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雪瀌瀌,见晛曰消。白雪纷纷何所似,疑是林花昨夜开。
杨欣莹在李府已度过一个秋天,对这里也渐渐熟稔,她望着窗外若柳絮因风起的飘雪,分外妖娆。想来自己在现代从没见过如此大的雪,积在地上已经很深了吧!不由想出去玩乐,左看看,右瞧瞧,姐姐不在,也没人管,就兴致勃勃想拉着小荻往雪地跑。但小荻扭捏着不敢迎风迎雪,说是大冬天的,怕伤了身子,也坚决不让欣莹去“疯”。
“胆小鬼,你怕就别跟来,我可要去了!”欣莹甩下一句话就一溜烟地跑了。
“小姐,小祖宗,你给我回来!”小荻追在后面没有办法,无奈地跺着脚,冲着早已在雪上自娱自乐的欣莹抱怨道:“有哪家的小姐下雪天都不歇停的!”
杨欣莹踩着雪“吱吱”响,“有哪家的丫头向你一样没大没小的。”故意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吓唬小荻:“你站着别动,也别嚷嚷,坏我的兴致。”说完就背朝着小荻顾着自个儿蹲在雪地里,一会儿在雪上画圈圈,一会儿捧着雪做雪球,童心未泯,玩得不亦乐乎。
忽然,一手从后面搭在欣莹的肩膀上。“小荻,你走路没声音啊!”欣莹着实被吓了一跳。当她站起,转过身去,才发现小荻根本在原地一动也没动,那只手却是李建成的。
“是你太投入了吧?无论谁踩在雪上或多或少总有些声音!”李建成摇摇头,低头看去雪上的圈圈,皱了皱眉头忍笑说:“还不让叫小妹妹呢,真是幼稚得很!”
“我幼稚?”欣莹虽说被穿到了这位年芳14的“小妹妹”身上,但再怎么说“真身”也已是大学生了,她再瞧瞧自己画的圈圈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就连忙用脚把它们磨平了,毁尸灭迹。欣莹顺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树干狡辩:“我赏花呢!你有没有听说过‘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没吧,想想也是!”故意加快了语气,可不想让他问起这诗的缘来。
李建成听得莫名其妙,怔了下,转而又笑道:“赏花?你就是与众不同,飒飒西风的时候,抓蝶;这寒冬腊月的,又赏花。怪哉,怪哉。”
欣莹一时接不上话来只好冲着小荻,“大公子来了都不通知一声。”
“是你自己叫我不要瞎嚷嚷的。”小荻一脸无辜。
“通报也叫瞎嚷嚷吗?”欣莹蹲下身抓起一团雪向小荻扔去,目标却是李建成。
“砰——”一声,刚好不差,扔得建成满脸都是。小荻也被吓得目瞪口呆,正要冲过来帮忙却看到李建成的妻子常氏正在不远处,并恶狠狠地盯着他们看,于是小荻就拼命地朝欣莹使眼色。
欣莹先是一愣,忽而用余光瞄到了常氏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假惺惺地去帮建成拍拍雪,现一想起常氏那天的眼神,语气,笑声,不由下了决心,要做个样子给常氏看看。心想:这么喜欢盯着我看,那就让你看得‘思悠悠,恨悠悠’。
“大哥。”连称呼也变了,“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动呵,蹲下来,我帮你擦。”故意说得千种风情,其实心里早已翻江倒海,被自己恶心到了。
李建成也觉得欣莹有点不对头,但也没有拒绝,任欣莹在他脸上“胡作非为”,本来一下两下就解决的问题,被欣莹在他脸上摸来摸去,搞了老半天。建成顺便仔细打量着欣莹,见她梨涡浅浅,清纯绝艳。天上飘着雪,几片落在欣莹的发丝上,建成就顺其自然地伸出手来将它们轻轻抚下。
两人蹲在雪地里,加上欣莹的“魔爪”,再加上故意的暧昧,欣莹突觉得心跳加速,脸红得像纯白天地里一朵红色的腊梅,原来这张脸不仅好看,摸起来也有种暖暖的感觉,就这么变成了色女,就为了“报复”常氏?
小荻也紧张地撕着衣角,完全不能理解欣莹的所作所为。
常氏终于爆发,“咳咳”大咳两声证明自己的存在。
建成和欣莹同时向她望去,现在无论从那个角度看去,都觉得两人抱拥飘飘白雪中。欣莹本来想的就是这一幕,气死她,可现在却怎么也高兴不出来,只剩下尴尬地朝她勉强挤出笑来。
常氏也没想到欣莹还能“笑”出来,又顾建成在不好发作,就怒气冲冲地调头就走,喃喃自语:“小丫头,你等着,没你好果子吃!”
“谢了!”李建成倒面不改色,对欣莹言笑晏晏:“天气冷,先回去吧,小心身子。要不送你过去!”完全无视发出“咳”声的那人。语罢就站了起来,伸手,“起来吧!”欣莹亦伸手,突然猛得拍了一下建成的手,“我认识路!”
说完就匆匆跑向还处“惊叹”状的小荻,拉着她朝里屋冲。
建成看着欣莹的背影不禁微微一笑。
PS:李建成的“太子妃”姓名实在不晓得,想必为人也不会这么“三八”。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