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沈墨崖伸手便去拎小肉团的后领,大手突然被从中截断,粉嫩的小手轻轻的抓着他的手腕。
大眼毫无波澜,平静的看着他:“你说过……不会和封翎飞狼狈为奸的。”
沈墨崖的手一颤,垂了垂眸,没有回答。
“我要做的事情,自己会做到。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清冷的声音不大不小,像是毫不避讳。
小肉团的声音缓慢的传出,伊易莲和萧曜的脸色微变……是啊,他们怎么忘了,那是小肉团,那是白语画,这世上没有她看不透的计划,想瞒她,可能么?
可是啊……
“小娃娃,要玩的话,稍后再陪你玩,现在,别闹。”沈墨崖像是忍着什么,笑着开口。
捏着他手腕的小手慢慢加重力道,大眼重新抬起,对上了身后一群人,懦懦的声音,粉唇亲启:“你不是想知道我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看着那双呆滞的大眼中从来就无人能撼动的冷漠,沈墨崖攥紧了五指,一个反手抓住了小肉团的手腕,用力,他压低着声音看着小肉团,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眼神略显疯狂,不再有一丝清明:“不要说……不准说!”
他不止一次的期待小肉团会自己说出那番话,他不止一次的问过,想要她说出那番话。
但是……绝不是现在。
懦懦的声调冷冰冰的,眼前的小人儿面无表情的开口:“你们不是想知道我是谁么……”
在封翎飞轻笑的目光下,在沈墨崖失去理智的注视下,在伊易莲和萧曜满是担忧的视线下。小肉团面无表情的开口:“我叫白花花……真名,白语画。”
平静的一席话,在人群中惊起。
水无思和萧图都睁大了眼睛望着那个小肉团。
沈墨崖抓着的小手臂上一片通红,他依旧没有放手,他抓着她的小手臂,沉声道:“把这个胡说八道的小孩给本盟主带下去!”
伊易莲欲动弹,却被萧曜拉住。
沈墨崖抓着小肉团的手臂,硬生生的准备把她拎开。粉嫩的小手臂却突然变成一条纤细的手臂,穿过沈墨崖的大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险些点上沈墨崖胸口穴道的时候突然被反攥住。
沈墨崖一个用力将眼前的绝美女子拉入了怀里,贴着她精致的面容,他咬着牙低声道:“白语画,你够狠,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开我。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是么。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要是再敢推开我……”
沈墨崖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女子就快如闪电般的抬起另一只手,点了沈墨崖的穴道,一双清冷的眼眸中他第一次看到那种神色。
那叫愤怒。
“那是我的师父,我唯一的师父。”白语画扫了沈墨崖一眼,抽出另一只手时顿了顿,便直起了身子,清冷的瞳孔对上了眼前全是惊诧的众人。
小肉团变身绝美女子,而这个女子……真的是白语画!独一无二的白语画!
对上白语画看过来的视线,封翎飞的眼中没有惊艳,但却闪过了一丝了然的诧异。他笑着开口:“既然这位才是白盟主,那便请白盟主依言……进入这后山,破开阵法吧?”
封翎飞上前一步,走到了白语画的身旁,与她保持着一个适当的距离,笑着侧身,歪了歪脑袋:“本王定当随行……”
白语画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绝美的面容之上是无法撼动的阴沉。
良久,封翎飞的脸色也沉了下去,他退后半步,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这个……从前,到现在,从不退步半分的女子,这个明知道他计划,却依旧不妥协的女子。
封翎飞清楚极了,这个女人……如果说那个听话的小娃有让他想要留在身边好好爱护的感觉,那么在与皇兄利益冲突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皇兄。
但是当那个女人站出来的时候,平静的说出他们的计划的时候,面无表情的挡下他那剑的时候,他就很清楚……这个女人不会乖巧的让他留在身边好好呵护,而是让他想要毫不犹豫征服。
这是他第一次会为了一个女人,动用这么多兵力……知道成功将那个小娃娃留在身边。他不了解这个小娃娃,但是却莫名的觉得,她一定知道他的想法,她一定看穿了他的计划,这种感觉……很微妙,像是你做什么事情,都会印在她的眼帘内。
就像现在他眼前的这个女子……
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看。
那脸上的表情,是他再也熟悉不过的冷漠,也是再也讨厌不过的冷漠。不管是那张小脸,还是眼前的绝美容颜,他都觉得该死的好看!
如果说第一次她居高临上的看破是挑衅,让他有征服的欲望。那么第二次,王府内,成亲当日的离开,以及她脸上那从来无法撼动的清冷,那便是决绝。
杜绝了他的一切期望,泯灭了他所有的努力。
没有希望的东西,那就放弃,他不要了便是。
但是国师的一席话,却激起了他所有的不甘。
自古皇室教导的信念便是……爱就是毫不保留的掠夺,步步为营,攻心攻身。只有逼的对方无路可退,逼的对方只能存在自己身边,那才是真正的爱。
所以……既然想要,就去争取。
他现在,伸出了他的利爪。
“白盟主之所以不让我们进去,是因为这座山中,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吧?”封翎飞的黑眸中倒影着那雪白的衣衫,封翎飞的唇角,噙着冷笑。
白语画站在原地,不进不退,不动容,静静的看着封翎飞。
他该是讨厌她的,因为这个女人,是该死的冷漠,该死的无情,该死的……谁的好处都不领!
封翎飞靠近一步,俯视着近在咫尺的白语画,笑意不减:“你明明不能动武,却还要跳出来,为什么呢?因为这后山……藏着一个人吧?”
封翎飞轻轻一歪头,额前的发丝随之一动,封翎飞那张冷峻的面容恢复了冷漠,黑眸如同冰窖般寒冷:“那个人,叫欧阳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