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脸可是女人的命根子啊,唉。”虽然她这张脸不怎么好看。
一旁朱砂皱着眉叹道,急急跑过来查看夭桃的脸,而夭桃却不领情,瞪了他一眼迈到了一旁。朱砂也不恼,随即笑嘻嘻钻进了马车里。
茜草妖见夭桃受伤,更加得意,默念口诀将剑气提升至最高冲向夭桃。夭桃皱了皱眉,已经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大不了就是再断一根肋骨!
“住手!”
这时沧仪忽然出声,声音不大,却中气十足。茜草妖果然立即收手,一脸不乐意的走回沧仪身边。
“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茜草妖看向沧仪,又不甘的瞪了一眼默然立在一旁的夭桃。
沧仪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平日的她都是我行我素不曾把别人的话听进去,而现在居然会因他两个字就收手,温顺得让他有些诧异。难道真的如朱砂所说,事有蹊跷?
“她是朱砂的人,你就看本王的面上,放她一马。”沧仪负手而立,语气淡然,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神色亦是淡然的夭桃。
“我不是谁的人!也不需要你的同情!”夭桃暴怒,说话间,脸颊上的血口子因她说话而流淌出一排血,顺着脸颊淌下,伤口火辣辣的疼。
“来,快把药敷上,用了我神医朱砂的药保你脸上不留一点疤痕。”
这时,朱砂忽然从马车里掀开帘子跳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瓶药,抖些药粉在手上涂在了夭桃的伤口。
“正好,也给本王一瓶,本王脸上也有道口子。”沧仪走近。
听沧仪这么说,朱砂忽然一脸不可思议的打量着沧仪,他脸上的口子不深也不太长,已经开始结痂,边缘微微泛红。这道疤痕在沧仪这张堪称完美无瑕的脸上显然太煞风景。
“啧啧。不是吧!是谁竟然敢划花你贤王的脸,一定死得很惨吧?这多好看的一张脸啊,你府里那些女人看到一定会心疼死的。”朱砂咂舌,谁不知道贤王沧仪的绝世容颜最是宝贵,竟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沧仪挑眉指了指身后的茜草妖,接过朱砂手里的药瓶用修长的小指挑了些药粉涂抹在脸上。
“啧啧。沧仪你吃错药了,一定是脑子烧坏了,她竟然还好好的站在你身旁。”
朱砂又咂舌,眼前的女人难道就是最近把云安闹得沸沸扬扬的夭桃?似乎也只有这个人敢伤沧仪了。
茜草妖暗自憋了一眼夭桃,都怪夭桃,把沧仪那张脸给划花。沧仪那张脸正是她所迷恋至极的,如今却多了条碍眼的疤。夭桃感受到茜草妖怨恨的目光,冷冷瞪了回去。
“为什么她还好好站在我身旁?因为她在本王心中比本王的脸还稀罕。”沧仪低头去弄药,没有人看清楚他低头那瞬间的温柔。
夭桃在一旁愣住,是谁,曾经对她说,她最稀罕。如今,换做了她人。
“行了,本王还得赶回沧端。都散开吧。”沧仪再抬头,温柔不复。
朱砂忽然摊开手放在沧仪面前,斜着嘴角笑意盈盈。
沧仪苦笑,像是对朱砂很无奈。道:“一瓶药而已,回头你让下人到本王府中去取银子吧。在钱上你还真是一点也不马虎。”
朱砂这才满意收手,道:“这瓶药里的药材不便宜,你拿走了我还得另配一瓶给我这个新丫鬟用,当然得向你这钱多得没地方花的贤王要了。”
沧仪显然已经习惯了朱砂的油嘴滑舌,不再多言,转身揽住茜草妖的腰在一群杀手的拥簇下离开。凉意一片,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苍茫大道上。
朱砂回头,见夭桃看着沧仪离开的方向出神,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走近夭桃。
“对了,新丫鬟,该怎么称呼你啊?”
“我不是你的丫鬟!”夭桃回神,冷冷道。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那请问小姐,该怎么称呼啊?”朱砂故作正经的对夭桃行了个礼。
“夭桃。”
“喂,小姐,饭可以乱吃名字可不能乱叫啊。你叫什么不好偏要叫夭桃,你可知道叫‘夭桃’会给你引来多少麻烦?”朱砂好心提醒。
“叫我夭桃。”
夭桃皱眉重申,她能说夭桃就是她吗?可是不会有人相信。沧仪揽着的人不是真正的夭桃,可是她忽然觉得,就让那茜草妖去替他作弄一下沧仪也好。既然沧仪没有发觉他身边的人已经被掉包,那她正好可以找机会跟在这个朱砂身边找三根骨的解药,反而可以没了沧仪的束缚。
“好吧,夭桃,本公子想让你跟在本公子身边做个贴身丫鬟,怎么样?”朱砂觉得,这女人一定是夭桃本人的狂热崇拜者。
“条件。”夭桃问。
“条件是本公子可以解你‘三根骨’的毒。”朱砂目光狡黠。
夭桃猛然看向朱砂,他怎么知道她身中三根骨的毒?
看出夭桃的疑惑,朱砂得意的笑道:“本公子是神医!你昏迷的时候本公子就已经诊断出来,不然你以为本公子会闲得没事干要在沧仪面前保你一条命吗?要不是本公子求情,恐怕你早就死在那叫夭桃的女人剑下了。”
“嘁!”夭桃不屑的哼了一声。
“怎么样?很划得来吧?”朱砂问。
“那么你为什么又这么好心要为我解毒?”夭桃心思一向缜密,她中她的毒,关朱砂什么事?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就要保她一命,又要她跟在他身边当丫鬟。
“我是医者,自然会对一切疑难杂症产生兴趣。因为三根骨是绝迹的毒药,我也没见过,所以要让你跟在我身边以便我研究解药。”
朱砂的解释似乎合情合理,夭桃也看不出破绽,可是她总觉得朱砂的目的不似这么简单。这个朱砂表面上看起来自大又无害,可是他的城府或许能与沧仪有一拼。
“你和沧仪是什么关系?”夭桃问朱砂。
“我和他啊,也可以说是买卖关系,也可以说是知己关系。反正很暧昧啊。”朱砂意识到夭桃不会这么轻易就上当,便坐到马车架子上等着她一连串的发问。
果然,夭桃继续问:“厉王为何要杀你灭口?”
朱砂忽然东张西望的看了一下,确定下人们都在远处活动,才压低声音道:“因为我知道他一件不为人知的秘密。”
“什么秘密?”夭桃没打算放过朱砂。
“沧端国建章皇帝为何久病不愈的秘密。”朱砂神秘说到。
难道建章皇帝久病不愈是厉王捣的鬼?朱砂之前嘀咕他只是负责卖药没有参与,难道是指这件事?朱砂卖给厉王的药一定与建章皇帝的病有关。难怪厉王会追来杀人灭口,这可是关乎弑君的大罪!沧仪的出现,似乎更加确定了夭桃的猜测,这件事和沧仪也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