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
文超走进客厅来。
至善:“不叫你你就不知道回来看看父母吗?你怎么现在还这么不开壳?你岳父急得给我打电话,说怎么点拨你都不行,又不好意思说重了。我倒纳闷儿了,你到底有何德能?竟让你岳父为你这般着急——你也不好好看看你自己,没人家帮你,你算个……老几?”
文超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了。
至善气得:“嘿——这小子还跟我摆起谱来了。气死我了!”
杜敏:“从你一张嘴就没一句客套话,谁爱听你这个呀!”
至善:“我跟他客套——我没揍他就便宜他了!”
杜敏:“得得,他现在也为人夫、为人父了,你现在是祖父,别失了身份!”
至善气得:“这、这家我呆不下去了!我上姑爷那儿去。”
杜敏:“到了姑爷那儿,你是外祖父的身份。”
至善气得张口说不出话。
文超走进公司办公室。
经理坐在办公桌后面不悦地看着他,说:“近来,你的工作效率有所下降,你知道么?”
文超点头:“是。”
经理:“工作不积极,失误不断,这怎么解释?”
文超:“对不起!”
经理:“说句‘对不起’有什么用?这样下去很危险,你不知道么?”
文超:“知道。”
经理看看他,态度缓和了一些,又问:“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文超:“没有。谢谢您的关心!”
经理:“既如此,你好自为之吧!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文超回到家里,看上去心情很压抑。
雅琳看出他心情不好,自己也有些不好受,但是,在父母和他面前,她还是装出一副欢心的样子,忙前忙后。
雅琳:“老公!来吃饭啦!”
吃完饭,文超就立即回了自己的房间。
雅琳也跟着进来了。文超坐到电脑桌前,一动不动。
雅琳盯着他看,问:“你怎么了?”
文超不能直视她,口气平淡地说:“没什么。”
雅琳走过来,把手放在他的脖子上,轻轻来回划着,又问:“是不是工作不顺心了?”
文超:“不。”
雅琳:“难道是感到住在岳父家里不舒服么?如果是这样,我们就搬到你父母家里去……”
文超:“好了,别问了!不是。”
雅琳沉默了,忧郁地看着他。
雅琳:“可是,你在躲避大家。很长时间了,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样让我很揪心,你知道么?我很怕你会怎么样!如果为公司的事烦恼,那我们就不开,可你不能总是这样!不论什么原因,求你别这样了!”
文超仍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其实,我没怎么样。”
雅琳用失望的眼神看他,好久。她说:“好吧,既然你没事,我就不问了。不过,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文超不自然地瞟她一眼。
雅琳说:“我决定出去工作了,还去做我的导游。”
文超又不自然地瞟她一眼。
雅琳很伤心,也很恼火:“孩子让父母带着。我不能忍受这样的生活!别人下班回来就可以沉着脸跟我说话,我忙前忙后做家务,还要强装笑脸迎合别人,可是却没见谁可怜我的良苦用心。既然没人稀罕我,我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地赖在家里呢?”她说完,扭过头去用手背擦去泪水。
文超痛苦地把头埋下,说:“你别这样说!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雅琳又扭头来看他,忽然问:“你是不是病了?”
文超摆摆手。
雅琳:“对,你肯定是病了——对不起,文超,我没想到这个——那我们赶紧去医院吧!”说着,她拉起文超的手。
文超:“我没病。公司的例行体检刚查过,不信你可以去看那些单子。”
雅琳:“不,我不信。你肯定是病了……我要陪你去看医生。”
文超苦笑,说:“没必要——我其实一直在为我自己的公司想一条简单点的出路,可是,还没有很理想的结果,仅此而已。”
雅琳一脸雾水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