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九洲风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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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卑职遵命。”李惟义恭敬地答应。

刘永福道:“既如此,暂委彭年以总兵衔前线指挥之职,可到后堂去换上戎装。”

吴彭年奉命去到后堂,不一会走了出来,但见他浑身戎装打扮,俨然一位英俊的大将风度。刘永福举目仔细一打量,不觉笑道:“彭年这一结扎,谁说不像一位将军?”

这时却有人插话道:“但不知上起阵来是否也真像一位将军。”

刘永福回头急看插话的人,却正是李惟义。原来李惟义乃是行伍出身,积军功当上这二品副将,是在千军万马中冲杀过来的沙场战将。而吴彭年呢,不过是一个八品县丞,又是秀才出身,文绉绉的,哪在他的眼下?现在这位平日在军统衙门里咬文嚼字、吟诗作赋,写公文、草军书的军统幕僚,现在一下子却当起了出征主将来,而且堂堂二品副将的李惟义却只当了他的副手,这可叫李惟义实在服不下这口气,就连排坐在大厅两侧的都司、游击们也都感到刘军统大人任人失当。

刘永福听了李惟义的话,知道他和诸将对委派吴彭年当征北主将不服,就说:

“李将军!乱世用人就不能计较什么品位了,只以能者为上。当年诸葛亮只是南阳一个农夫,刘先主三顾茅庐,请他出山,一下子就当上了主帅,出将入相,奠定蜀汉基业。今日倭寇犯境,台湾危急,彭年少年英俊,赤心为国,你切不可轻视于他。”

李惟义见刘永福已经把话挑明了,索性将心里的话和盘托出:

“大帅!吴记室少年英俊,赤心为国,诚然是实;但两国交兵,血刃相见,枪炮无情,非案上批文,筵前作赋可比。作为主将,全军性命,国土得失,都担当于肩上呵!” “李将军,彭年自幼熟读兵书,非一般书生可比。”刘永福耐心地继续解释道。

“大帅!”李惟义有些激动了:“上起阵来要真刀真枪,纸上谈兵,赵括和‘三国’蜀汉的马谡前车可鉴。”

“哈哈哈哈!”刘永福一阵仰天大笑:“李将军!彭年以秀才典师,将军们颇感惊奇,其实他深通谋略,枪法高强,诸位若不信,不妨试一试。”

“啊?”众将和李惟义都感到非常吃惊:“我等委实看不出。”

“来!”刘永福用手一招,从座上走了下来,径往左面边门大步流星走去。众将都跟在后边。

刘永福从左右手中取过一支步枪,将子弹推上了膛。只见他几乎没有瞄准,对着草扎日寇靶“砰!砰!砰!”一连三枪,子弹从草人的头颅穿过。两旁将士都欢呼起来。刘永福笑眯眯地把枪交与李惟义:“李将军!你打三枪。” 李惟义虽系行伍出身,但过去摸惯了刀剑,对洋枪使用起来,总觉得没有弓箭、刀剑那样得心应手。他从刘永福手中接过步枪,一再凑到眼前瞄了又瞄,这才一枪打去。只听“砰!”的一枪,枪弹的后坐力使得李惟义的右眼着实被枪托用力撞击了一下,真撞得眼前金星飞舞,头脑嗡嗡作响。大家笑道:“这料子弹没打中头颅,却打中了胸膛,也够这倭奴受的了!”

李惟义定了定神,揉了揉右眼,又打了第二枪。他想打头部,谁知却又打中了草靶的右臂。

“倭奴的手使不得枪了!”人们又拍手大笑。

李惟义听了心慌,赶忙又打了第三枪,谁知“砰!”了一下后,子弹却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却有人俏皮地笑道:“这第三颗子弹去追逃跑的倭奴去了。。。。。。”

李惟义满面通红,将枪交还刘永福。

“彭年!该你了。”刘永福将枪递与吴彭年。

吴彭年接过步枪,却不马上瞄准,竟往肩上一背,挂到肩上。叫声:“带马!”从人早牵过雪青马来。吴彭年飞身上马,轻轻地两腿一夹,雪青马在场子内转起圈来。马越跑越快,吴彭年这时将步枪从肩上卸到手中。还没有见他瞄准,就听“砰!”的一声,接着只听军士们高声叫道:“打中了左眼!打中了左眼!”

“再打右眼。”吴彭年大喊一声,枪响处,“砰!”的又是一枪。 “右眼瞎了!右眼瞎了!”军士们欢呼起来。

“掀掉他狗鼻子!”吴彭年边驰骋边说,又是一声枪响。

将士们又是一阵欢呼雀跃道:“倭奴鼻子没有了!倭奴鼻子没有了!”

吴彭年骑在马上缓辔徐行到刘永福面前下马,将步枪还与刘永福。刘永福紧握住吴彭年的手激动地说道:“辛苦了。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