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日日与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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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茂陵庙会

凌烟在马车上兴奋了一会儿之后便说有些累了。步飞云微笑着给她铺好软毯子让她休息一会儿。马车在道路上颠颠簸簸,没多久功夫,凌烟便睡着了。步飞云看着小家伙嘴角处还流着哈喇子,顿时觉得人生充满了乐趣。他静静地盯着出了神,连外面喧嚣的吵闹声也没有注意道。

“师傅,师傅,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凌烟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她睁开眼睛看见步飞云正看着自己,以为自家师傅正要叫醒她。

“哦,外面啊,为师也不知道,且让为师看看。”被惊醒的步飞云连忙应声道,然后尴尬地转过头,掀开车帘朝外望去,一阵微微的紧张涌上心头。

“发生了什么事情?”凌烟很想冲出去看看,奈何步飞云在身边,她自然得适当地保持一下淑女的风范。

“有很多人,应该是这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今天举行。”步飞云看见一条长长的横幅在半山腰上挂着,上面几个鎏金大字:“茂陵庙会”,但是他不想告诉凌烟,因为这茂陵县的庙会与其他地方不太一样,他想尽快带着凌烟离开这里,免得徒惹一些是非出来。

“师傅,我看看。”步飞云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凌烟已经抑制不住好奇心,把小脑袋挤了过来。

“茂陵庙会。”凌烟欣喜地说道。

“师傅,我们在这里玩耍几日好不好?我曾经在书上看到过庙会很好玩,可我从来没有见过。”凌烟一脸期待地望着步飞云。

“烟儿别忘了我们此次出来的目的,如果见到一个地方好玩就停留下来,万一耽误了行程可不是得不偿失。”步飞云温柔地劝解。

“哦,好吧。”凌烟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是觉得自家师傅说得也甚有道理,所以她只好乖乖地答应。

步飞云一看凌烟脸上尽显失望,他也有些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有些欺骗小孩子无知的感觉。再加上凌烟顿时脸上没了神采奕奕,摆着一张委屈地小脸坐在车内。步飞云越觉得如果没有满足凌烟的愿望便是自己也过意不去,随即朝叫停了马车。还没有待凌烟回过神来,步飞云已然搂着凌烟下车了。

“师傅!”凌烟对突如其来的改变一阵惊喜。

“好了,烟儿,我们难得遇上这样的盛会,今日且在此玩耍一阵,但是切记不要和陌生人搭腔。”步飞云严肃地对凌烟说。

“是,是,师傅,烟儿绝对不和陌生人搭讪。”凌烟点头如捣蒜。

步飞云牵着凌烟的手和众人一起朝山腰的女神庙走去。一路上,凌烟的眼睛可没有闲着,她发现来赶庙会的男子特别多,有的手提水果,有的担着满满的猪肉,还有的牵着和他们相当的妙龄女子。众人都经过精心的打扮,看起来如同过节日一样,看着看着,凌烟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两个男子不停地朝他们这边望。见凌烟发现,那两名男子也浅浅地笑了笑以示回应。这边步飞云一直将凌烟牵在手里,生怕一不留神弄丢了。

“师傅,有人在看我们呢。”凌烟小声地对步飞云说。

“不必理会,师傅给你说的话这么快就忘记了。”步飞云小声警告道。

“知道了。”凌烟突然才想起刚才步飞云对他说得话,一想到刚才对那两名男子笑,心里顿时有些害怕,于是她也紧紧地牵着步飞云。步飞云见凌烟紧紧拉着自己,只觉得小丫头还是最信赖自己的,于是心里一暖,有些高兴。

路上有很多小商贩趁机做生意的,凌烟被一串串糖葫芦吸引了,硬是缠着步飞云给她买了两串,还打包了五串。于是凌烟一手拉着步飞云,一手举着糖葫芦,边走边吃,弄得满嘴都是红红糖渍,因为红姨和青儿在山下等候并未上前来,此时步飞云只好拿着手绢一边给凌烟擦拭,一边叮嘱她少吃,仔细生蛀牙。凌烟则嘻嘻笑着。凌烟的四个师兄们早在步飞云的吩咐下自由活动去了,师徒二人随着人群终于来到了女神庙。

刚才还哄闹的人群在几声钟鼓声中仿佛约定了似的安静了下来,凌烟仔细地瞅着这里的一切。只见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走到台前高声道:“茂陵庙会现在开始,第一项:请众人为女神献礼。”话音刚落,人群里一阵骚动,便有无数的群众将早已准备好的各项礼物呈现到了神像前。

“师傅,女神难道要吃这些东西吗?书上不是说她们都是神,神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呀。”凌烟不解地问道。

“这只是一种仪式,以表对女神的尊重,并不是真正要吃。”步飞云小声解释道。

“哦,那这些献上去的东西都被谁吃了呢?”凌烟觉得甚是不解,既然不吃,为什么要这种东西来做摆设。可是她刚一提出自己的疑问,就发现身边有十几双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

“舍妹年幼,口无遮拦,请诸位担待。”步飞云赶紧示意凌烟靜声,然后小声表示歉意。凌烟一见则是心里一虚,想着这些人好厉害,自己的问题还是回去在问师傅吧,于是又往步飞云怀里靠了靠。

“献礼毕,愿女神保佑我茂陵县五谷丰登,人丁兴旺。第二项:姻缘会。”此时没有了刚才的庄严肃穆,人群一下子欢腾了起来,原来刚才凌烟没有仔细瞧,在神像的前后左右早已摆好了大大小小的各种台子,这会子,台子上或站着妙龄女子,或站着英俊少年,大家都盛装一番,纷纷招揽异性前去猜字,比武。

“他们在干什么?师傅。”凌烟好奇地问。

“这就是庙会的高潮部分了……”正当步飞云要解释的时候,两男子围了过来。

“我看两位不是本地人吧,这便是茂陵庙会最有趣的时候了,叫做配姻缘。”那两男子好为人师一般搭讪过来了。

“多谢相告,烟儿,我们去前面看看。”步飞云觉得那两人聒噪,但并不想发生事端,所以牵着凌烟打算另寻他处去转转。

“两位,何必着急,我们二位可为你们做向导。”说话的时候眼睛直直盯着凌烟。

“多谢美意,我们有亲人在前面等待,就不劳烦二位了。”步飞云冷冷地说。

“哎呀,我看二位生的如此美貌,不如去我们家做客可好?”凌烟一看这两男人正是那会对着自己笑的男人,心里莫名地火就起来了。

“我说,这两位大哥,你们不必如此客气,我们又不相识,好端端的去你家做客干什么,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你们的目的?”

“哈哈哈。小娃娃有趣有趣,我们哥俩喜欢。”说着便欲用手去摸凌烟的头。哪知还没有碰到,便疼得在地上哇哇只叫。另一个男子看见了马上大呼:“杀人了,杀人了!”刚才还四分五散的人,此时如潮水一样向凌烟这里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