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回房间,她要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才行。
进了自己的房间,乔若灵将自己甩在大床上,眼泪汹涌而出。
今天发生太多事儿了,多得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所有的事儿在她脑海中过电影一般闪过,那陌生男人残酷的背影,对,就是他的背影也透着股残忍的气息,她愈发恨他,只是她除了知道他叫冷焰,其它的一无所知,她能做些什么哪?想想自己的无力,她的泪流得更凶了。
她为什么要生在乔家,如果她是姓乔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儿发生了?
想想她父亲刚刚绝情的嘴脸,她的眼泪就无法停下。
今天唯一让她心里有些安慰的只怕就是那个好心送衣服给他的阎坤了,也许是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吧?她流泪抚着身上的衣服,那是阎坤的,回想阎坤脸上和煦的微笑,她冰冷的心才有了一丝温暖,但是她还是想不明白,一个外人就算只是怜悯也向她表达了安慰,可是她的亲人哪?为什么她最亲最亲的父亲却这样对她哪?想到这儿,她的泪再次汹涌。
“灵儿,衣服换好了吗?不要让高公子久等。”门外传来她此时最不想听的声音,是她父亲来催她下楼了。
乔若灵绝望地擦干了眼泪,哭泣有何用?她冷漠地脱离身上的衣服,从衣柜里找出一件长裙换上,然后将换下来的衣服小心地叠整齐,这才起身去开门。
“换好了?挺好,走吧。”乔震怀上下打量了乔若灵一番,满意地点点头,他这个女儿果然是天香国色,姿容出众,刚刚哭过的脸如梨花带雨,看上去楚楚可怜,不知道这样的她能不能打动高天野。
乔若灵面无表情地跟在乔震怀身后走下楼去,最屈辱的时候她都已经经历过了,还怕那些人那些放肆的目光吗?
刚出现在楼梯口,就感觉到厅里人群躲过来的刺人目光,那此目光就如同刀子一般,将她身上的衣服割得支离破碎,就好像她在他们面前完全没穿衣服一般。
乔若灵羞愤难当,恨不得马上插上翅膀飞出屋去,但她知道,她爸是不会让她走的,只好低垂着头,艰难地走下去。
“高总哪?”乔震怀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高家父子的身影,疑惑地问身边儿的一个熟人。
“高总和高公子刚刚说公司有些急事儿需要处理,已经走了。”那人回答。
“他们怎么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乔震怀有些不满,但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回头冷睇了乔若灵一眼,目光充满责怪,就好像她被人强暴是她自己安排下的戏码一样。
乔若灵一颗心变得冰冷,她现在的价值只是为了乔高两家联姻吧?想想真是好笑,活了二十年了,她才想明白,在乔家,她不过是一颗棋子!
是她太笨了,是她自己太傻了,对乔震怀竟然还怀有幻想,其实,她早该明白的,早该在她母亲变得自闭疯癫之时就应该明白的。
“对不起,今天的宴会就到此为止了。”乔震怀清了清嗓子站在场子中央说道,事到如今,最该在场的人已经走了,这宴会也没必要再进行下去了。
“是因为乔小姐被人那个了吧?”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
“八成是,你没看高公子连说一声都没有就走了吗?”有人低声附合。
“那你说高家还能同意这门婚事儿吗?”有人悄声问。
“我看是没戏了,高家怎么能要一个不清白的女子做媳妇哪,不可能。”有人回答。
人群中议论纷纷,声音虽然都是极力压低,但还是偶尔能听出几句,乔若灵一张俏脸变得煞白,眼中噙满了泪,如果不是她强忍着,只怕这会儿已经如决堤的海水泛滥成灾了。
“不许哭,你要坚强。”她狠狠地告诫自己,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了依靠,是的,没有了,她不会再对乔震怀有什么幻想了,而她的母亲一个半疯的人,她更指望不上,没有了人指望,她只能靠自己了。
“大家请回吧。”人群中响起一个温煦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相当耳熟。
乔若灵抬头望过去,却是阎坤,她绝望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宽慰,这个男人就如同黑夜中的一盏灯,雪地里的一盆炭火,总是能适时的出现,只是,她能信任他吗?
像是感觉到乔若灵的目光,阎坤将头转过来,朝乔若灵微一点头,施放一个温暖的笑意,似乎在对乔若灵说:别担心,不要害怕,有我在。
乔若灵感激地扯出一个笑,阎坤就如同她在深水中抓住的一要救命稻草,虽然目前来说对他的背景还不甚了解,但她已经决定把他当朋友了,毕竟在这时候还能向她伸出援手的也只有他了。
“这人是谁?”有人疑惑地问。
“哇,好帅啊。”有女人的惊呼。
人群都看向阎坤,不时有女人花痴的惊叹,也是,阎坤确实很英俊,更重要的是他温煦的外表下散发出一种隐约的迫人气势,让人一看就觉得此人不简单,这样的人多是女人们追逐喜欢的对象,怪不得引起女人们的惊叹了。
乔若灵有些失落,如果自己不发生之前的事儿的话,是不是也就有资格成为仰慕他的人中的一个了,只是现在,她已经没有资格了吧?她低头,满心悲哀。
“大家都走吧,以后还请多多光顾乔氏,我们保证在乔总裁的带领下,乔氏会一如既往,诚信为本,希望大家以后合作愉快。”阎坤带笑说道,他做为乔氏的第二大股东,说这番话倒也合情合理。
倒是乔震怀,一心懊恼着跟高家联姻的事儿,竟然连句像样的场面话都没有说。
人们纷纷上前跟乔震怀和乔若灵握手告别,随行的女人们看乔若灵的目光,有的同情,有的则是幸灾乐祸,男人们则有不少趁跟她握手道别的当儿用手抠她的掌心吃她的豆腐,脸上通常还带着别有深意的笑,乔若灵一阵恶心,同时更深的是悲哀,今天是她被强暴啊?为什么那些人都不把她当成是受害者哪?就连她爸也不这相认为,她悲伤地已经如同行尸走肉,没有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