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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卫海疆--台南帅旗飘(之三)

六月二十五日清晨,灿烂的朝霞映照在台南安平口海面上,成群的海鸥在振翼飞翔,鱼儿在水中游弋,波光粼粼,织成了一副艳丽的

海锦。安平炮台的瞭望亭上,突然望见好几艘日本军舰,正气势汹汹向安平驶来。

“轰!”一发炮弹从炮台飞向日本军舰,落在军舰前的水里。

“轰!”日本军舰上的炮弹也飞向炮台,落在炮台前面沙滩上。

刘永福正在台南帮助台湾军务衙门里研究军情,一听到炮声立刻传令:

“备马!”

从人立时从马厩里牵来了一匹毛色如黑缎子般闪亮的乌龙驹。刘永福飞身上马,带着一队亲兵卫士径直往安平驰去。一路上,炮声不

断地传进耳膜。

刘永福到了安平,只见炮台与海滨一派硝烟弥漫。刘永福催马驰到炮台旁边飞身下马,便快步跨上炮楼来。

“刘大人来了!刘大人来了!”炮台上将士们一片欢腾。

“刘大人!我知道你会来的。”一名红脸军士高兴地对刘永福说。

“唔?你怎么知道?”刘永福满怀兴味地问。

“哪里枪声、炮声一响,您就会赶到,这是您多年的老规矩了。”红脸军士无不骄傲地说。

“呵!”刘永福仔细地打量了红脸军士一眼,笑容满面道:“你是刘山吧?”

“是的。” “呵,安南老兵。打得怎样了?”刘永福接过望远

镜,对海上仔细观察起来。

海面上军舰有七艘,列成雁行阵势与炮台对射。炮台上发出的炮弹不离日本军舰左翼,但却都未命中。

刘永福放下望远镜,走到中间一尊大炮跟前拍了拍炮手的肩膀:“来!你歇一会,我来接替你。”

炮手顺从地走到了一边。

刘永福大声地命令:“各炮一律听从我的指挥,一齐瞄准正中的敌旗舰,狠狠地揍它!”

十只炮口齐鸣,犹如天崩地裂一般,十发炮弹一齐朝海面上位于正中的那条日本军舰上砸过去。有八发炮弹落在那艘旗舰前后左右的

海中,激起了几丈高的水柱;有两发炮弹落在旗舰上,顿时燃起了熊熊烈火。这艘被击中的兵舰慌忙往外逃窜,却一头撞在另一艘兵舰的舰尾

上,把另一艘兵舰又撞伤了。舰上火越烧越旺,舰上的日本水兵纷纷跳海逃命。

“轰!”炮台上十只炮口又齐齐地鸣响,这回目标是对准那条被撞伤的兵舰。但却只有一发炮弹命中了。被撞伤的兵舰又挨了炮击,

赶紧拖着烟往外海逃命。一霎时,六条日本兵舰逃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那艘被击着火的兵舰冒着浓烟烈焰,逐渐地沉没下去了。。。。。。

都司柯壬癸走上前来祝贺:“刘大人真不愧是沙场老将,我等炮战多时,均未能击中日舰,大人一来,只一次齐放,就将敌舰击沉,

实在令人敬服!”

刘永福微笑地说:“十门大炮,各找目标,必难命中,十个炮口共取一个目标,必有炮弹击中。即使均不能中,十发炮弹在其前后左

右一齐开花,也足使它丧胆了!”

柯壬癸和军士们都欢呼地说道:“刘大人这番话,使我等开窍了许多。倭奴这回吃了大亏,再也不敢来了。”

刘永福一听,笑容立刻收敛了,严肃地说:“胜负乃兵家常事,一次小胜,怎能就如此轻敌?倭奴诡诈多端,胜过法夷,今天夜里,

要格外小心防守海口,防备敌军偷袭。”

夜幕又悄悄地笼罩了安平海口,军营和民房都渐渐沉寂下来了,只有海浪的呼啸声和军中的刁斗声。三更已过,都司柯壬癸和埋伏在

岸边树林里的军士们感到了十分困倦;流萤点点,虫儿唧唧,众人不断地打着哈欠。

“刘大帅也是过于小心了,倭奴日间吃了那样的败仗,夜间怎敢再来?”说这话的驴长脸军士,辞句之间,略含埋怨。

“柯都司!我们派一部分人留在这里,其余歇息去吧,明天还要防守呵。”有的军士建议道。

“那怎能行?军统大人将令,谁敢违抗?若有违犯,依军法从事。你别看军统大人日间和你们有说有笑,可变起脸来,亲老子他也不

认的哩!大人临走时说过,倭奴陆路大军从台北南下,海上进攻台南,正是与陆路攻势相配合。若台南有失,台湾就无法守卫了。。。。。。”柯壬

癸耐心地说服军士。他还想再说下去,突然有人在他手上拉了一下,轻声说:

“柯大人!您看!”

柯壬癸朝海上看时,只见黑幕掩映之中,前面海岸边忽地出现了人影,一个、两个、三个。。。。。。

“刘大帅真是神机妙算!”柯壬癸和士兵们都从心底里惊佩刘永福。

敌人登陆的人数越来越多了,点点散乱的人影在沙滩上如蚂蚁般向这儿悄悄移动。

“打!”

柯壬癸低沉而有力地命令。他手中的火枪朝敌人队伍中腰射去,一个黑影应声而倒。接着枪声响成了一片。偷袭的日寇见势不妙,一

边还击,一边慌忙往船上逃。但是,枪弹比日寇的腿跑得更快,几十名日寇身体被子弹追上陈尸在海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