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职场末流人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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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中市东西斜方向流着两条小河,一条是人工挖的,当年学红旗渠精神的战果,摆在中市的东方,其实是从市郊西北向东南流去了。这条人工河老远地可以引来太行山的山水。比起西郊冬春干涸的河流更有景致。叫做大干河的它,冬春水浅些,约米许,夏秋水深,约在2米~3米之间,发大水当然是特殊情况。

河两岸也有人工栽的松柏、黄杨等常青树木。当然还有落叶乔木了,比如杨柳等。顺大干河有条斜贯中市东郊的长路,叫大干路。路边有几处亭子,几处大一点儿的空地。是专供人们休息、闲暇了来坐坐、玩玩的场所,自然也就成了爱惜身体的人们的练功聚集场地。无大污染的这条人工河就这么成了中市人心目中的好去处。

平平自从那次去了大干河边,遇了那位小伙子之之后,在小伙子的服装门市打了人家,不好意思去人家门市了。但一连去了大干河三次,还是没见着小伙子。这第三次她沿河找了所有的有人聚的地方,都没见着。垂头丧气地骑车子往学校赶回,来到校门口,平平怔住了,那小子竟站在门口,到处张望。由于还不到上班上课时间,门口只偶尔进出几个师生。她偷偷支住车子,悄悄转入人家背后。

“呔,大胆狂徒!拿命来!”平平这一叫,小伙旋即转身就是一脚,一看是平平,又放下了。

小伙儿叫印章,姓印名章,光这个名姓,让平平乐得肚子都痛。二人当时共同找了去处,吃了早餐。

一对儿活宝,都是挺开朗好动的,话也投缘,渐渐成双晨练于大干河畔,成对出入舞厅饭馆。小伙高中不毕业,就担负起了治家重任。但天生性格外向,却没能被那苦楚的生活改掉。

印章,比平平大两岁,之所以看起来年轻,是因为做时装生意,自己为了形象好,常去美容。

他家只有父亲一人。本有一个妹妹,因车祸,小时候八岁时夭折了。

那次他母亲生了一场大病,父亲是个民办教师,薪金微薄,没有给母亲看好病,母亲在他印章刚上高中时病逝了。祖上又无他人,而父亲因劳心劳力,一身重病,到他上高二时,肺结核使老人骨瘦如柴,走路都没了力气,学校因他老而病,又不准再上班,家中断了财路。

印章家本不是农民,缘何印父会是民办教师呢?

人老实总吃亏呗,印父在文革中因发现校长诱奸初中多名女学生,这个造反派起家的校长被印父揭发后,先是被校长私设公堂,毒打、精神折磨,使之翻供,而后开除公职,打为右派。印父曾一度靠小偷小摸与印母强撑家计。文革后,那人仍是校长,但为了显示粉碎“四人帮”的伟大战果,坚决拥护***的英明领导,给他摘了右派帽子,给了个看学校大门的差事。

印章在上高二时,眼见父亲病危,自己回家煤球没有,米面没有,连油盐也靠借,自己决心扔掉伟大的前程,回家帮父亲度过危局。印章是个有相当心计的青年,多方打听能延续父亲生命的办法,一个常练气功的好心大伯帮了他。

印章为了不烦扰那位大伯,何况家中连招待的饭也没有,就自己先学会,一面向初、高中的同学讨要每天的吃食,一面每天强迫父亲同他练功。他父亲先是勉强能坐一小会儿,过了一星期后,竟主动要求吃饭了。

人是铁,饭是钢,有病的人只要有胃口,就有救。

印章高兴极了,一些同学好友纷纷来探望,或是偷了家里的米面蔬菜或是将家长的钱零星骗来。印章就这么挺过来了。他父亲后来竟能渐渐站起,走动,以致跑了起来。老伯所传的整套功法中有多种桩法,父亲在两个月后,就能全部按要求站下来。

印章从此发誓不废武事,一有钱就买武术书刊来自学。

身体有了,生计呢?父亲在文革中曾学会了蒸小笼包子,味道很好,只是文革中割资本主义尾巴,这种小商贩的姓资的尾巴自然又不敢露出来。此时却派上了用场。啥年月了,都什么年代了,老邓早就允许姓“资”的尾巴往上翘了。

印章和父亲于80年代末开始,从人们不屑于从商的冷眼中开始,自得其乐地一干就是三年。小笼包子改变了父子二人的家用,还买了一处房子住,原来将就的一间旧公房不住了。不但如此,还存下了几千块。那些年人们羞于从商,先下手的人当然就强了起来。

那种风吹日晒,无论冬夏温度的折磨日子,印章不想让老父亲再陪了,于是租了房子,干起服装生意,由小到大,一干又是三年,从头一年的普通服装,到如今拥有两间铺面的时装店,日子挺好的。电话、手机、BP机一应有了。“就缺个花姑娘”,印章总是这么说话,吊儿郎当。

