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的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有些搞不明白了?”丁芸秋有些迷糊了,她明明是来找这男人的,怎么又扯出他弟弟了?
“姑娘,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老公几个月前不在这里,他弟弟倒是在这儿,他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我想你姐要真的遇到一个长他这模样的人的话,那八成是他弟弟才对,也就是说,你还是认错人了。”乔若灵耐心地解释。
“我认错人了?”丁芸秋愣愣地开口,形势转变太快了,她有些回不过弯儿来。
“算了,你可以走了,今天的事儿虽然是你认错人在先,但想到那人很可能与我们有些关系,所以你打人的事儿就算了,就当是我们替阎坤挨的吧。虽然说这事儿是阎坤的错,但我们并不了解实际情况,所以不敢替他做任何决定,不过他过一阵子会回来,如果你姐想找他的话,让他们自己解决吧。”乔若灵说道,她一直觉得对阎坤有所亏欠,这一巴掌就当是还他的吧。
丁芸秋一回到家就冲上楼去,她要把她遇到的事儿说给姐姐听。
“唉,芸秋。”华清玉见女儿回来,开心地叫,她这个女儿她最宝贝了。
“妈,我上楼去了。”丁芸秋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扔下一句话。
“这孩子也真是的,刚回来,也不说陪爸爸妈妈说说话。”华清玉有些不满,人家都是女儿是妈的贴心小棉袄,可她怎么没感觉到?这孩子跟她倒说不上不亲,但最亲的反而是她姐姐,从小她们就在一起玩儿,有时她骂她姐两句,她还帮着顶嘴,她有时都觉得这女儿不是自己的了。
“让她去吧,她们姐妹们好难道不是好事儿吗?”丁岳峰温和地开口,看到自己两个同父异母的孩子像新姐妹一样,他当然高兴。
“哼,你当然高兴了。”华清玉轻哼,她就知道,在他心里,永远是那个女人占的位置更多,所以他才更乐见那个女人的女儿抢走了自己女儿的注意力吧?
丁岳峰叹了口气,起身上楼,跟华清玉,他实在是没有共同语言,说多只会错多,那就不要多说了吧。
华清玉气哼哼地看着他的背影,他连跟她多坐一会儿都不愿意吗?真是可气,他也不想想,这个家现在是靠谁支撑?恨恨地收回目光,她靠进沙发里,脸上一片阴郁。
“姐”,丁芸秋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丁芸清正坐在书桌前写日记,听到声音,飞快地将日记本合上收了起来,转头笑看着走进来的丁芸秋道:“你不是出去跟朋友玩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姐,你猜我看到谁了?”丁芸秋不理会姐姐的问话,一屁股坐上了床,卖着关子问道。
“谁啊?你看到谁了?”丁芸清顺着她的话头儿问。
“就是他。”丁芸秋拿过姐姐放在桌上的手机,找出了那张照片,递还给姐姐。
“他?你怎么会遇到他了?”丁芸清脸色微变,表情有些心虚。
“我也没想到会遇到他,但是我好像弄错人了。”丁芸秋说着抚着额头,有些不好意思。
“弄错人?”丁芸清一脸疑惑,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她怎么有些听不明白哪?
“是啊,我不是看那人跟照片上的一模一样,就想着去帮你出口气。”丁芸秋开口。
“你找人家麻烦了?”丁芸清担心地问,她可是嘱咐过芸秋最算看到了那人也要当作没看见的啊。
“你听我说完嘛。”丁芸秋不满地瞪了姐姐一眼,接着说道:“我看他跟一个漂亮女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很亲密,想到你还怀着他的孩子,心里生气,所以就进去打了那女人一巴掌,还泼了那人一身酒水,可是后来才弄清楚,好像是我弄错了,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好像是那人的双胞胎弟弟,并不是那人,都怪他们长得太像了,要不,我怎么会认错人?”丁芸秋一口气说完,说到最后还不忘替自己辩解。
“什么?认错人?”丁芸清更迷糊了,她不是说看到他了吗?怎么又认错人,又成他弟弟了?
