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多犹豫,待孙宝云一转身,我也三步并两步的冲入窑洞,此时肖倩正象条病中的小狗样卷曲着身子侧睡在炕上,脸朝着炕壁,身子不停的颤栗,嘴里断断续续发着气流不足的呻吟声,孙暴云的瞎眼老婆正守在炕边。
我的泪水在挤压着我的眼眶,我真的忍不住想哭。我几步冲近炕沿,用手轻轻拍了拍下肖倩颤抖的身子,“肖倩,你怎么啦……?”
听见我的声音,肖倩条件反射般的扭过头来“魏平……啊……”她声未发出泪却先下。“我差点见不到你了啦……”
从她微侧过来的额头上,我看见有两处刚脱壳的伤疤,我的心颤动了下,“真的伤得不轻。是哪些王八羔子干的?”
“对了,对了,这下有救了。”孙宝云的瞎眼老婆听见我的声音长长输了口气,“你们都是好人啊。好人终有救啊。”
“嫂子,辛苦你了。”,刚才一个心思的焦急着肖倩,没来得急跟她打个招呼,听见她的说话,这才回过身来跟她招呼了声。
“肖倩,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跟瞎眼女人打过招呼后我又回过头来单刀直入问肖倩的病况。
“肚子……肚子两侧,痛得象有人在用刀一刀一刀的插。”肖倩的声音有些发抖。
“肚子两侧……?莫不是原来的肾病又犯了?”我在心里打了个寒战,“你先忍到点啊,我马上找人送你去医院。”我先把肖倩的心稳住。
“恩。”肖倩战抖着身子孱弱的应了声。
一会儿功夫,孙宝云就带回十来条壮汉来,一听说有钱拿,这些山里人都争先恐后的要去,“老板,病人送哪里?”其中一个壮汉争先问我道。
“送……送……”我正思索着送哪里好。
那壮汉见我吞吞吐吐,以为我信不过他们“老板,走这山路,不是跟你吹,我们就跟跑大道一样。保证不让病人受半点颠簸。”,怕我认为他说大话,他还特意捋了捋自己的裤管,以便让我看见他粗如树杆般的腿。
接着其余的壮汉也跟着捋起裤管,“我也没问题……”“我也没问题……”……
“好好好。”我感激的罢罢手,“是来了的都去,把我送镇人民医院。到点给钱,一个不少。”
“好,我马上回去取伤架来。”刚才带头说话那壮汉听我说一到点就给钱,顿时精神一抖,立马转身回家取伤架去了。
肖倩的病情正如我所料,是肾病重犯,原来从南方医院出院时,王医生就一在叮嘱。“病人肾功能刚刚恢复,要做到别动怒,别怄气,少劳累。”可能这次因为兰子的事她过于激动与愤怒,所以引得旧病复发。“唉,兰子这女人也实在是……”我在心里默叹了口气。
输液瓶里的药液正顺着那条细小的救命白管,缓缓的流进肖倩的身体里,肖倩已没先前痛苦了,不过刚才医生的话仍让我忧心忡忡“病人的病情以我们医院目前的条件暂还无能医治,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是给病人进行短暂镇痛,等病人病情稍有缓解,你应立即安排转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