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把小艾先带进了一楼的客厅里。几张大沙发把一个客厅摆得满满的,中间是一个玻璃几桌,上面摆着花瓶,瓶里插着鲜花。红色的地毯上纤尘不染,小艾走在上面,几乎不敢用力踩下去。秦文见小艾很拘谨的样子,就笑着说:“随便坐吧,你要吃什么,喝什么,我叫阿姨马上送过来。”
“我饿了,有一大碗米饭就行,喝嘛,当然是开水啦。”小艾说罢,秦文笑着看了他一眼,高声喊道:“阿姨,送一份晚餐过来。”接着,秦文亲自动手,冲了一大杯黑色的饮料递过来,笑着说,“你喝喝看,对不对口味。”小艾接过杯子,闻了闻,有股子香味,却不知道是什么饮料,就喝了一口。秦文笑问:“好喝吗?”
“味道还不错,这是什么东西,是糊锅巴吗?”
“呵呵呵……”秦文在沙发上笑成了一团,过了好长时间,她才忍住笑说,“我第一次喝的时候,也是这个感受。你知道吗,这是产自南洋的上等咖啡,市场上一般是很难买到的。”
啊,这就是咖啡,小艾以前听人说过,就是没有喝过。据说这只有上等人才能喝的东西,今天自己居然也弄到了,他不觉骄傲起来,也就大口大口地喝,一杯咖啡几大口就喝个光光。秦文问:“喝不喝了?”小艾放下杯子说:“喝好了,以后再慢慢喝吧。”
客厅的门被推开,保姆捧着一个食盒进来,恭恭敬敬地把盒子放在小艾面前的茶几上,然后说:“少爷你慢用,要什么,尽管吩咐一声就是啦。”说完,才慢慢地退出去。小艾把食盒的盖儿揭开,见里面放着一小瓶红酒,一只酒杯。小艾正要来拿,秦文过来,熟练地把食盒里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摆到了茶几上。小艾一见那些菜,没有一样他能够叫出来名字来,米饭却没有,只有面包。秦文笑着说:“这是一份西餐,大概够你吃饱了。你吃吧,我早就吃过了。”秦文说着,站起身来说,“你慢慢吃啊,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秦文出去了,小艾见屋里没有别的人了,也顾不得什么叫狼吞虎咽了,张开大口,就象那猪八戒在五庄观吃人参果一样,食物到嘴就下肚了,是什么味道,他就顾不得品尝了。什么叫风卷残云,小艾的这顿饭就叫风卷残云。不到十分钟,盘子里的东西全都到了小艾的肚子里了。小艾咽下了最后一口食物过后,把身子往后一靠,满意地打了一个饱嗝。
哎呀,这顿饭吃得太舒服了,小艾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吃得最舒服最满意最……快活的一顿饭了。他想起了小时候,妈妈为了他吃饭,捧着饭碗喂他,他不吃,到处跑,妈妈就跟着他后面追,他钻到了桌子底下,妈妈就跟着钻进来……想想那时候,比比今天,比比刚才,他感到那以前的日子都是白过了。
小艾忽然又坐起来,看着眼前的一切,想:这个秦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家的阿姨为什么说没有秦文这个人呢,难道她不叫秦文?还有,这是一个很富有的家庭,这家应该不是秦文的父母之家,那这个家是秦文的什么家呢,莫非是她的婆家?提到秦文的婆家二字,小艾的心莫名其妙地一阵疼痛。不对呀,看她那样,也不像是结过婚的人啦。算啦,不想了,想破脑袋也想不通的,还是等秦文来了,再问她吧。小艾吃饱了,坐在沙发上,不觉中感到很有些困了,他打了个哈欠,又躺到沙发上去,不一会儿,就打起了鼾声。
“你醒醒啦!”小艾在朦胧中好象听到一个声音在喊,他睁开眼,却什么人也没看到。是谁在喊我呢?小艾感到很奇怪。这时,秦文走了进来,笑着说:“刚才出去有点小事情,让你久等了,真的不好意思啊。”秦文看着桌子上的空盘子,问:“吃饱了吗?”
“吃饱了。”小艾回答时,不自觉地又打了一个饱嗝。
“那你就随我来吧。”于是小艾就像是一条小八儿狗跟随主人那样跟着秦文望外走。秦文一直把他带到了三楼的一间小卧室里,对他说:“你就在这里安歇吧。”小艾把旅行包往墙旮旯一放,对秦文说:“好,谢谢你啦,我要睡觉了。”秦文笑着说:“别,你急什么?”小艾看着秦文想:为什么不让睡觉呢,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