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默默站立。竟然就站了大半夜。
良久,姬光才转回视线,似乎才发现梁贵妃的存在。
他暗自恼恨自己,强迫自己拉回心神。“玲珑轩甚是清净,爱妃可喜欢?”
梁贵妃愣了愣,恭敬答道:“臣妾甚是喜欢。”
“喜欢就好。”
又是一阵静默。
梁贵妃使了个眼色,贴身宫女珠玉端上茶盏。
“皇上,这是臣妾特地给皇上泡的参茶,用人参,夏日最新出的莲子、荷叶,水是春日头一道雾水,滚开,取二道而成。”
梁贵妃款款道来,声音娇柔,在这安静的夜里听起来,恍如夜莺啼唱一般。
任何男人听了,都会动心吧。
姬光不由看向她。
云鬓高挽,肌肤晶莹似雪,脸颊上娇羞的两道红痕。
活脱脱一副美人胚子。
姬光心下一动,一把握住正端着白瓷茶盏的手腕。
只觉入手滑腻,柔若无骨。
细看才下,竟比进贡的景德幼瓷还更白腻。
手不觉一用力,梁贵妃哦呀一声,软软倒入皇帝怀里。
茶盏应声落在厚厚软软的地毡上,发出低低闷响。
珠玉羞红着脸打了个千,退下。
皇帝一把横抱起绵软娇躯,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朕只想吃爱妃,不想吃茶。”
梁贵妃登时全身一软,哪里还有力气,任由皇帝抱着,往寝殿而去。心里不由得又喜又羞。
皇上至今尚无子嗣,平时又忙于国事,极少到后宫来。子嗣就更加的难了。
故而人人都对皇上的恩宠盼望不已。
看来,今晚皇帝在玲珑轩留宿是定了。
窗外,月亮升得更高。
月光透过层叠枝叶,洒下斑斓的银白色,像在地上铺了一地的碎银子。
司马黛搓了搓手,裹紧斗篷。这时,看到李松让侍寝的太监进去,立刻明白,今晚,是离不开的了。
她已经站了一天,今晚还要站一夜。
平时也有过站一天一夜的时候,但今天可是她受伤后第一次执勤。所以现在,她觉得有点乏力。
本来,按规定,晚饭前她就该休息了,但谁知道姬光竟然下这样一道命令。
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她,从李松脸上,也看不出任何异样表情,她也不可能去问。
李松这个人,别看他平常一副苦口婆心,似乎为你着想的样子。但能在这深宫里混得如鱼得水的人,岂会那么简单?
在这么一个人嘴里,岂能问出什么来
?
不明原因,没有理由。就像白天特地唤她去,说什么给赏赐,结果呢,赏赐在哪里?
非但没有,还因此惹了一身腥,害得晚上都不能休息了。
司马黛想了一天,还是想不出来哪里得罪了姬光,现下干脆不想了。
既来之则安之,她也没那个精力怪皇帝了。
谁叫他是皇帝呢。皇帝当然可以任性,想干嘛就干嘛,谁敢违悖?
只是,当看着白天一同执勤的其他侍卫都兴高采烈的走人时,司马黛还是不由暗自腹诽。
狗皇帝,老娘以后杀你前,一定先奴役你一把,让你尝尝被奴役的滋味。
但现在——只有,唉!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