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小艾同意了老大的要求,三个拦路贼立刻高兴起来。老二立即扶起了老大,老大就跪在地上对着小艾作揖说:“多谢师父。”小艾笑着说:“你们既然叫我师父,那我就要问问,你们今后是不是就服我管?”
“服,我们一定服你管。”
“此话当真?那要是不服呢,那又该怎么样啊?”
“谁不服你就打谁,打死也不喊冤,打死也不还手。”
“既然是这样,那就起来吧。”小艾向捧着下巴的老二招招手说:“你过来!”老二走到小艾面前,小艾用手在他的下巴上用力一托,老二惨叫了一声,接着把手松开,摆摆下巴,觉得不疼了,就叫着说:“好了,不疼了。师父,真有你的。”
小艾心里也很高兴,他这点小伎俩竟然也能使对方折服,这真是叫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老二的问题解决了,但是那老大的屁股上还扎着刀子,还在流着血,这该怎么办呢?小艾正想着问题,一瞥眼,见那个被抢了行李的年轻人还楞在那里,就喊道:“哎,你还在那里楞着干嘛,快过来。”那个年轻人这才走了过来。小艾说:“你们三个前面带路,我们一起去你们那儿,那个老大得赶紧回去治伤。”
年轻人对着小艾一抱拳说:“多谢兄台相助,在下没齿不忘,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小艾笑着说:“嗨,你也别酸了,什么兄台不兄台的,你叫我小艾好了,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啊?”
“哦,原来是艾兄台,在下名叫周常青……”
周常青的话没说完,那走在前面的老大叫了起来:“原来你就是那个远近闻名的周秀才啊,只怪我们有眼无珠,冒犯了你,真是该死。”
“你原来是秀才啊,那想必是满肚子才学喽。”
“不敢不敢,在下识得几个字罢了。”周常青对着小艾的耳朵小声问,“我们真的要去他们那里?”小艾笑着说:“你别怕,有我在,会保证你的安全的。”那老大回头说:“秀才老爷,你放心好啦,我们不会再抢你的东西了。这四乡八镇的,谁不知道你周秀才的大名啊,我们哪还敢抢你呢?”
周常青听这样说,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就跟在小艾的身后走,小艾问:“你一个人,带着这么多的银子,这是要到哪去啊?”
周常青见问,脸色变了变,支吾地说:“我有个堂叔在城里做生意,说是亏了本,写信来要我们给他送点银子去还账。”
“那你一个人带着银子上路,你就不怕路上不安全吗?”
“我想到过了,当时还想,要是几个人上路,未免太招人眼,反而不如一个人悄悄地走安全。其实也没几两银子,包袱里有几本书,所以显得很沉的样子。”
“有多少银子我不管,反正我是不会要你的。这样吧,今天晚上我们到他们的寨子歇一宿,明天我送你一程,你看怎么样啊?”
