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阿芳让我跟她去拾断砖头,拾完后顺带带了车碎木头回来。阿芳怕我刚来身子骨还不适应折腾,于是建议我在后面推下她来拉,刚转过工地后面的场子就遇见阿芳上午骂过的劳改犯“二传手”,他正用斗车推着泥。看见我只在后面推推,于是说道,“秀才,我看你****的不是个夹茶壶把的男人,居然让个女人来出力。”
见二传手这样羞辱我,我气不打一处发,“二传手,我是不是男人管你鸟事啊,人家阿芳愿意,你又怎么着?”
“老子今天要扁你,老子看不起你这样的男人。”二传手说着就停下手中的斗车。
“你敢。”阿芳一下就把斗车停住,“二传手,你****的今天敢动他根毫毛,你姑奶奶跟你没完。”
“让他来。”我在地上拣了块断砖握在手中,拉了下当在我身前的阿芳,“老子在深圳混十多年,又不是被吓大的。”我听阿芳说在横人面前要凶,我也强撑起面子。
“你别管,让我来对付他个杂种。”阿芳把我往后推了下,“来嘛,你姑奶奶今天身子骨发痒,正想找个人打架。”
二传手一看阿芳捞衣捋袖象条要拼命的母狗,一下焉了,“算了,老子懒得跟你个臭娘们斗,那样会脏了老子的英名。”二传手向地吐了泡口水,燃后回身去推上斗车走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有些感叹,真是条草莽汉子啊,不过还很怜香惜玉的。“他为什么这样怕你?”我随口问了问阿芳。
“他龟儿劳改犯,还想娶我做老婆。”阿芳气冲冲的说道,“我又没瞎眼跛脚,会看上他。哼……”
从阿芳的侧面回答里我总算明白了二传手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天黑时,毛大头不知在哪里弄来床破席子,他把我带到个用砖胚横码竖码起来的大房子边,“晚上就住这里,里面很大,能住几十人。”他探着头往里面望了望,“注意,里面有几个横人,你要忍忍,不然惹起事来打断个手竿脚竿,公司里是不负责的哦。”
“恩。”我从毛大头手里接过破席子,在心里暗骂了句,“******什么污七八糟的鬼地方哦,一点都没个组织纪律。”不过我既然来了,我也横了心,就是龙潭虎穴,我也要蹲下去,知难而退不是我魏平的个性。
我进到门里,放眼过去,几十条赤身裸体的汉子正三五成群的蹲在铺上或打牌或聊天。满屋子里净是烟味汗味。还有就是操爹骂娘的跌牌吼声。
看见我进来,阿蒙丢下手中的牌上来把我接住,“过来了啊。”
“恩”我点点头。
他把我带到一个空铺前,让我把破席子铺上去,然后拍拍手。“喂……各位弟兄,我来解绍下,这是我的一个铁哥们,叫魏平,今天来加入到我们这个行列,同大家一样,为的是两个养身糊口的稀饭钱,进了这个门,今后大家就是朋友了,希望各位多关照,我阿蒙先在这里谢过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