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吉它,看来古代的人也是蛮有慧根的,只用了半天的时候竟真的把吉它给弄出来了。拔了拔弦,音质不如现代吉它的悦耳。不过古代人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错了。我轻轻一拔弦,一曲忧伤的音乐在弦与弦地碰撞间形成。月来牙惊瞪着眼,还没有说话,我便又弹唱起另外一首歌
冰封的泪如流星陨落跌碎了谁的思念
轮回之间前尘已湮灭梦中模糊容颜
昆仑巅江湖远花谢花开花满天
叹红尘落朱颜天上人间
情如风情如烟琵琶一曲已千年
今生缘来生缘沧海桑田成流年
古老的剑斩断了宿怨唤醒了谁的誓言
转瞬之间隔世的爱恋追忆往日缱绻
昆仑巅浮生远梦中只为你流连
笑红尘画朱颜浮云翩跹
情难却情相牵只羡鸳鸯不羡仙
今生缘来生缘难分难解
昆仑巅浮生远梦中只为你流连
笑红尘画朱颜浮云翩跹
情难却情相牵只羡鸳鸯不羡仙
今生恋来生恋莫让缠绵成离别
——千年缘
月来牙的眼神,更加的错乱。他怔怔地看着我,我能够从他的眼中读懂许多东西,惊愕的,佩服的,叹然的。这首心然的《千年缘》是有一次我唱KTV的时候随意听到的,心然的声音非常的干净清脆,干净得像没有沾染过尘埃的婴儿,是那种我欣赏的声音。而我的声音恰好相似,所以我刚好能够唱出心然那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他无措间拍了拍手,然后眼中带着迟疑地看着我手上的吉它。“月公子,我的歌唱得怎么样?”他点头,沉默了半晌才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我呵呵一笑,心然的歌自来就有这样的效果,再加上我的音质并不差,所以自然也能够魅倒众人。
他干净的脸突然闪过一丝疑惑,蓝色的头发被风微微轻起。眉心很贴心地将窗户关好。我笑笑,拉着月来牙说。“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公子。”这厮明明有千万个问题想问,不过就是拉不下脸来。我干脆先把话儿说透,他私毫没有犹豫,竟很爽快地答应了。
“公子果真能够帮我谱一曲?”我得在他反悔之前把事情全部定好。他点了点头,现在的声音与早上的声音简直有天壤之别。早上的他冷若冰霜,现在他对我既然是有求必应。我眯眼笑笑,看着眉心一挑眉,眉心颔首,便把纸啊绢啊能用的都拿了出来。月来牙毫不犹豫,在绢上面舞舞画画,我一个字没有看懂。过了好一会儿,他轻轻把纸递给我。“刚才听你那曲子,我谱了出来。姑娘看看吧。”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在古代我可是文盲一个。眉心感觉出了我的迟疑,便拿过绢儿瞧了瞧说。“姑娘,我对音乐曲儿也略知一些,让奴婢帮姑娘看看吧。”这通透的丫头,既然能够把我的心事都摸透。
她看了看,然后点头说。“差不多了。姑娘,你再看看。”说完便把纸绢递给我。
我会意地点了点头,月来牙脸色更显骄傲。他在曲子上面的造诣确实有过人之处,听一遍曲子便能谱曲的人举国之下是少数之又少,他便是那少之又少的极少数吧。蓝发,蓝衣?我不禁有一些疑惑,他是别国的人吗?不然怎么会生出这一身奇异的皮囊来。
“姑娘要这个东西做什么?”月来牙有一些疑惑。我露出一个可人的笑脸说。“这青风楼的规矩,每一个新人来了都得在头一晚展露一番才艺。我若不好好的展露一番,这日后的苦日子可是不尽的了。”我半露忧色,命苦不能怪政府,命背不能怪社会。谁让我哪里不穿偏偏穿到这个奇怪的王朝来,谁人不做偏偏做那个不主不仆不高不低的玉妃?
月来牙脸色突然一沉,握紧的拳头发出吱吱作响。我被他奇怪的表情吓了一跳,赶紧劝阻说。“月公子,你肚子痛吗?”我肚子痛的时候就喜欢咬牙切齿,他眼前抹过一条黑线,手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我的肩上,顿时,我感觉浑身都在颤抖。
“月公子,有话好好说。”我干笑了几声。月来牙依旧没有放手,他吞吞吐吐支支我我了好久,才说明道。“为什么你要来青风楼?那么多的青倌,你何苦来当这个不干不净的妓女行当。”
眉心脸色一羞,一个男人竟然当然女人面数落人家的职业不干不净,我顿时来了气,冷笑着说。“这倒也是,不过也不知道我们这些不干不净的女人是给谁给玷污的,难不成女人还自己糟蹋自己不成?”他被我话咽在那里,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看他憋红了脸,也不想为难他。就他那口才,数落数落眉心还成,想要数落我,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再说了,以后在青风楼混少不了歌歌曲曲的,得罪了月来牙以后谁来给我谱曲儿。我赶紧又陪笑着说,“哎呀,月公子,你看你,脸都红了,来,我让眉心给你拿点凉水来,怕是刚才来的时候被雨淋的。”眉心一点就通,赶紧跑去提热水。
我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便扶他坐下,暗声说,早知道你肚量这么小,我就不气你了。谁知,他竟又抬起眼来,眼神犀利无比。“如果我把你赎出来,你是不是就不用当妓女了?”
他的脸非常严肃,蓝色的头发掩盖着他那半边脸,烛光映衬的倒影将他的轮廓描露得有棱有角。高挺的鼻梁瘦削的下巴,飘逸的蓝色发须,这个男人,竟似生活在我梦中一般。我摇了摇头,我倒是想离开,可是问题是我现在根本走不得,前几日倒想走,可是前后两人早把我围得死死的,连上茅房都有人先进去检查检查里面有没有人,这样的情景我就算插上了翅膀怕也飞不起来。再说了,现在那个水莲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更是不能走。“多谢月公子的好意了。姽婳的命运相信姽婳自己能够掌握。如果姽婳命中注定只能做妓女的话,姽婳也认命了。”我自怜自艾一番。他不知是被我的愁态吓住还是怎么的,竟轻轻地抓起我的手。“如果你愿意,我跟郑妈妈说,让她把你放了。以后我便……”傻瓜,我暗骂一声。如果真的那么简单的话我就不会在这里了。这囚禁我的人,应该并不知道我现在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