“好,一切听从你的安排就是啦。”
几个人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一处小山寨。来到山寨门口,老大站住了,说:“请师父上山。”小艾来到门前一看,见两个栅栏门堵住了一条山路,山路盘旋而上,上面树木丛中露出几间草房子来。小艾想:这原来是几个很穷的山贼,与小说书上写的那些山寨相比,差得远了。
小艾正想着,举步就要上去,就听上边一声狗叫,跑下一条大黑狗来,黑狗的后边,跟着四五个半大的孩子,手里都拿着红缨枪。小艾一见,猛然想起了在电影上看到过的画面:几个少年拿着红缨枪在村头站岗,一队日本鬼子端着枪正往村子里摸……小艾想到这儿,脱口说道:“好漂亮的少先队啊!”老大不解地问:“艾师父说什么?”小艾仰头哈哈地笑了起来,那老大的脸就变了色……
小艾笑罢,说:“我笑的事情,和你们无关,这是后几十年的事情,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会懂的。”老大听这样说,就肃然起敬,很恭敬地说:“师父真是神人啦,能够未卜先知啊。”
说话间,几个少年下了山,一下子把三个头领给围了起来,纷纷问道:“大头领,今天又打了多少粮啊,我们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大头领看着几个孩子,苦笑着说:“今天大头领没用,没打到粮食,不过……”
“大头领,那你没打到粮食,我们吃什么呀?”几个孩子乱纷纷地叫了起来。二头领叫道:“你们别叫,我们今天虽然没打到粮食,但是我们给你们带来了一位老爷,一位师爷爷和师奶奶。”
“带他们来什么用,他们又不能给我们吃的。”
“别吵了,快快让开路,请师爷爷师奶奶和秀才老爷上山。”二头领大叫了起来。二头领这一喊叫,几个孩子才安静下来。二头领笑着对小艾他们说:“师父师母请,秀才老爷请。”
秦文一路上没说话,现在听他们喊她师母,虽然有几分不好意思,但是也就是脸红了红,觉得对这些人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他们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当下,她也就坦然受之,跟着大家上了山。
来到山寨里,小艾见所谓的山寨,也就是几间破草房,屋子里空荡荡的,连个简单的家具也没有。进得屋来,老大笑着说:“小寨很寒酸,请师父师母老爷们来,真是对不起你们啦。”
小艾举目扫了扫,寨子里确实很寒酸,特别让他难受的是那几个孩子,始终跟他们发后面转,一个个眼巴巴地瞅着,那眼神里满是渴望。“唉,这些可怜的孩子!”小艾在心里叹息着。小艾又一瞥,见老大的屁股上还带着刀,心里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就说:“赶快把那刀子拔了吧,有止血药没有啊?”
老大的嘴咧着,老二就赶紧去香炉里抓了一把香灰来,一只手把刀子往外一拔,另一只手迅速地把一把香灰给按上去,说也神奇,那血立刻就止住了。把老大的伤简单地包扎好之后,老大又要带着几个人给小艾磕头,行拜师礼,小艾说:“一切的礼节都免了吧,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三人都叫什么名字啊?”
“师父问这个啊,刚才徒弟忘了说了。我们是结义的弟兄,仿照桃园三结义,我是刘大,他是关二,他是张三,这几个孩子都是我们收养的孤儿。”
小艾听后点点头,这时听到肚子“咕咕噜噜”地一阵响,这是在告诉它的主人:我饿了。小艾就对刘大说:“刘大,你看这些孩子们早就叫着饿了,你也该给他们解决问题了。”刘大一脸的苦相,笑着说:“张三,你把我的那件棉袄拿去,换些米回来吧。”张三犹豫了一下,嘴动了动,但是一句话没有说,最后还是走进去找出了一件旧棉袄来。小艾见张三拿着那件旧棉袄就要出门,忽然喊道:“你站住!”张三不知道什么事,就站住了,两眼楞楞地看着小艾。小艾把脸转过来看着周常青,说:“周秀才,我想跟你商议件事情……”不等小艾把话说完,周秀才一摆手说:“艾兄不要说了,在下知道你的意思了。”周秀才顺手从行李里拿出一块银子来,约有二三两吧,伸手向着张三递了过去,口中说:“来,你拿着这个去吧,多买些米,再买些酒和菜来。今天我们大家算是萍水相逢,也是前世有缘吧,走到了一起,晚上就该好好喝上一杯,以表庆贺。”
张三待要伸手来接银子,刘大说:“秀才老爷,我们哪能花你的银子呢,你就把银子收下吧。”周秀才听说,又拿出一块银子来,一并递了过去,说道:“对了,再给艾兄带条假辫子来。”张三看着刘大,还是没有接银子,小艾说:“叫周兄破费,实在是不好意思,但是,现在是大家的困难时期,这银子算是借周兄的,等以后有了银子,再还给周兄吧。张三,你就拿了银子,按照周兄的吩咐办去吧。”刘大见小艾也这么说,也就顺水推舟,向张三挥挥手说:“那就快去快回吧。”
张三带着两个孩子出门买东西去了,刘大就带着关二去给小艾他们作安排,屋里现在就只剩下小艾、秦文和周常青了。周常青拉着小艾的手说:“今天真是多亏艾兄出手,否则,后果不堪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