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几年后。
春天的一个下午。已经搬进一套漂亮房子的许家。
至善在阳台上活动身体，杜敏在客厅的茶几旁削平果。
至善说：“人老在办公室里呆着对身体健康实在是不好，多活动，多参加锻炼，身体才会结实。你看看王凯，干活儿不如我有劲，连吃饭都吃不了多少，长此下去怎么行啊！多亏我这段时间总拉上他去晨练，他的状况这才有所好转了。”
杜敏：“现在成了吃饭不如你有劲，干活儿也干不了多少了。这也叫好转吗？”
至善：“是呀，看来锻炼的力度还应该再加强一些。这个王凯太懒了，不监督紧一点就不管用。我想好了，等我退了休之后，就搬到他们那儿去住，好好看着他参加锻炼。”
杜敏“啪”地放下水果刀，生气地说：“你敢！你也不看看姑爷都让你锻炼成什么脸色了！再说，你想让我为你守活寡呀？告诉你，没门！你敢去，我就跟你离婚！”
至善：“我早就看出来了，自从跟你结了婚，我的政治权利就终身被你剥夺了，什么自由都没有！”
杜敏：“你想要什么自由啊？想插上翅膀飞了吗？”
至善：“要不是你管得紧，我也许早就下海经商了，说不定现在我已经是亿万富翁了。本来好端端的事，都让你给耽误了。”
这时，门铃响。杜敏去开门。文慧、王凯带着他们五岁的小女儿晶晶来了。
晶晶进来就对杜敏说：“妈妈说不能让姥姥为晶晶做饭累着，所以，我们要早点来帮忙。”
杜敏：“我的乖孙女呀！姥姥不累。姥姥正要给我的宝贝外孙女做拨丝苹果呢。”
晶晶欢呼起来：“谢谢姥姥！”
至善过来：“还有姥爷呢，姥爷正准备着帮晶晶吃拨丝苹果呢！”
晶晶直摆手：“这个，姥爷可不能帮晶晶，不然人家会笑话晶晶，说晶晶不会吃拨丝苹果的。而且，拨丝苹果会粘牙的。”
至善：“那难道你想让姥爷饿肚子吗？”
晶晶：“我让姥姥把更好吃的留给姥爷吃。”
至善：“真是姥爷的小宝贝呀！那晶晶晚上就住姥爷这儿吧！”
晶晶想想，说：“不行。妈妈还要晶晶早上为姥爷开门呢。要不姥爷到晶晶家里去吧！晚上陪晶晶睡觉。”
至善：“我刚才还和你姥姥说呢，等姥爷退了休，就搬到晶晶那儿去，陪晶晶睡觉。”
文慧笑了：“您掏王凯的被窝可就方便多了。”
王凯摸后脑勺：“那我可就更勤快了。”
文慧：“爸您说得那么冲，我妈能让您去么？”
至善一拉脸：“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我定下的事谁也挡不了。”
杜敏：“看看，你爸离退休年龄越来越近，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至善：“怎么啦？在这个家我就是天。我就这么点毛病。”
杜敏来气了：“告诉你，我也有点毛病，急了我就跟你离婚。我再找个年轻的。不信咱们就试试。”
至善一摆手：“你算了吧！你这个意思不就是想让我给你洗脚吗？我给你洗还不成吗！”
杜敏得意了。
至善：“看！一招就把你拿下了，有什么了不起！”说完，就往外走。
杜敏：“呸！真惹火了我，你就是给老娘洗八只脚都不成！”
至善回头说：“洗完八只脚，我再给你洗八只袜子，行了吧？”
杜敏气乐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