“是啊,就是跟这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我就认为是这个人了,结果仔细问过才知道,那时那人根本不在国内,所以跟你在一起的肯定不是那人。”丁芸秋解释,自己都觉得有些拗口。
“哦,那他们没生气吧?”丁芸清问,芸秋认错人还打了人家,人家能罢休吗?
“当然生气了,不过他们说害你的那个很可能是他们弟弟,所以就没跟我计较。”丁芸秋尴尬地笑笑,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好,芸秋,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吗?不让你去找人家的,你干嘛又去?”丁芸清不悦地说,她都说不让她管了,她干嘛还去找人家麻烦?要知道,这事儿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她之前不过随口一说,事情根本不是那样的。
“我气不过嘛,姐,你真的要自己生下孩子?不去找那个人负责吗?那不是太便宜他了吗?”丁芸秋撅着嘴问。
“芸秋,我的事儿你就不要管了,我自己会想办法的。”丁芸清轻叹口气说道,这事儿她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办哪。
“其实姐,他们说那个叫阎坤的,也就是他们弟弟,这照片中的人过一阵子会回来这里,你要是想找他的话,到时可以找他把话说清楚啊。”丁芸秋有些不死心地说,她不想自己姐姐未婚就做妈妈,那对姐姐来说并不是好事儿。
“我知道了。”丁芸清淡淡应了声,她应该去找他吗?嘴里苦笑下,她凭什么去找他哪?只怕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吧?
夜深了,丁芸秋闹着一定要跟她一起睡,没办法,两人就挤在一张床上,一直聊着些有的没的,听着芸秋讲些她在国外遇到的趣事儿,丁芸清心里除了羡慕还是羡慕,她原本也期望着能有这样的机会的,只不过华清玉不同意她去,她也没有办法,谁让这个家里现在的主要经济来源是人家哪。
丁芸秋已经睡了,她一个人却了无睡意,回想起芸秋白天的话,她心里有些烦乱。
她该去找他吗?如果去,她该怎么说哪?难道一开口就说:先生,对不起,我怀上了你的孩子,我想生下来。这也不过像是去通知,她又有什么权利去说这种事儿?
如果不去,这孩子她该怎么安置?拿掉是万万不可能的,一想到肚子里是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她就下不了除去她(他)的狠心,更何况她一直喜欢小孩子,这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她的骨肉,虽然这孩子不是在婚姻美满家庭幸福的环境里到来的,但也是她的孩子啊,她怎么能随便拿掉,不让她(他)出生?可是要真的生下来,她一个人带得了吗?父母那关是肯定过不去的,至少华清玉肯定就会借机生事儿,而她父亲一向软弱,她根本没人可以依靠啊。
丁芸清发着愁,再次回想起了事情的源头。
那是在几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她从学校下了班,准备徒步回家去,顺便想些事情,正走着,却没注意到,脚踩在一个人身上,被绊倒了,起身仔细看,才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满身的酒气,想是喝醉了,她本不打算理会的,这个城市中,每天在不同的地方都上演着这一幕,她并不是菩萨心肠,并没有管这种闲事儿的爱好。
本想一走了之的,无意中看到他的脸,这人长得很帅,是很容易就能吸引女人注意的一张脸,记忆中她曾经关注过他,好像是一个公司的总裁,很早之前曾不时上报纸的头版,不是她招惹得起的类型,她正想走开,手却被他抓住了,他几乎是无意识地紧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走,嘴里还嘟囔着:别走,别走。
她挣了好一会儿,都没挣开,也是她一时好心,想着给他找个地方休息下也许就好了,于是搀扶他起来,送他去了最近的一家三流小酒店,帮他开了房。
