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是个容易点然激情与幻想的女人,一下车,她就被街上钩肩搭背的红男绿女拉长了眼球:“可惜啊,我们当年为何不生在深圳。?”。
我说你别去羡慕那些,你以为那就是甜蜜,是幸福?不要看他们搂得多么浪漫,多么的紧,说不定转身就说拜拜。深圳这地方,虚情假意的东西多,为爱情哭着,闹着;跳楼、上掉的大有人在。正如人们说的,铅华背后是流不尽的泪水。
“那你当初为何选择了深圳?”桂花不以为然的问道。
“我当年也跟你一样,总认为这七彩斑斓的爱情多么美好与浪漫,后来才明白,其实幸福并非跟金钱与物质成正比。相对的说,泥土里培育出来的爱情、昏姻更牢固些。”
“哦,也许你说的没错,农村的爱情建立在肩上、心上,城市的爱情建立在钱上、嘴上。”
“也不全是这样,城市里也有真情真爱的。”
“你总绕来绕去把我搞的糊里糊涂,到底是爱得裤子衣裳都没得穿,成天为柴米油盐犯愁的好,还是住着高楼厦,穿着漂亮的衣服,下完班牵着手儿在街上亲热散步的好。”桂花挖掘出她那朴实的幻想来。
“好了,好了,有空再说这些,现在我想到叶旋说的地方去看看。”虽然桂花怪头怪脑的问题很有点意思,但我当时已没多大的心思来讨论这些。
“好,不说了,我听你的。”后来我也跟桂花谈过,孩子是在叶旋她们那时打工的一家饭店里丢的,只是省去了叶旋与那老板的不正当关系,所以,她也很理解我当时的心情。谁不愿早日找到自己的孩子。
我招了个“出租”,让他直开海滨路73号。
下车后才发觉,那里哪还有个饭店,不明摆着就个小商场吗?
“难道叶旋在骗我?”,我在心里发着疑问。
“师傅,你常在这一带跑‘出租’?”,我心想“的哥”一般信息比较灵通,于是在付钱时顺便问了问他,想从他那里找到点答案。
“是啊,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司机客气向我答道。
深圳这几年的“出租”市场整顿得挺好,司机一般服务都比较文明。
“你知不知道这地方哪里有个饭店?哦,包括在这之前的。”我说道。
“饭店?之前?”驶机沉静的回忆了会,“哦,我想起来了,5~6年前这里就是家饭店,有次我还为他们拉过客。”
“哦,愿来是这样,这样说来,这家饭店已搬迁了哦?”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常从这里经过下,至于它是关门了,还是搬迁了,我就不知道了。”
见打听不出个所以然,我礼貌的跟师傅说了声谢谢。
那师傅回了声不客气,然后“呜……”的一声把车开走了。
其实,从肖倩她们来深圳算起来已有十年之久了,十年,足够让世界改变一次的时间。一个饭店从这里消失,应算是很正常的事,然而,在叶旋告诉我这一地址时我却没想到这一点。
既然已经变迁,我又怎样能找到不会变迁的东西呢?我陷入了沉思。“物是人非,又上哪里去找呢?”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找房子老板问问。”站在一旁久未开口的桂花突然提醒道。
“恩,对,找房东,他也许记得,一般租过他房的都有记录,因为他们收房租时常会开单据。”我从沉思里抽回神来。
“房东,房东又在哪里呢?这又不比农村,上门就能见到房东,深圳这地方的房东,有的有几十栋房子,他又能住在哪里呢?”刚爬上脸的一点兴奋又被接下来的问题淹没了。
“问问楼下的不就知道了。”桂花看出我的为难。
“恩,走。去问问。”我带着桂花向楼底大门走去。
楼下最多的也就商场职员,问了几个,他们也只是摇摇头。“我们都是打工的,那知道这些哟。我们老板知道。”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小伙说道。
“你们老板在哪里?”我向“眼镜”问道。
“我们老板在哪里啊?这就不好说了,有时他偶然来这里一趟,有时十天半月都不来,反正有领班替他管着。”“眼镜”说。
“那你这不白说了。”
“嘿嘿。我是说句实话。”眼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你们领班知不知道你们老板在哪里?”我又问了句。
“她呀,跟我们一样,除了安排我们的工作外,就只管收货发货的事。也很少跟老板接触。”
“你要找房东?去问这附近几家的本地老人不就得了嘛,他们都在这里蹲了几十年,这里的人他们最熟悉不过了。”“眼镜”看我一脸苦相,给我提了个建议。
觉得“眼镜”的话有几份道理,于是奔付近几家有人在的房屋问去,可还是一无所获。年轻的不在,老的不是耳聋就是听不懂普通话,非常费劲的跟他们说了半天,最后迎来的还是他们那一张张迷茫的老脸“听门(不)懂。”
白忙乎一阵后,觉得也再没其他好发子,看看时间也不算早了。肚皮也开始提意见了。于是我回头对跟在身后的桂花说。“走。先回家,歇歇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