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安阳剑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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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然而,世事总是无常。公主得女,公婆大失所望,所有人把目光再一次投向了不起眼的北阁小楼。

风岚翻身的机会,似乎来了。

农历二月初七,风岚顺利产下一子。当时正值月夜,我站在窗外的灌木丛后,听着婴儿初来到世上生命的啼哭,心中竟有一种莫名的涌动。

可凌空飞来的箭矢却生生撕裂了这个喜悦的初七月夜。我听到四周陡起的嘈杂声,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突然,室内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叫喊。

“我的孩子!”

“是你!是你!是你杀了我的孩子!你的荣宠还不够么?公主的身份已让你得到了那么多,为什么还要伤及我的孩子?”

“姐姐我知道你心痛,但也不要血口喷人啊。”

“我只是从未想过与你争什么。别以为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你的那些诡计,你在独渊面前对我的诋毁,你在府里故意设下辱骂我的丫头,你假意与我谈天时摔伤后的流产……”

“哦,是么?”女子的声音颇为无辜,“这是你单方面所想吧,我亲爱的姐姐。”

“我叫你血债血偿!”

“不……”蓦然间知道了什么,我奋力冲过去。风岚失去了孩子,她马上就要失去这个家。

突然,胳膊上传来一阵剧痛。我讶异回头,身子突然被迎面而来的紫纱裹住,刹那间,我便失了知觉,只最后隐隐闻到了世间最美好的,紫兰花香。

睁眼,是山野虫鸣。阳光透过枝叶细碎的投下斑驳光影,一名紫衣女子坐在窗前,望着笼中的鸟雀,不知在想什么。

我用力支起身子,却疼的低叫了一声,转头看,手臂上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即便如此,仍旧有血渗了出来,不知多严重的伤竟能至此。

“你醒了?”女子声音竟带着酥软的魅惑,颇有些风尘的味道。

“这是哪里?你又是谁?”

“放心,这是我暂住的山脚茅屋,没人知道。”她眯了眯眼,“瞧你,好好躺着别乱动,伤口又裂开了。”

看着她灵巧的双手很快拆下臂上的缠纱,我怔忡道,“你懂医术?”

她没有说话,半晌道,“我叫乐魂。”

我环顾四周,突然惊醒般的叫道,“我从那个回忆里出来了?自元日到现在过了多久?薄野望呢?还有,风岚她……”

“冷静一些。”她按住我的肩头,皱眉望着,“元日薄野望什么的我没听说过,你刚刚说的是回忆?这么说,你不是这个时空里的人?”

看来还是没能走出去,我颓然,却突然想到什么,抬头惊道,“风岚是这个回忆的主人,我把她跟丢了,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她又没说话,只是皱眉盯着我,良久才道,“你只有找到她,才能离开回忆,回到现实中去。”

“找到她?”我抱住头痛苦道,“她如何了?”

“她逃出了竞府。被通缉了,不知所踪。”

这是最糟糕的结果。难不成我还要等到十三年后才能见到她?

“到底那晚之后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我喃喃道。

“救你的那晚,是王上射下的埋伏,公主嫁到竞家的本身就是个阴谋。自从她生下女儿而非儿子后,王上考虑到竞府难以控制,便决定斩草除根。其实那晚诏书便已拟好,竞独渊欺君谋反的罪名早就加到头上,就等行动了。”

“什么?”我难以置信,“你是说,这一切都是王上的安排……那又为什么要针对竞家?”

乐魂一声冷笑,“强者尽享荣誉的背后,亦是无尽的深渊。权力制衡的游戏罢了。竞独渊成为安国仅次于王上的强者后,就应预料到这个结局。”

我呆住,却见她轻笑,“见你经历了这种回忆便把真相说给你,看你年纪还小,未经世事,身份却非比寻常,这种事情还是早些了解较好。”

“你又如何知道我身份非比寻常,又为什么救我?”我愣愣道,望着她百媚纵生的眉眼,任是一种眼神都万种风情。

她突然就这样转身,开始忙忙碌碌的收拾屋内的东西,漫不经心道。

“突然感知到和我十分相近的灵力,便过去瞧瞧。没想到竟是个御魂术过来的。”

“御魂术?就是这种穿越回忆的法术吗?”我望着双手,“可是我没有丝毫灵力,怎么会这种鬼系法术呢?”

“已经能参与到回忆当中,你竟然还说你没有灵力?据我看,那是魂剑才能有的力量……”

这是我人生中最震惊的一天。我根本无法相信自己都听到了什么。

“看来你还是不信呐。那我问你,你真名是什么?安阳家的吧。”

我木然点头。费力道,“安阳洛依。”

她咧嘴一笑,似有些勉强。

“说猜到也差不多了。御魂术便是能通过与他人接触,脑中记忆层灵力碰撞时施发的一种鬼系法术,能看到被施术者的任意一段回忆,操控的程度和时间长短视个人能力而定。进入回忆也只是旁观者而已,回忆中人是无法看见的。而拥有魂剑的安阳家人,则可以参与到回忆当中。”

“怎么可能?我的灵力从何而来?”我愈发吃惊,闭上眼努力去发觉,却依旧空荡荡的毫无结果。

却见乐魂不知何时跪在我的床前,修长的手指探触到我的额头,奇怪道,“现在你的确没有灵力。可御魂术是没有灵力无法施展的,或许你的灵力很不稳定,被封印了也说不准。”

“被谁……”

“这个我可回答不了。也许你只能在非常特殊的情况下使用出来。接受外界刺激什么的。”

“那个……”我突然想到风岚,犹豫道,“我想知道,竞府的人,我是说除了风岚,他们都……”

“都死了。”她漠不关心的说着,将木盆进来,衣物一叠叠的放入。

“可是,那公主可是王上的女儿啊。”我难以想象身为父亲竟能如此残忍。

“王上自然不想杀害自己的女儿。”她抬头挑了挑眉,“但那个不知情的竞独渊,死到临头居然还傻傻的帮那公主挡箭,让她心中有愧,事成后便投了一条白绫自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