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皇帝的话，一下子将刑部尚书自沉思中拉回来。
姬光慢慢转过身。
对上他一贯的冷硬视线，刑部尚书不由打了个寒噤。刚才，一定是自己的幻觉。
“回陛下，微臣已经下令封锁都城门，并已查清楚了。昨晚二更后，出宫门的总共有八趟人。有运垃圾的，运新鲜蔬果和肉的，都是惯常进出皇宫的。接下来就派人一家家去查。”
“朕跟你一起去。”
刑部尚书一怔，怀疑自己听错。
然而姬光已经大步经过他身边，往门外走。
“还不走？”
……哦，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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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攘的长街，依旧繁华热闹。那衣着光鲜，高头大马的一群人出现在西大街上，立刻引起了人们纷纷的注视。
马蹄的喧闹声，孩童吓得哇哇大哭，鸡飞狗跳。顿时，整个西长街的人，心头，都拢上一层阴影。
“杜氏肉店”这几个黑底白字的招牌，看起来仿佛冰冷的墓碑。
肉店正在开张，一个带着大耳朵的猪头摆在摊位中间，张着嘴。
摆摊的只有二狗一人，忙不过来，四个人站在摊位前的客人，一见那些围上来的官兵，立刻呈鸟兽散。
相邻的店铺也纷纷关门，本来热闹的街上，人人遁走，除了缩在街对面那个乞丐，因断了腿走不动，整条大街上空无一人。
二狗正想溜。一个官兵上前提溜了他衣领，扔到一匹高大的黑马前。
二狗似乎吓傻了，浑身瑟瑟发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嘴里只会反复说：“官老爷饶命，官老爷饶命……”
那些官兵搜了一转后，出来禀报说只有此人。
“其他人呢？ ”刑部尚书问。
“回，回青天—大老爷。掌柜的，去乡下，买活猪去了……”
刑部尚书跟姬光对望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一丝无奈。
刑部尚书又朝二狗道：“你可看到有受了外伤的人？若说出来，赏纹银百两。”
“外伤？”
“对，箭伤。”
二狗还没说话。
一个声音道：“真的赏百两纹银？”
众人看过去，正是缩在街对面不远的短腿乞丐。
刑部尚书一愣。一旁的官兵眼色快，，将他提了过来。
众人闻得他身上的馊臭，皆纷纷掩了口鼻，哪里还顾得上细看他。
“只听他连连磕头道：“回官老爷，昨儿个晚上，小人宿在东大街边上，看见有个神仙自天上飞下来，正落在小人睡觉的不远处……小人还吓一跳，以为是阎王勾魂来了。却不曾想，那人流了一墙的血……”
“你带我们去。”刑部尚书道。
“那，那俺的钱……”
“自然少不了你。”刑部尚书冷冷一笑，命令几个侍卫抬那人上马。一行人掉转马头，往东大街而去。
待得众人走远，二狗恨恨抬起头，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杀千刀的死乞丐！得快些告诉掌柜的。”
刑部尚书看着那一墙的血迹，尚呈鲜红，可见并不久。
“你可见他们往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