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阿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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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失败的赢家

地铁在不停的穿梭,车内的人都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偶尔会听到一两声哈欠,随后又是寂静。这是很常见的现象,这地铁就像是单趟的,向城中来的人站着有时候都站不开,而开向城南的时候,人却少得很。

地铁渐渐慢了下来,随后便靠着惯性冲上了站台。稍作稳定,车门便“噗——”地一声打开了。阿林三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出门来。可是冲出来后,仨人便又停下来了脚。

“怎么了?”郦绰问。

“这……我们不知道具体位置,怎么找啊?”阿林回过头,对这郦绰和章兑说。

“也是,”章兑说,“信息中好像是说‘地铁空地’上,可这空地不少,怎么找?”

“要不……分头吧!分头找找看。”

“那也只能这样了。”阿林说,“你去那边,郦绰你去那边,我往那边。快!”阿林指了指三个不同方向的道,把分工安排明确了。仨人马上分开,几乎是同时迈开步子,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他不停的寻找着,却不敢大声喊。一方面是因为这样会让别人觉得很没礼貌,严重还有可能被保安抓到;另一方面,是怕周国跃听到了喊声会马上逃跑。

阿林先是过了休息区,然后走到了后面的空地。

“没有。”阿林心里暗暗地说。

阿林继续走,转向了左边的小路,小路的尽头也是一块空地。那是多年未用的地方了,以前是老停车场,现在上面就几辆破旧的卡车,好像早已报废掉了。阿林冲到那里,环视了一下,还是没有发现。可是他总觉得欧阳如易就在附近,于是便绕过卡车去看了看。还没绕到一半,便看到欧阳如易坐在地上,好像……一动未动。他衣服上沾满泥土和卡车上的铁锈。但是,这些并不是阿林所关注的,因为在欧阳如易身边,有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人蹲在那里,他背对着阿林,于是便看不清面目。阿林向前走了两步,

“请问……”阿林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开了口。

那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人回过来了头,阿林看见了这张脸便惊奇了起来。

“你是……王……王叔。”

“你是?……”

“你忘了?我就是好长时间以前的那个坐地铁踩你脚,然后把课本丢了,最后让你送到学校的那个人。”

“叫什么来着……叫……,曾……曾……”

“曾宇林!”

“噢!对!曾宇林。”王叔说,“你来干什么?”

“这……这是我的朋友。”阿林走到欧阳如易那里,“就是他。”

“他?你朋友?噢!刚刚他在这里跟一个男生打架来着,应该和你们同岁,但体格健壮得很。我也是无意间看到的,我来到的时候,估计他们已经打个差不多了。我喊了一声,那人跑着离开了……呃……这个,是你的朋友?他看起来挺文雅的,怎么会打架呢?说句玩笑话,我宁愿相信你来打架。”

这倒也是,阿林一副“久经沙场”的样子,让谁谁不会这样说呢?

“呃。”阿林尴尬一笑,然后又严肃起来,“这里面的情况太复杂了,我还是先不说了。他怎么样?”

“没事儿,应该是晕过去了,没多大事的。”

欧阳如易闭着眼睛,嘴角上有淡淡的血迹。

“那……不用去医院?”

“我感觉不用了。但是也不能这个样子就算了。还是把他带到医务室去吧。”王叔正了正帽子,站了起来。

“医务室,在哪里?”阿林问,王叔指了指,阿林说:“我背他去。”

“行吗?要不……我来吧。”

“谢谢,不用了。”阿林摇了摇头,“他是我朋友,我来背。”

阿林俯下身子,将欧阳如易的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然后回头看了看他。接着又把另一只手也放在了另一个肩膀上,用手轻轻一托,便把欧阳如易背了起来。阿林抖了抖左臂,一咬牙,站了起来。在走向医务室的途中,王叔几次想要帮阿林,都被阿林婉拒了。就这样,阿林把欧阳如易背到了医务室里。

这医务室倒也是干净,四下都是白净的墙。房间里有两张床,东西各一个。白蓝条的床被,就像似医院里的那种,显得十分体面、干净。阿林把欧阳如易放到了里面的那张床上,然后坐在了一旁,呼了两口气,抚了抚左臂。然后把头转向欧阳如易,笑了笑。

“林哥!”章兑和郦绰两个人也找到了这儿,“怎么样?”郦绰说。

“应该没事儿。”

“那就好。”

时间过得很快,已是将近下午的最末。这时欧阳如易才缓缓睁开眼,脑子还是胀胀的,记得当时那一拳打在了脸上后,只是一阵晕眩,良久,便到了这病房里的床上。

“阿林!……”欧阳如易向右一瞥,便见阿林坐在一旁,只看到背影。

阿林立马转过头来,章兑和郦绰也听见了动静,看向这边。

“醒了,怎么样?哪不舒服?还是……还是去医院?”阿林说。

“这是哪?”欧阳如易环视了一下,怪异的问。

“地铁站医务室。”章兑说。

“别了,我感觉也没什么不好受的地方,一会儿就能走了。”

“可不行,还是等等,歇一会儿再说吧!”阿林说,“这……你怎么回事,来这里和周国跃打架。明知道打不赢……不我没那个意思……可是,这,这总得叫上我吧。你怎么想的。”阿林一开始是避着这个话题不讲的,可躲来躲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便说了出来。

欧阳如易苦笑了一下,眼睛看着面前的白蓝色条纹的被子,然后挥了挥手,说道:“不说了,不说了。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吧……其实这也怪我,怪我管得太多了,明明知道这一中的事情,而且我又不是一中的人了,可偏偏还要管。我这人就这样,好(hào)强,没办法……其实我也不想拖累你们,真的!对不起。这……都怪我……”

“你……哎!”

“好了,我答应他了。”

“什么?就是……”

“就是不再去管一中的事情了。其实……”

“哼——其实,你早该这样了。事到如今,还不是一样,何必逞那个强呢?”

欧阳如易也不再说什么了,于是闭上了眼睛……这闭上眼的世界就是不同于睁着眼的世界。睁着眼,看到什么就是什么,想改变也改变不了。可这一闭上眼便不一样了。你也说不上来闭着眼眼前看的是什么。说是“黑”,不然,只能说是暗了些的,颜色还是有的,虽然没有那么分明,但这感觉的的确确是真实存在的了。

人生也大抵如此,亦真亦假,亦假亦真,最后还不是服从了这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