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灵就这么坐在暗处,悄悄地观察着屋内的情形,一点儿也没有起身进屋去的愿望。
说实话,那个喧闹的场景让她有一种恐惧感,因为在相似的景况中,她惨遭强暴,如今一听到那音乐,她的眼前就反射般一遍遍播放曾经受辱的情节,那情节就像是循环播放的电影,扰得她心不安宁,根本无法安静地在里面呆下去。
回想着之前的事儿,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场彻头彻尾的噩梦!但她也确实地知道,那并不是梦,是真实的,因为就算现在在想起来,她还是觉得痛,痛入心扉的那种绝痛,那种痛深深地提醒她事实是存在的,提醒她那并不是梦。
迷蒙着眼睛望着屋内,乔若灵已经哭不出眼泪了,因为那个男人,她已经流了足够多的泪水了,现在,她已经无泪可流了,想到最初的那个噩梦时也已经只剩下茫然。
乔若灵就这么干坐在树影下,任轻风吹拂,任夜色将自己轻轻包围,连同她整个人也跌入黑暗当中,似有万劫不复之势。
树影将她整个人完全遮挡,不仔细看的话,根本没人会注意到树下有人,乔若灵放松警惕,只呆呆地坐着,心中时而伤感,时而气愤,时而忧伤,完全沉浸入自己的思绪当中。
忽觉得身后一阵响动,乔若灵还没回过神儿来,就感觉口鼻被捂,一阵异味儿入鼻,倾刻间视线模糊,人晕了过去,晕过去前,她隐约看到眼前一个高大的身影,和那人脸上两道锐利冷酷的视线。
乔若灵醒来已经清晨,睁开眼,就看到自己熟悉的屋内装饰,是在她的房内。
回想到昨晚的异样,她有些不解,难道那是她产生的幻觉,又或者是她做的一个梦?但怎么会哪?她现在还能感觉得到那视线中的冷度,简直要将人冻住一般,她拼命地回想,想看清那人的脸,但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只是能真切地感觉到那目光,那应该不会是梦,也不会是幻觉,只是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她又怎么会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完全都不记得了,也是,任谁晕了,也会不记得自己晕倒之后的事儿的。
从床上坐起来,浑身酸痛的难受,乔若灵低头查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哪,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她身上到处都是淤青,胸脯上处处都是青紫的印痕,这印痕她很熟悉,因为她身上不至一次出现过,那都是同一个人弄上的,但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儿?她傻眼了。
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乔若灵起床进了卫生间,脱下睡衣,认真的检查自己的全身,天啦,浑身上下竟然不下几十处青紫,身体还酸涩的难受,她不是没有经验,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出事儿了,但是,谁能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她顾不上洗脸,匆匆换好衣服走出房间,她要去找人问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爸”,乔若灵走出房门,来到客厅,就看到她爸乔震宇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脸色很是难看,她有些担心的上前轻唤。
乔震宇抬眼看了她一下,脸色一点儿没有缓和,继续低下头去看报纸,似乎报上有更吸引他的内容。
“爸,昨晚……”乔若灵放低声音,想问昨晚的事儿,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哟,若灵啊,你起来了,我还以为你弄成那样儿,这会儿八成起不来了哪,啧啧,你可真行。”魏琴面露讥讽,一摇一摆地走下楼来,就如同古代青楼楚馆中的妓女。
“你少说两句。”乔震宇显然也不爱听魏琴这话,还没等乔若灵开口已经凶巴巴地接了过去。
“哼,你还挺心疼她不是?谁知道这是不是她自己跟人串通做的局。”魏琴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道。
“若灵,你跟爸说说,昨晚是怎么回事儿?”乔震宇瞪了魏琴一眼,转脸问乔若灵,语气很淡然。
“爸,昨晚我怎么了?我正想问您哪。”乔若灵忙抓住机会问,她迫切地希望听到的答案跟她自己想的不同,那样,她会好过一点儿的。
“你还好意思问?你自己看看,哼,养你这么大,净给乔家丢人了。”魏琴走过来,一把抓起乔震宇刚放下的报纸扔到乔若灵脸上,恶声恶气地说。
乔若灵愕然地接过报纸,看着乔震宇满脸的不解,昨晚她怎么了?丢脸?不会是……她脑海中闪过第一次被“冷焰”羞辱,赤身暴露在众人目光下的窘况。
乔震宇只是面无表情的望着乔若灵,从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想法,乔若灵有些紧张抓着报纸,她需要求证,需要知道自己到底又状况出了什么丑,但心底那种害怕让她想看又不敢看,是啊,如果真像她想的那样,她还怎么见人?
闭了闭眼睛,想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句经典老话,她最终还是鼓足勇气翻开报纸。
映入眼帘的是几个鲜红的大字:乔氏女总裁当厅出丑,疑似再被强暴!
只看到这几个大字,乔若灵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猜对了,她竟然再次被……她无法再想下去,脑海中只不停地闪着报上那个大标题,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哼,装样儿。”乔若灵晕过去前,只听到魏琴鄙夷的声音。
再醒来,仍是在自己的房间,乔若灵悠悠睁开双眼,天花板上淡蓝色的天空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那是她亲自设计的图案,为的是每天一睁开眼就看到蓝天,就能心情舒畅,但是今天,她无法舒畅了,因为晕倒前的一切还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她又被强暴了!”想着这个,心内的悲伤就蔓延开来,整个人就如同掉进了无止境的深渊,怎么也到不了底……
是那个可恶的“冷焰”吧?她不用想也会猜到是他,除了他,只怕没人敢在她的家里这么做了。
她真想抓住他,大不了跟他同归于尽,也不愿意再这么受他一次又一次的羞辱了,但是,这么久了,他跟她已经不止一次的发生那种关系了,可她竟然连他的真面目都没见过,她就像是在跟一个影子对抗,伸手却碰触不到,永远这么云里雾里,又怎么跟人同归于尽?她越想越绝望,任悲伤蔓延止整个屋子,人就蜷缩在床角,如同被烤熟的虾子一般,落寞,悲伤,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