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你飞黄腾达当经理,就不跳舞了?就牛逼,就目中无人,就蔑格格的?告诉你,今晚不行,明晚就不能推哈!”刘产一而再、再而三的缠。
在刘产的印象里,阿龙就是聪明、能人,而是像神一样四通八达的能人!她哪里知道,这时的阿龙,放屁都砸脚后跟,哪有心情跳舞?自然是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的“推”。
颜素芬看在眼里,急在心头,找到朱阁,开门见山地说:“大脑壳,风车车总是与我的弟弟肚鸡眼吵架,家以和为贵!你不能袖手旁观,帮忙劝劝行吗?”
“可能是七年之痒,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很忙,你找铁柱子嘛。”朱阁一个劲推辞。
“你是老科长,说话有威信。嗨,他正是和铁柱子……,难道你不知?”颜素芬东瞧西看。
带着颜素芬的嘱托,一个星期天的晚上,朱阁往颜富家走去,经过静悄悄的市委大院,隐约看见颜富正在躬起背背、忙忙碌碌做家务……
“肚鸡眼啦肚鸡眼,你这耙耳朵,还是可以撒!风车车啦风车车,你真是有眼无珠。我去说啥子?算球!”朱阁折身返回。
一天,阿龙拿着准备与五矿公司合伙做纸张生意的单子去找熊实,刚刚走到熊实办公室门口,就看见熊实正在与汪胜吵得面红耳赤,于是赶紧调头返回了自己办公室。
一个多小时以后,汪胜气急败坏来到胜利公司办公室,张口就是:
“铁柱子,你刚才又来袖手旁观!你知道不,正因为你一次不经意的袖手旁观,却影响了你一辈子的发展!”
“袖手旁观,有那么严重?”
“饭不胀人气胀人,欺负老子!……我敢说,你在眯眯眼下面工作,哪怕躬起屁股地干,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隔墙有耳,调低音量。”阿龙双手做着向下压的动作。
“说实话,对于我退伍时,找你抽处分材料,你没同意,确实很气。后来听我姐姐一说,真是难为了你,对不起你。所以,自从你来到这里,在你的问题上,我一直都在尽力而为。”
“是吗?我有那么重要?”阿龙有点受宠若惊。
“你重要个屁!你只要在这里,就得像老太婆裹着的脚趾头~窝窝囊囊一辈子。因为你有一块硬伤、变成了死结。”
“那么严重?”阿龙有点后怕起来。
“起因就是那不经意的袖手旁观!听眯眯眼讲,说1966年他在向阳中学当校长被几个学生围着批斗‘痛打落水狗’时,你路过他门前袖手旁观,见死不救,‘欣赏’够……了,才无动于衷的走……了。他!眼睁睁盯着你的背影,很气,很恨,想了许许多多……”
“什么许许多多?”
“你上小学,当班干部,当学英雄的班代表,当公社宣传队员,当办板报成员……,都得到了他的支持,你没有一句感恩的话,他不计较;批斗时,有学生说他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头头,他不计较;可是,你铁柱子从小就认识他,他究竟是不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头头?难道你铁柱子都不知道?你居然就这样麻木不仁、无动于衷的走……了!”
“我不走咋办?”阿龙问。
“如果是你亲人,恩人,你会走?”
“那可能要着急,想办法解救。”阿龙自言自语。
“所以,他认定你没有把他当恩人,是一条忘恩负义的黄眼狗。所以,今天不把你当兄弟,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一次袖手旁观,就落下了终身失败!已经二十多年的事情,我不相信熊局长有那么深的城府。谁都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那时,我还是一个刚刚入学不久的小娃儿,寡不敌众,站出来,不挨打?”阿龙急急解释。
“真正挨打了,就好了,就成了患难之交的兄弟!那你今天就不会在这里坐起?早都坐上了副局长的交椅。”
“我搞求不懂,他既然如此恨我,为什么还让我来外贸?”阿龙紧紧盯着汪胜不转眼。
“这就是高手过招!你想,他不把你攥在手中,让你满天飞?他啷个收拾得到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黑黢黢,熊实是你的姐夫,你今天如此黑他?我越来越搞球不懂。”阿龙对黑黢黢的“风云突变”不得不防。
“告诉你,我们在倒卖电视机的利润分配上以及现在准备开办‘洗浴中心’的问题上,已经敌我矛盾,不可调和。”
“黑黢黢,还有一个问题,我在组织部时,汪科长为什么不暴露有你?”阿龙继续发问。
“这就叫~家丑不外扬!我姐姐,面子思想太重,怕你知道我是他的弟弟,怕你拿起嘴巴到处说,怕影响她的威信。唉,女同志嘛,就是那张脸,比命都重要。”汪胜摆摆头。
品以端为贵,言以实为贵。面对汪胜今天打熊实翻天印的“壮举”,阿龙找谁核实呢?他,想起了老游。
“老游,你会看相,黑黢黢这个人,如何?”看相算命,阿龙从来不信。但为了进一步认识汪胜,他还是想从多角度去了解。
“最可怕的当属黑黢黢这种眼睛一大一小的人,这种人啊城府之深无人能及,而且容易给人使坏,最见不得别人比他好,一旦别人超越了他,他就会想尽办法在暗中给你做手脚。还有,你看他腮骨宽大,耳后见腮。有此特征的人,心胸狭窄,为人无情无义,为了达到目的通常是不择手段,一旦出现利害冲突或身处困境之中时,他就会为了求生存而不顾别人死活,可以说是最凶狠的小人。”
这老游看相定人,一慨而论,能够相信吗?一次袖手旁观,就带来那么多的痛苦吗?阿龙搞求不懂。
接下来的坡,啷个爬!?
真是,再牛逼的肖邦,也弹不出阿龙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