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想:我已经是男子汉啦,不怕不怕,不孤单不孤单,他想起了那首歌:“不怕不怕啦”。我还在这儿看下去,我要看落日的壮观,我要把这景象记下来,我不是想当个小说家吗,这个将来写小说也许能够用得上呢。海上的落日果然壮观,那一轮红日快到海面上时,把她的红光先就洒满了海面,好象是为自己的归路铺上了一道红地毯,等把地毯铺好了,她就一头扎进了海里,只把余辉留在天上,海就此黑了下来。小艾看了海,感受颇深,他想起了人们常说的几句话:不到广州不知道自己钱少,不到北京不知道自己官小。他想加上一句:不到大海不知道自己渺小。
甲板上的人渐渐少了,小艾也随着人流回到了舱里。小艾找到他们的舱位,推开门,见里面除秦文以外还坐着两个女人,都很年轻,也打扮得很时髦很漂亮。三个人本来在说着话,见小艾进来,忽然就不说了,那两个陌生的女人就把四只眼光投射到了小艾的脸上,四道光束像激光一样,刺得小艾脸上直发烧。小艾楞楞地站在门口,秦文笑着说:“这就是我的弟弟艾克!艾克,这位是阿盖,这位是阿祥。”
“盖姐好!祥姐好!”
“哟,你这个弟弟的嘴还真甜呢。”
“这么好的弟弟,我喜欢。阿妮,你的弟弟能借给我们抱抱吗?”
“我可没这个权利啊,他是他的,只要他愿意,我可干涉不了。”秦文说着笑着,两眼紧盯着小艾看,那眼神里藏着什么意思,小艾一时还琢磨不透。
“那我想他一定会同意的,哪有男子汉那么小器的呢?你说是不是啊,艾克!”阿盖说着,首先站起来,走过来抱了抱小艾,还在小艾的脸上吻了一口。在拥抱的一瞬间,小艾忽然觉得这个阿盖好瘦,身上一点儿肉都没有,就剩下皮和骨头了。
阿盖松开小艾,阿祥也走上来抱了抱小艾,小艾觉得阿祥比阿盖更瘦,身上的骨头一根根的,似乎每一根他都能够感受得出来。
阿盖和阿祥走了,小艾关上了舱门,他看着秦文的脸问:“这两个人也是你的朋友?”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她们两个人太瘦啦,瘦得简直让人害怕。”
“是吗?”秦文笑着,看着小艾的脸说,“现在的城市姑娘都在减肥瘦身,这是时尚,难道你不知道吗?”
“那我看你怎么不瘦呢?难道你不想时尚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说我胖啊?”
“那倒不是,事实上,你并不胖,我只说她们两个人太瘦了,瘦得让人害怕。”
“她们瘦她们的,你怕什么呢?”
“我是怕……”
“你怕什么?”
小艾本不想说出他的担心,在秦文的追问下,他说:“我是怕她们两个会不会是爱滋病患者。”
秦文听小艾这么一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好象不认识他似,说道:“你怎么会有这么个怪想法。我看你呀,也是少见多怪。好了,不说她们了,说说你自己吧。”
“说我什么呀?”小艾不解地问,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秦文。秦文也看着他,忽然把头低下,红着脸说:“你老是看着我干什么,不认识啊?”
“我看你太漂亮了!”
“油嘴活舌!我知道,你这两天给我的朋友把你带坏了,你现在也学会讨好姑娘了,是不是?”
小艾默默地看着秦文,没有说话。这孤男寡女在一起还能干出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