扶他在床上躺好后,她就准备要走的,却不想他也许被小风一吹,酒气涌了上来,猛然吐了,吐了她一身的秽特,她想着不能穿成这样回家,怕华清玉又说教,又想着自己已经付了钱,不如就在这里洗个澡,也算是对得起自己化的钱了。于是,她去浴室洗了澡,将衣物清洗好,用风筒吹了半干换上,她是准备离开的,也是她一时好奇,正好听到他在睡梦中说些什么,似乎是在叫一个人的名字,她听不清楚,一时好奇凑近了想听明白,结果不想却被他用手一拉抓到了床上,然后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就全都发生了。
醒来后,她虽然很气愤,但并不想招惹麻烦,所以在他醒来前不动声气地离开了,离开前,她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掏出手机为他拍了一张照片,原本想当一切都没发生过的,谁想到就那一次她就中了头彩,回家不到一个月就开始食量大增,胃口好得没话说,开始的时候她并没太在意,只以为自己胃口好了,只是芸秋回来,无意中开了一个小玩笑:你不是有了吧?她才猛然惊醒,存了心买了测孕棒回来一测,竟真的是有了,芸秋知道了,一直追问,她没办法,就告诉她说自己跟人同居,现在那人移情别恋,两人已经分手了。她没想到芸秋今天会碰到那人的哥哥,事情还真是巧了。
丁芸清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心情很复杂,就事情的经过来说,那人也是无意中才与她发生关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并不想去追究,现在想来,那人只怕根本不知道她这个人物在他身边儿出现过,更不可能想到她会有了他的孩子,叫她如何叫人负责?更何况,她并不想要一个没有爱情的婚姻,那样的婚姻对孩子来说未必是好事儿,而且以那人的身份,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孩子就娶她?如果她说了,他也信了,最后的结果只怕就是她不得不与孩子分开,那样的结果她更不愿意见到,所以还是不说的好。
想明白了,丁芸清甩甩头,闭上了眼睛,夜已经很深了,她需要休息,好好休息。
阎坤一下飞机就匆忙地下来,走出机场门口,他抬眼看了一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他伸手叫了一辆的士,坐了进去。
昨天他才得到他哥发来的信息,说是乔若灵的妈妈和约翰逊要举行婚礼,让他赶快回来,他没办法,算起来,他是他哥这边儿唯一的亲人了,他不出席也不太好,所以他忙去订了机票,一大早就飞回来了。
车窗外的景物一闪而过,阎坤有些感慨,他已经是第几次来这里了,本来他并不想来的,这里有他的爱情,也是在这里,他决定放手的,虽然心里是这么决定的,但真正做起来却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容易,看到熟悉的景物,他还是有些伤感。
本来他是早就想放弃了的,只是没想到他哥又给了他一次机会,他原本以为是老天在眷顾他的,没想到回来后才知道,老天是给了他机会,但乔若灵却没有,他能有什么办法哪?他唯一的选择就只有成全两个字,是的,成全,多么伟大的字眼,但他原本并不想伟大的,只是不得已而为之,谁让人家爱的是他哥哪,如果爱的是他,他还可以去争一争,但人家不爱他,他再去争又有什么意义哪?更何况,他知道他哥从小吃了不少苦,他也希望哥哥幸福,所以,最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就是成全,所以他成全了,离开了,没想到这么快又回来了。
车子在乔家宅院前停下,阎坤付了钱下车,在门口踌躇了起来,站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按响了门铃。
很快有人接听了,没多说话就帮他开了门。
他努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让微笑浮现在脸上,这才停步走了进去。
“阎坤吧?你来的挺快的,快进来吧。”钟素云出现在厅门口,笑着迎接他。
“还赶得及吧?”阎坤笑着问,看钟素云还是平时的那种打扮,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赶不及了,他们已经走了。”钟素云以为他在问阎乾夫妻两个,笑着回答。
“谁们走了?”阎坤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