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镇北
4214700000018

第18章 激战马匪

漠北的荒凉沙丘中间,孤鹜地伫立着几间破旧废弃的屋子。这是曾经某个沙漠部落留下的,用厚实的石块堆砌而成。但是随着黄沙侵袭了这里的绿洲之后,部落迁徙到了其他地方,只能让这几件屋子空留在此。

然而今天,这些破旧的石屋并不寂寞。屋外有十来匹马在休息,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长途奔袭。

屋内正有十多个沙漠中的汉子在饮酒作乐。

一个粗犷的男子举起酒缸,居然直接用缸子喝起了酒来,脸上贪婪的表情显露无疑,就仿佛在沙漠中奔跑了一整天的马,忽然找到了一缕清泉一般。

“好酒!”粗犷男子舒畅地呼了一口气,“这穆坎族的蓝酒就是好东西啊!哈哈!”

“老四,省着点!”坐在最高位的另一个漠北人冷声说道。他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手中端着一个铁杯,轻轻地摇晃着。他脸上的表情就如同雁归山的山巅一样,覆盖着一层冰雪,显示出他现在心情并不好。

一旁另一个同伙笑着说道:“大哥,好不容易做掉那群穆坎人,就让四哥多喝点吧!现在我们可不缺酒喝啊!”

“哼!可惜了那个娘们了!”老四伸手擦了擦嘴,抱怨道,“算是便宜了那伙草原人了!”

“就是!要不然我们十多个兄弟今天就能乐一乐了!”又一个带着淫邪的声音说道。

“大哥,他们那群草原人从哪里冒出来的?”老四疑惑地问道,“这里虽然就在涣河边上,离他们草原近,可是没缘由他们一伙军队跑到我们这边来啊?”

为首的刀疤男子喝了一口酒,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们那伙人,可不是我们弟兄能惹得起的。”

他又一次想起今天上午的事。他们刚刚袭击了那个路过的穆坎部落,几乎杀光了所有人,抢了一大堆粮食和酒,还有那个穆坎族的女人。刀疤男子想到那个女的,就觉得牙痒痒。对于过了很久沙漠马匪艰苦生活的他来说,一个水灵灵的姑娘简直比一车粮食更让人着迷。可是就当他们挟持走那个穆坎族女子,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那伙草原人。

对方有足足五十人,兵强马壮,他们十几个马匪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所幸,那伙草原人没有心思收拾他们,毕竟他们只是草原人,漠北的事情是他们懒得管的。不过作为老大,他还是必须献出几桶美酒,还有那个穆坎族女人作为礼品,这才避免了麻烦。

“哼!”刀疤男子想着就有些气恼。草原人,刀疤男子恶狠狠地想,总有一天他会代表狼神砍下他们的头颅!

蓦地,屋外响起一阵马的嘶鸣声。顿时屋内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刀疤男子眉头一皱,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

“老九,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刀疤男子喝令道。

只见一个精瘦的家伙,脚步敏捷地闪出了屋外。

一两个呼吸的时间,那家伙就神情疑惑地回来了,“大哥!外面有人,好像来者不善!可是……”精瘦的家伙缓缓说道,“那只有一个人一匹马,拿一杆长矛而已,而且……是个大夏人!”

“嗯?大夏人。”刀疤男子略一思考,“出去看看!”一个大夏人,忽然出现在漠北,这样的事任谁都会感到好奇。

说完,几个人都跟在他后面出了石屋。

屋外,已接近正午的炽热阳光洒落在漠北荒原上,让人干燥难耐,仿佛置身于灼烧的铁板之上。

林震手握着一杆长矛,伫立在石屋外面,他脸上冷若冰霜的表情几乎把阳光都冻结了。

刀疤男子带着手下的弟兄鱼贯而出的时候,他看到了眼前这个大夏人。就仿佛在哪里见过这个大夏人,很眼熟,但是刀疤男子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个大夏人。或许是他当年在漠北战场和大夏人战斗的时候。

也许是想多了,刀疤男子不愿多想,只是朝着大夏人吼叫道:“你这家伙是什么人?敢来大爷这里,活腻了吧!”

林震用熟稔的沙漠语反问道:“你们是马匪吗?”

“没错!”一个面容猥琐的家伙大笑着回答:“我们兄弟十三人,就是漠北十三鹰!专门杀人越货,你小子是来入伙还是来送命的?如果是入伙,我们可不欢迎大夏的土狗啊!哈哈!”

林震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只是死死地盯着为首的刀疤男子:“你们是不是打劫了一群穆坎人?”

“是又怎样!”刀疤男子不屑地回答道,“难道就凭你还要来给他们报仇吗?”

“你们是不是劫走了一个穆坎女人?”大夏之矛咬牙切齿地说道,让人寒彻透骨的目光聚集在刀疤男子身上。

“嗯?”刀疤男子被这样盯着,竟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杀气传来,但是他毕竟曾经是军人,现在也是杀人不眨眼的马匪,不会被这样的手段吓住,“那倒是有,那女的可是好东西啊!哈哈!”

“她在哪里?”

刀疤男子想到好不容易到手的肥羊,居然落到了草原人手里,不由得有些愠怒。他故意高声笑着说道:“你说那个女人?哈哈!刚才弟兄们一个个享用了!那滋味,哈哈!现在已经被砍成肉酱喂狗去了!”

