑,并未怀疑:“眼睛。”
眼睛?白语画疑惑的歪了歪头,伸出双手,捂住了双眼:“那现在呢。”
沈墨崖并没有明白白语画此番行动的原因和目的是什么,只是皱眉,盯住了白语画……这样毫不警惕的模样,究竟知不知道……他们是对立?究竟是真的毫不警惕,还是小瞧了他……
沈墨崖忽的朝着白语画的脖子伸出手,只要再往前,一用力,就能掐断这小细脖子。
“下次想杀我,就先收敛身上的杀意吧,没有内力隐藏,会暴露的。”白语画并未睁眼,但却平静的开口。
沈墨崖的手停在白语画的脖子前,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反而笑着伸出了手,真的捏住了白语画的脖子。
“住手……放开我家盟主!”远处,一直藏匿的人终于跳了出来,捏着手中被咬的破烂的手帕,伊易莲一把冲了过去,直接将白语画拎了出来。
沈墨崖笑着摊开双手,收回了自己的爪子。
伊易莲瞪着白语画,似乎在埋怨她的不警惕,自己都引狼入室了自己还不小心点!白语画无辜的看了回去,像是知道伊易莲想说什么似的,从容的开口:“他不会杀我的。”
伊易莲显然不信,看了一眼沈墨崖,对方笑,没有接话。
伊易莲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装作不经意的开口:“七满盟地大人杂,还是请宫主大人没事不要乱走的好。”
闻言,沈墨崖倒是从容的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慢条斯理笑眯眯的回道:“左护法放心,乱闯乱撞不是我爱干的事,虽我算不上正人君子,但也绝不是随意乱闯乱撞还爱偷听人家说话的鼠辈小人。”
“……”“偷听被揭穿”的“鼠辈”左护法暗自磨牙,装作若无其事的回答:“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左护法若是实在看我不顺眼,直说便是,偏要指错路,这是什么意思呢?”沈墨崖转头又问,说起这话时,眯起眼睛盯住了伊易莲,眼底闪过一丝不快。
指错路?这下换伊易莲一头雾水了,什么指错路?
“我只不过是寻个朋友罢了,难道七满盟的限制如此之深,进了七满盟,便不能再见朋友了么?”沈墨崖紧接着追问,他倒要看看,这女人究竟糊弄他作甚。
但是沈墨崖盯着伊易莲的面容,发现对方依旧一头雾水,难道是他误会了?难道刚刚进入厨房偷吃东西的不是他家肉团?
伊易莲也一头雾水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寒宫宫主要找的不是她家盟主么?她家盟主不就在旁边么?
两人同时疑惑的朝着白语画看去。
白语画正拎着点心袋发呆,察觉到两人视线后慢慢的抬起头,见两人看着自己,她仔细思考了一下,然后默默将手中的点心袋往后藏了藏,很认真的开口:“什么时候用午膳?”
“……”两人皆皱眉,这是怎么回事啊?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沈墨崖,他看着白语画的动作,面色凝重,若有所思。
身旁的伊易莲看着沈墨崖的表情,反应了过来。随即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脸上不禁浮现喜色,就差忍不住直接叉腰大笑了。好小子!敢情你还不知道你要找的小肉团就是咱们盟主啊?哈哈哈,看样子盟主也忘了说!
哼哼哼……终于有弱点落在姐的手里了吧,看姐怎么玩死你!
伊易莲脸上所有的表情都褪去,重新恢复了初见时的高傲与得意,挂着贼兮兮的笑,缓缓开口:“宫主说的自然有理,七满盟的门规一向甚严,这可是我们盟主定下的规矩。”
沈墨崖皱眉,凝睇着伊易莲,噙着笑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不过既然是宫主要求,寻个人,在下自然是不能不给面子的。不过……”伊易莲笑着拖长了音。
“左护法想要什么,直说便是。”沈墨崖笑着回答,从容不迫。
伊易莲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沈墨崖竟然答应的这么爽快,吓了一跳,但很快便生怕对方反悔似的,急忙开口:“盟主说过,这五派令牌,似乎暂且留在宫主手中保管?既然已经到了七满盟,自然是没了危险,就请宫主交出来吧。”
伊易莲伸出手,笑吟吟的等着沈墨崖将令牌放入她手中,那模样像是在说……这可是你答应的,这可不怪我不客气。
沈墨崖伸手就往怀里摸去,伊易莲紧张的凑前一瞧,只见眼前的人半抬起眼眸,笑眯眯的回答:“我只是让左护法想要什么直说,好像并没有说左护法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哦?”
“……”无!耻!的!男!人!伊易莲愣了愣,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美眸一瞪,恶狠狠的瞅着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一天之内能没被她陷害还反击了三次的男人,实在是……太可恶太可恶太可恶了!丢出去丢出去丢出去!伊易莲的脑海不停的冒出三个字,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男人直接打包丢出七满盟。
“难不成寒宫宫主想要私吞不成?”伊易莲瞪着沈墨崖,口气已然变成了毫不客气的质问。
“既然左护法也说了,我只是暂且保管……那自然,也是物归原主的。”沈墨崖从容不迫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