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笑天喝退了几个打手,站在小艾的对面,用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看着小艾,小艾也在打量着他。侯笑天看了多时,忽然开口说话了。
“娃娃,你叫什么名字啊,真的是不要命了,胆敢到这里来捣乱?”
小艾一抱拳,笑着说:“在下艾克,你就是大名鼎鼎的侯笑天师父吧?”
“叫什么艾克,这个名字好陌生,江湖上哪有你这号人物啊?你是从哪里来的,你的父亲是谁啊?”
“你问这些干什么?我是我,我父亲是我父亲,难道你还想去找我父亲的麻烦不成?”
“我不找他的麻烦,可是你死了,我好去通知他来给你收尸啊,不然让你暴尸街头,人家会说我不人道的。小子,快说,你的家住在哪儿,父亲叫什么名字?”
小艾哈哈一笑说:“侯老头,你问这些有什么意思呢,别看你在江湖上成名很早,那是因为那时候还没有我,自从我来了,你就不行啦。”
“好小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你轻狂得够可以啦。”侯笑天叉腰一站,冷冷地说,“不露一手给你看看,你也不知道我侯某人的厉害。”侯笑天一只脚朝着地上用力一跺,脚下的那块石板立即裂开了。
“怎么样小子?是你的身体硬,还是这块石板硬啊?”
“你这也没什么,不就是有些蛮力吗?你这一手吓得了别人,可吓不倒我艾克。”小艾嘴上这样说,可是心里头还是很害怕的,他想:这老头的力气真大,要是被他踢上一脚准没命。
这时,站在门口的莫二老板叫道:“侯师父,跟他说什么,赶紧废了他。”侯笑天倒是不急不忙的样子,笑着说:“小子,你说我们俩怎样了断,是你磕头认输赔罪还是要我老人家动手废了你?”小艾笑了笑说:“你老人家武功高强,是个人物,可是你跟错了人啦。你看看你身后的这个老板他都干了些什么?开鸦片馆,叫人吸毒,这是在害人你知道吗?我要是你,我就决为这些人卖命。你这种为虎作伥的行为是要遭人骂的,你知道吗?再说了,吸毒贩毒,这是犯法的行为,有朝一日,国家一定要治这些人的罪,你跟着他们,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站在门口的莫二老板叫道:“侯师父,赶快废了这小子,别跟他废话啦。”侯笑天扭头说道:“二老爷,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这个你不懂的。你看我一个成名的大家,怎么能够欺负一个小娃娃呢?我要废他,那是易如反掌的事,但是,那样会坏我的名声的。我只有叫他自己知难而退,让他输个口服心服,江湖上才无话可说。”莫二老板听了侯笑天的一席话,气得眼都红了,可就是没办法,只有一个劲地抽着水烟。
“小娃娃,刚才我的话你也听见了,你也该知难而退了吧?”
“我不退,我要为正义和公理而战。在你面前,我就是战死也是光荣的。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的东家莫老财横行乡里,霸占了许多人家的田地,你知道吗?我正要为这些人出头,替他们要回田地。我已经请了胡师父,要他来专门招待你,你满意吗?”小艾把对付说成了招待,侯笑天听着,不禁笑了出来。
“你娃娃还真会说话嘛,你说的那个胡师父我知道,他也是成名很早的人物,只是我们没有在一起切磋过。既然你请了他来招待我,我很高兴,这么说我有机会和他切磋切磋了。”
“胡师父今天不在这儿,就由他的大徒弟和你切磋切磋吧。”
“什么,他的大徒弟,他胡明奎什么时候收了徒弟啦?真是闻所未闻!”
“他不但收了徒弟,而且收了很多的徒弟,你信不信?我就是他的大徒弟,我就代表我师父和你切磋切磋吧。”小艾说完,亮出了形意神拳的招势。侯笑天看了,微微一笑说:“就你这两下子还想和我切磋,你这不是拿命在开玩笑吗?”