杨平平投入了那场感情,甚而至今已经很深了。两人似乎已有同居历史,不然的话,她不会赶走租九哥房子的大学生夫妇,她一个单身女孩去守着。

印章同杨平平之间有火辣辣的爱,也有复杂的令老九也难以开导的烦恼。

印章由于童年和少年、青年的特殊家境,在生意场上除了是一员悍将,更是一员深谙诡道的谋略者。可以说与他沾边的客户休想跑掉;与他较劲的敌手更别想囫囵了抽身。看准的事,他必能干成。

说他对客户的用心吧,这事也该怪那个女校长,半老徐娘,卖弄风情,没事儿总来印章店里唠。印章的嘴巴不但词儿会哄人,而且特会撩拨人的心尖儿。

女校长是一位学识不凡的近五十岁的妇女,已并不太美了,虽然年轻时的风韵依稀透出,但毕竟脸上的景色不至于勾住如印章们的魂魄。而她也不知咋了,不听到印章的撩拨话儿,就总是懒得走。这天正好平平也没课,坐在店门口,女校长又进了店,与印章唠。

“印章,你都25岁,咋还不找老婆?”

“慌啥!猴急了,找两盘黄带一放,不就解决了。”

“咋解决,一个人?”

“用手呗,挺好的。”

“喂,那录像都有啥?”

“有个大家伙女的,跟你年龄差不多,外国人,除了一个男的上去,她自己还能加四根指头呢。”

“王八蛋,印章。”平平一听,火冒三丈,大骂而去。

“她是哪棵葱啊?”女校长见有人扫她的兴,挺急的。

“也是个老客户,管她干啥。”

“喂,录相里还有啥?”

“两个男的攻入一个女的,可刺激了。”

女校长一看表:“哟,快10点了,有个会要开,喂,今儿晚上我请客,老娘看一回录像,咋样儿?”

“不行!”印章斩钉截铁,“这种录像可不能让你们这些人类灵魂工程师去看。”

“小老弟,别!要是让我看一盘儿,今年的校服全由你包了。”

“真的!”其实印章早就看准了这笔生意,高兴得跳多高。“来,来!来!”他直冲已跨出半步去的女校长招手。

“干啥?”女校长返回屋里。

“啪”印章朝女校长脸上用唇印了一个章。“晚上不用我陪你看吧?!”

女校长顿时媚态万种,又娇羞难言,甜甜地走了。

女校长是一位小学的负责人,有小学生达1700多名,学校里板起面孔的她从来不堪忍受内心的寂寞,丈夫又在外市当官儿,儿子、女儿又不在身边,娶媳的儿子早已另过了,上大学的女儿又总跟一些大款们混,整天穿金戴银,出入豪华场所,坐飞机休礼拜,把这个妈比得实在窝囊。都说如今的社会,哪个女人能守玉身,哪个男子不找情人,她虽50多岁,可又怎经得住这么残酷的煎熬呢。

印章的父亲爱下棋,晚上总是去窜门子会棋友,回家最早也在11点,有时候通宵不回家,只打个电话向儿子请假了事。

这天晚饭后,老爷子照例出门下棋去了。女校长与印章都有了些醉意,进了印章的卧室门。印章打开电视,拿出一盘带,一盘影碟。

“看啥?”

“都看。”

“带没意思,看碟吧,我才弄来,还没看过。”

女校长还有些矜持的样子,正襟危坐在小沙发上发呆。印章那眼多尖,已经看出来了,她有点儿后悔。

“啥年代了,只不过是性教育似的片子。对,在家自己看的只能算性教育,不算黄色的。头一次吧,我知道。可你也不能总让自己空白的心空白着吧,一个人,天天呆在家里,又是个校长,没人跟你耍笑,多没劲啊。好,出来了,先看吧,我上卫生间一趟。”

印章出来拌好门儿,自个在客厅看球寒,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里屋女校长的粗气喘得牛似的。得,成了,他找到电闸,一拉,自己骂道:“妈的,停电了。”一面推开黑漆漆的卧室。

沙发上没人,人呢,仔细看,自己床上,女校长那难过的样子,一只手紧扣住双峰,一只手掏着下身,上衣扣子开开着,裤子的拉链、腰带也松开着。

“印章,我……”

“我懂,你说,那批校服的事到底准不准啊?”

“一准归你,一准。”

“没事儿,就咱俩人,我也是头一次尝荤,怕是不行。”

“行,行,咋不行,你是练武的,来练吧。”

“这阵生意不好,我想现在完成这批活儿,现在就用钱,行吧。”印章仍立在那里。

“一切听你的!”

“好嘞,我脱!”

蚀骨销魂,大战不休。

事后仅半个月,女校长就领走了校服,交付了款子。印章足赚得3万多块,而且不包括给女校长的七千多块回扣。

印章对杨平平只说让女校长看了录像,死不承认更深的套狼办法和勾当。

印章的时装店在如此狠命的经营下,可以说,已成为中市数得前茅的引领靓妞们潮流的时装店了。

然而,有一个贵公子阶层的人,因为看到印章的店顾客很多,眼谗得很,也想抢摊捞一把。于是停薪留职,在印章的对面花了不少钱装修、进货,也搞了一家上档次的时装店。这家店着实压得印章失了大半生意,有一个月竟连工商税收也得从原来挣的钱里拿来贴,眼看要砸锅,于是他又挖空心思,想他的锦囊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