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穗回到家的时候傍晚七点钟了,家里的晚饭刚好准备好,看着儿子在饭桌上总是心不在焉样子吃着饭,又不时的神不守舍的傻笑,田长天不禁皱起了眉头问:“穗儿你今天去坟场怎么了?没有什么吧?”
“没有,只是那里很美!”
“什么?”
“是很美!”
“什么?你……
“那个地方很美!”
“坟场?”
“喔!是这个地方很美的!”
“你乱七八糟的?”
“我是应该说去那里之前的,还有我这算不算是移情别恋呢?但愿上天可以给我个自动选择吧!”
看着儿子痴呆的神情田长天不禁心都冷了半截的马上追问:“你不会是在坟场里碰到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不过问了他又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因为如何是真的话,他自己又怎么会还清楚呢!
穗漫不经心的说:“什么不干净的,很干净的,干净得很,两个字清纯,如何要多几个字形容的话,那就是世界上最干净、最清纯的!”
梁伯在他们的身边看着他两父子的对答也不禁走到了田长天的耳边说:“我说这穗儿是不是撞上鬼了。”
田长天疑惑的眼神不禁肯定了这句话,慌张起来,但儿子毕竟也这么大了,近年来他在外叱咤风云、名声大噪的,如果自己这样直接问他可能会伤了他的自尊心的,于是田长天换了另一种方式提醒、刺激他说:“穗儿啊!工厂里怎么样啊?有没有发觉什么地方不对的”?
“这个……我这次回来,不应该说是回来后出去并没有回到总部的工厂里”。这就奇怪了他每次回来都必须去总部工厂巡察一番,今次怎么一反常态呢!这当然了儿子大了反态与常态谁也说不准,或者这就是所谓的自然现象吧!他正是因为先前的那一幕失魂落魄而忘了去总部工厂,甚至可以说他现在也不知道有总部工厂这回事了。
“我看还不是遇上了鬼魂,而是撞上了很美的狐狸精才对。”
“他搞得我心绪不安宁的,而你更令我糊涂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当局者迷吧!”这话是对着田长天说的,但其实又是指田满穗。
“以我经验看应该是少爷恋爱了,我们的少爷长大了,就象当初老爷跟夏晓音的一样。
很久已没有人说起过这三个字,在梁伯的口中说出来,不禁让他感慨万千又是那么的心往神驰的舒畅,他似在回忆着什么的,但突然打了个冷颤跟着语气坚定固执的说:“撞鬼了固之然要驱,但不管你说的是什么狐狸不狐狸精,这跟鬼魂是差不了多少的,只要是狐狸我决不会让她进我们的门搞鬼的,我们田家吃的苦还小吗?”
说起了夏晓音,田长天与梁伯都开始默默无语起来,穗虽然听不清他们开始说些什么,但隐约中听到了自己妈妈的名字才回过了神,再看见了他们的表情也不禁开始伤感起来,于是大家也就没有再作声了。
一夜下来穗就象掉了什么却好象永远也找不回来似的,整天闷闷不乐的,又打心底处有种说不出来的欢愉在不断覆盖着的,突然他想起了要去一个地方,一个他儿时最爱去的地方,而在很小的时候,他当年在这里曾救过一个不幸掉下水的不到一岁的女婴孩,以他当时的小小年纪能救得到人已是天大的震撼,为此他爸爸不知称赞过了他多少次的。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去了,不消一刻的车程就已到了老地方,虽然这里已改变了很多,但每当来到都有种回到自己家的亲切感觉。
他一直想不明白妈妈为何死去的,但从家里的人的言语间似乎察觉得到妈好象是被人害的,才会年纪轻轻的就撒手人间、殒落红尘,在他年纪尚小的时候就抛弃了自己而去,但爸爸怎么的去问也没有告诉自己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只是说小孩子不要多事,等你长大后我自然会告诉你的,而然这么多年了爸还是只字不提,难道要我结婚那天才算是长大了。
穗终于来到了这海边,就靠在这里的一条很大的柱子处思潮起伏,他身后靠着的这条柱子明显的比常规大得多,且顶部有几盏大射灯,在晚上这灯光就照亮着整个的海岸及海上的大片海水,此刻他不禁想起了那一个不愿意见面的雪莲,一个他投入了很多感情的雪莲,直令他无法自拔,也难怪人家说网上无真情,其实他现在已经到了憎恨她的临界地步,但这么久了又对她总是挥之不去的,他终于下了决定,再问她的一次如果她还是不肯的见面就要彻底的忘记她了。
但他又突然的去想你说这个雪莲会不会就是今天见到的那一个可爱女孩,或许人海茫茫的她刚好又上了网,也正好的与我遇上,莫非她就是雪莲?雪莲的就是她?如果是就惨了她是那么的不肯见面,都不知道有何苦衷,那以后会遇上怎样的巨大阻碍,但如果是就实在是太好了,毕竟今天终于见到了。
就在穗胡思乱想的不时自言自语的时候,其实豹早已来到了这个的港口,他刚好也找来了这条柱子撑着,撑起他的失落、他所有的不幸。
在这夜色临近的港口他独自一人撑在柱子上,点上了一根烟,燃烧着自己所有要向全世界说的话,这时复杂的思绪中柱子后面传来了一把熟悉而又陌生的轻叹:“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
“海角从来未绝处,既然相思双偕偶!”豹这时不禁轻呤出后面这一句话,他突然惊觉这是它以雪莲的身份上网时跟‘欲树冧风’随便乱编写出来的诗篇对子,但这个涂鸦的对子全世界也就只有她说过的,也肯定只有他听过的,莫非?……
豹猛地向柱子的左边一拐,听到他接下这段柱子后的穗也强烈的反应起来,于是向左一拐,恰巧这样就大家都站了到刚才两者所在的地方,只不过是位置换了一下。
看来这个谜今天就要解开了,豹这时迟疑的向左一拐,穗也同时的向右一拐,两个人就在柱子的中央处撞了在一起,这潮湿的港口,空气刹那就象凝固了,穗呆呆的双眼递视着豹,他们的思想就象走了一个世纪的大圈也还未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