小艾不说话,暗运神功,忽然单掌劈出,一道劲气,直扑侯笑天的面部。侯笑天又是微微一笑,把头微微一偏,忽然亮出了一双猴爪,朝着小艾的面门抓来……
小艾陡然感到一屡劲风直扑面门而来,连忙往旁边一闪,堪堪躲过侯笑天的致命一抓。侯笑天的猴爪拳闻名百里,成名的猴氏三抓,一抓面门,二抓胸膛,三抓手腕。抓面门,能把人的脸上的皮肉一齐抓掉,连两颗眼珠子也能抓出来;抓胸膛,连衣服带皮肉一把抓,抓后能见白骨;抓手腕,抓上后,手腕上皮肉尽脱,腕动脉破裂,人立刻就会血尽而亡。谁要是被他这三抓抓上一抓就准没命。今天侯笑天虽说是一上手就用绝学,但是毕竟是手下留了情,那速度比平时慢了许多。
侯笑天见小艾躲过了第一招,笑道:“小子,身法还算麻利。你要注意了,老夫这第二抓来啦。”说罢,伸出的右手并没有收回,胳膊略微一动,就五指如钩地朝着小艾的胸口抓来。小艾感到一道劲气扑来,知道他的这一抓来得十分地厉害,不敢大意,连忙将身一闪,又堪堪躲过了第二抓。这时小艾已经转到了侯笑天的右侧,侯笑天二抓不中,身子向右旋转九十度,接着第三抓又来了。侯笑天在抓之前笑着提醒小艾说:“老夫的第三抓专抓手腕,你可要注意了。”侯笑天这样说,就是在告诉小艾,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和我动手,你只要手一伸,一定被抓,抓上你可就没命了。小艾何等的精明,听侯笑天这样一说,哪里还敢还手,早把两手缩了回去,见他一爪抓来,将身飞起,一个空翻,从侯笑天的头上飞过去了。小艾知道侯笑天心存仁义,不愿伤自己,所以在他翻过侯笑天头顶时也说了句:“侯师父,也让你尝尝我无形腿的厉害。”小艾话未落音,身子已经跃过了侯笑天的头顶,忽然伸出一脚,照着侯笑天的后心踹去。侯笑天见小艾从头顶翻过去了,又听到小艾的话,知道背后一定会受到攻击,正要避让,没想到小艾的脚来得飞快,只觉得后背心像是给谁砸了一砖头,虽然不重,但也感到后背心的皮有些发麻。小艾的这一脚,只用了三分力,轻轻地一踹而已,因为他感谢侯笑天对他手下留情,所以才只用了三分力。虽然是这样,但是侯笑天在大庭广众只中,后背被一个无名小辈踹了一脚,觉得自己颜面尽失,所以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小艾见他的一张老脸羞得通红。
“好小子,你的身法还算快的,真不愧是名师高徒啊!”
侯笑天夸奖小艾是名师高徒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为自己被踹了一脚找理由。小艾将身站稳,双拳一抱,笑着说:“多蒙师父承让,晚辈在这里谢谢啦。”
侯笑天听了这句话,心里觉得很受用,心想:这小子倒也通情达理。但是东家站在旁边看着我们交手,这要是不打,是交不了差的,无论如何,还得比划下去。想到这里,侯笑天忽然怒道:“谁让你啦,我们各为其主,各凭本事,谁输谁赢,我们就各安天命吧。”说吧,招式一变,一式仙猴摘桃,直向小艾的头上抓来。小艾知道侯笑天的本事,见他又向自己的头上抓来,哪敢怠慢,把头往后一仰,一式举火烧天,右手二指如刀,直向侯笑天的腋下刺去。侯笑天打小就怕别人挠他的痒痒,现在见小艾的这一招直朝他的腋下而来,指未到,他先就感到腋下奇痒难禁了。小艾的指未到,忽然见侯笑天身子向后暴退,双手在身上乱挠起来,一边挠还一边叫着“痒痒痒”。
小艾见此情景,感到很意外,也就停了手,站在那里看着侯笑天在使劲地挠着痒。就在这时,站在门口的莫二老爷又说话了。
“侯师父,你不是说废了这小子易如反掌吗?怎么到现在还不废了他,我可等得不耐烦啦。”
侯笑天挠了好半天,终于不挠了,但似乎还心有余悸地说:“小子,我们来个约法三章,我们交手,老夫什么地方你都可以打,就是不许你挠老夫的痒痒。”小艾听了这句话,笑着说:“我师父在教我的时候就说过,你侯师父的罩门就在腋下,这一手,我练了好长时间,就专为对付你的,你说,我不挠你的痒痒,那我不是白练了吗?”说着,又伸出了二指,比划着要挠过去。侯笑天一见小艾二指伸过来,就笑了,立刻又在身上挠了起来。
站门口的莫二老爷见此情景,叫道:“小的们,拿刀上,给我把这小子砍了!”七八个打手,立刻拿着钢刀围上来,把小艾围在了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