一个字一个字落在耳中,林震如遭雷噬。他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能回想起那个温柔而又热情的穆坎族的姑娘,她美丽湛蓝的双眸,秀丽的褐色长发,迷人的笑容,还有因为害羞而染得像晚霞一般的脸颊。而此刻,这些回忆都将不能再现。荒凉的漠北大地上,一朵刚刚盛开的娇艳花朵,就这样凄惨地凋谢了。大夏之矛的心在滴血!

“我要……”林震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长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偿命!”

十三个马匪就像听到了笑话一样,看着眼前形单影只的大夏人。

“哈哈!大哥,他说要我们兄弟偿命?”

“不知死活的臭小子!”

“你大爷我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小子不知道这是漠北!哈哈!”

“哼!”刀疤男子闷哼一声,喝令道,“老十,老十一,你们给我把他拿下!”

说完,只见两个身材精悍的沙漠人,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朝一动不动的林震杀去。

漠北人的弯刀,大夏之矛对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林震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面无表情地看着两把弯刀如闪电般劈来。

“铛铛——”两道刺耳的金铁直声传来!林震手中的长矛划过一道圆弧,将明晃晃的弯刀直接格挡开来。

“嗯……”刀疤男子看着林震,忽然皱起了眉头。

“死!”林震大喝一声!

长矛竟如同一分为二一般,连续刺出两击!

两个马匪瞪大了双眼,在两人的喉咙,各有一朵妖艳的血花绽放开来!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两个马匪接这样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回归了狼神的怀抱。

“老十!”

“十一!”

几个马匪顿时惊住了,眼看着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倒在了对手的矛下,对于他们这样的马匪,朝夕相处,两肋插刀的兄弟就是他们最亲的人!他们状若拼命的疯狗一般,不顾生死地挥舞着弯刀朝着林震冲了过来!

只有那个刀疤男子僵在那里,看着林震,满脸疑惑和惊恐的表情,仿佛某种可怕的回忆侵袭了他的脑海。

“喝!”林震怒吼一声,手中的长矛飞扬,杀到人群中。

一个马匪举刀,面目狰狞地朝林震砍去!然而霎那之间,沾染着鲜血的矛刃如残忍的毒蛇洞穿了他的胸膛!他手中的刀还没有来的及挥出,就惨叫着倒在沙砾之上!

“啊!”

“唔……”

接连着几个马匪都倒在了长矛之下!飞溅的血液洒落一地,在漠北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瘆人的光泽。林震看着眼前仅剩的三个马匪和那个为首的刀疤男子,眼神依旧带着仇恨的冰寒。长矛的矛刃上,一滴鲜血悄然无声地滴落下来。

“怪……怪物!”一个马匪惊恐地喊叫。他们拿着弯刀的手甚至都在颤抖,两腿如同筛糠一般!

“撤!”刀疤男子忽然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声嘶力竭地喊叫道,“快撤!大夏之矛!是他!快撤!”他在成为马匪之前曾是漠北军队中的一个小统领,而不幸的是,他曾经在战场上亲眼见过那个杀神一样的大夏人!

大夏之矛!这四个字对于每个漠北人都有一种魔性的震慑力!几个马匪来不及思考眼前这个可怕的男子到底是不是那个可怕的大夏将军,至少他们还要保命!刀疤男子转身就要逃跑,而几个马匪也慌忙想要逃跑!

“休逃!给我受死!”林震一怒,直接吼出了大夏语。逃跑的马匪听到这一声,肝胆欲裂!

林震手中的长矛挥舞,卷起一阵阵惨烈的风声!

“啊!”

“救命啊!大哥!”奈何眼前的大夏人实在太可怕,长矛就像死神的镰刀一般收割走了他们的生命!

为首的刀疤男子顾不及身后的兄弟们,只能朝着马匹的方向狂奔!

“想逃?”林震看着刀疤男子跑向马匹,嘴角浮现出一抹残忍的颤动。他举起手中的长矛,长矛被他当作标枪投向了刀疤男子!

一阵呼啸的破空声传来!长矛如划过苍穹的流星,直接插在了刀疤男子的肩上,冰冷的矛尖透过他的肩胛骨,完全穿了出来!

“呜啊!”刀疤男子惨叫一声,被长矛上强大的力量直接带飞出去五尺远,倒在了地上。

林震大步流星地赶上前去,手握着矛杆,直接将串着一个人的长矛举了起来!

“啊——”刀疤男子发出杀猪般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如同被串在竹签上的蚂蚱一般。

“喝!”林震大吼一声,把长矛往地上一贯,长矛就如同一根钉子一般,把刀疤男子钉在地上!

“我要你给我偿命!”大夏之矛的怒火喷涌而出!

“呜啊……”刀疤男子惨叫着,颤抖地说道,“饶命啊!那个女人……她……她没有死……”

林震心中一阵颤抖,急忙吼着问道:“说!她在哪里!”

“她……”刀疤男子忍痛说道,“你先……先放开我。”

林震犹豫了一下,不过想到在自己面前,这个马匪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就把长矛一拔。

长矛拔出的瞬间,刀疤男子又发出一声惨叫!然后躺在地上用力地喘了几口气,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就在……那边,”刀疤男子喘着气,手指向东面说道,“草原人那边……”

“嗯?”林震顺着他指向的方向望了过去,看着东边。那是涣河,涣河以东,自然是广阔的大草原。

蓦地,刀疤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的一只手悄悄地摸到腰间。就在林震望着东边失神的时候,刀疤男子摸在腰间那只手动了!

一道刺眼的银光闪现!一柄匕首仿佛吐着毒液的银蛇,朝着林震的心口刺去!

“去死吧!大夏之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