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紧紧攥着,哪怕脸上没有表情,也能看出……她是在意这包袱里的东西的。
“下次……不替人挡刀了。”清冷的声音传来,意外的悦耳,没了小孩的稚嫩,却依旧好听。
“还好……是用那样的身体,不然……就挂了。”她找了块石头坐下,靠着,脸上的表情虽然很虚弱,但却依旧自言自语。为了不昏过去,她必须保持清醒,自己跟自己说话,嘟囔。
靠在石头边的身子周围慢慢的弥漫起白雾,蕴饶在她的身旁,修长白皙的手脚在慢慢的缩小。原本绝美的女子,不过几秒,便变成了一个小肉团。
这是传说中的秘术,武功抵达巅峰之人,会将自己体内的一股气,将自己环绕。化成小孩子的模样。
一般来说,这种秘术女子修炼的较多,且都是70,80岁的高人修炼,化作二八年华的少女。
但白语画不同,她的气,只为护体。
因此……拥有小肉团身材被人在胸口刺了一剑,也是并无大碍的,就等于伤了一道口子。
所以……她才敢如此大意的为慕容倩挡下一剑。
但她低估了封翎飞,那人竟下手如此之狠。虽未伤及性命,但也已重伤她了。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晕过去之际,嘴里还呢喃着:“不疼。”
脸上的表情,一丝没有改变,莫名的让人心疼。
唰……
后领被人拎起,小肉团的身子被人拎到了半空晃悠。
“捡到一个小肉团……”声音平淡,透着一丝邪气和轻佻。这声音……却意外的熟悉。
小肉团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嗯?还醒着?”惊讶。
将小肉团拎到眼前,那双桃花眼对上了已然半垂的大眼。
沈墨崖笑的不痛不痒,那张笑脸带着些许冷漠。
就在同时,小肉团张开了小手……
抱住了他的脑袋。
沈墨崖的笑容凝固,沉默。
送上门的你不要,还踹开!怎么换张脸你就扑过来了!
沈墨崖原本是想炸毛的,但是终究还是没开口,唇角的笑意不减。大手……轻轻拍上了小肉团的后背,轻轻抚摸着。
瞥了一眼遍地的尸体,心中有些疑惑,这样小肉团的身体,是怎么打得过这些家伙的?
良久,抱着他脑袋的两个小短手还没有松开,沈墨崖微楞。
难道小肉团……啊。
沈墨崖的桃花眼终于添上了一丝柔情,唉,他都忘了,这终究是个小孩啊,虽然有点……生性冷漠,可能还很厉害,但终究是个小孩,又身受重伤,现在又来了这么多人追杀。
应该害怕了吧,之前面对的是陌生人“绿悠悠”所以才不放心。
现在面对的是自己,好歹熟悉了点,所以很依赖?
沈墨崖在这段时间内想了很多,脸上的表情添了一丝无奈。
“好啦,没事了。”就当他开口的下一秒。
抱着他脑袋的双手加紧,沈墨崖的口气添了一丝无奈:“乖,乖。”
紧接着……
对方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
“闷,死,你。”沈墨崖僵住,小肉团冷漠的声音再次传来。
浅显的呼吸声传来,沈墨崖终于将那个抱住他脑袋的小肉团揪了下来。
苍白的小脸上,依旧面无表情,沈墨崖抬起了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小脸,眼神一黯。
他伸手掂了掂小肉团背后的包袱,比之前重了几分。
这个小肉团,看似无害,无欲无求。但她进入皇宫目的,竟真的是偷令牌!
只是为了好玩偷令牌,这种理由完全不可信,如果不是……那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小肉团昏迷之后,沈墨崖把她抱到了小溪旁,盯着小肉团已然被鲜血染红的纱布伤口,动作熟练的扒光,清洗,上药,再从包袱里翻出新衣服,套上。
做完一套的沈墨崖皱着眉头反省……为什么他有一种……做爹的感觉?
给小肉团上完药,沈墨崖便扒了自己的衣服,瞥了一眼腹部不深不浅的脚印,再瞅了一眼睡得正熟的小肉团,想了想之前小肉团说要闷死他的场景。
“没良心的小混蛋!”沈墨崖嘟囔了一句,便给自己也上了药:“小小人,脚劲还不小。”
混蛋,那么温油的悠悠哥你居然也能下得了腿。
上完药沈墨崖便穿好衣服,默默打量起小肉团了。眼神深邃,伸出手,捏住了小肉团的小脸。
没有任何人皮面具的模样,沈墨崖十分困扰,这张怎么看都是小孩的脸和身子,自己看了也不知多少遍了。
怎么就能看错看成一个身材那么好的美人呢!难不成那天是做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样说好像就行得通了!嗯!
沈墨崖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将小肉团拎入了怀里,便也倒头歇息。
深山野林,激流瀑布,万丈悬崖,木质桥上。
“前方何人,竟然擅闯我杨木派,还不速速报上名来!若不老实交代,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他要杀我们?”糯糯的声音响起,第一个出声之人望向大桥的对面,一个身随风飘动衣袍下摆,紫红色的华贵,颜色明丽,看不清容貌,但依稀觉得身形修长,定是不凡之辈。
而回应他话语的却不是那人,而是那人怀里的一个小娃,同样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容貌,但却能看出来,那是个肉团团的小娃。
“好像是?”磁性的声音传来,那人挑了挑眉,有些饶有趣味的反问,莫名的透着一股危险感。
“他不是杨木派的人么,怎的和金辉派不一样?这么无礼。”糯糯的声音带着不悦,肉团团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你去过金辉派?”
“嗯,他们挺好说话的。”
“嗯?”男子好像蛮感兴趣的。
“我说要令牌,他们掌门就说……可以啊,我们派素来比武决胜负,赢了什么条件都答应你。”认真回想着。
“哦?金辉派……是刀法剑法著称的吧?然后呢?”男子的声音稍稍温和了些,嘴角噙着一丝邪笑。这小娃怎的这么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