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天送牛奶的人换成了一个比较年轻的女孩子？是这个人吗？”墨蓝雪拿出手机，翻到照片那一项，然后将程思怡的照片拿给黄鑫看。
“好像不是，我当时也没有看清楚，她那天带了一个帽子，还有一个口罩。”黄鑫看了一眼照片中的女孩子，照片中的女孩子看起来青春靓丽，跟他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个送牛奶的女孩子，完全就不一样，早上的那个女孩子，穿着打扮完全比不上照片里的这个女孩子。
“不看长相，你看看身材还有背影。”说着墨蓝雪又翻出另外一张程思怡的照片，这张照片还是他们上大学的时候，她和程思怡做社会实践的时候拍的，那个时候两个人社会实践的地方是敬老院，并且那天因为要做很多事情，所以墨蓝雪和程思怡那天穿的都是那种比较方便和耐脏的衣服。
“这样一看好像差不多，特别是这件衣服，好像是一模一样的。”黄鑫拿着墨蓝雪的手机，看着墨蓝雪手机里的那一张程思怡的照片，今天早上，他见到的那个送牛奶的女孩，和照片里的这个女孩子穿的是一样的衣服。
“果然是程思怡，毒应该是下在了牛奶里。”墨蓝雪沉声道，然后接着又看向黄鑫，说道：“李雪喝完牛奶之后，那牛奶瓶呢？”
墨蓝雪是知道这种订的牛奶的，基本上是用玻璃瓶装好，送给住户之后，再定期会被回收回去循环利用。
“今天早上正好牛奶公司过来收牛奶瓶的日子。”
黄鑫的话让原本还觉得事情有进展的墨蓝雪几个人更加的沮丧起来。今天正好是牛奶瓶被回收的日子，那么那个被程思怡下毒的牛奶瓶肯定是找不到了，并且还很有可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不过现在起码还是确定就凶手就是程思怡，加上黄鑫举证的话，那墨小姐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了。”诺风站在一旁说道，现在既然黄鑫已经认出来程思怡是去李雪家送了牛奶的，那么不就是可以证明，嫌疑人是程思怡而不是墨蓝雪了吗？
“没错，我可以去警察局提供线索给警方，那么警察们就不会再把矛头对准墨小姐了。”黄鑫听了诺风说的话，也在一旁附和道。
“不行，黄鑫不能出面，先不说黄鑫是我的人，警方可能会怀疑你的证词有作假的成分，另外一个，警方很有可能在黄鑫上面大做文章，说黄鑫是蓝雪派去监视李雪的，虽然他其实是去保护李雪的，但是这个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到时候蓝雪的嫌疑不但不会被洗清，甚至还会让警方更加的怀疑，所以黄鑫一定不能出面作证。”冷墨森的一句话，将原本觉得比较明朗的局势，又重新全部打回原点。
但是冷墨森考虑的事情确实又没有错，如果黄鑫真的出来作证的话，情况可能会更糟。
但是正在这个时候，张秘书却突然打来电话，说是刚刚警察过来墨氏集团了，现在已经从墨氏集团出发去梦森集团找墨蓝雪了。
挂掉电话之后的墨蓝雪，先是让诺风和黄鑫都先出去，才将刚刚张秘书跟她说的话说了个明白。
“你说警察这次过来，是因为什么？找到新的证据了还是别的什么？”墨蓝雪有些紧张的看着冷墨森。
“这一次，他们恐怕是来着不善了，不过你不要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冷墨森拍了拍墨蓝雪的肩膀，想要给她安慰。果然墨蓝雪在听到冷墨森的这一番话之后，顿时觉得安心不少。
“我不担心，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担心什么？”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墨蓝雪深吸一口气，然后接着说：“不过我这次的预感很不好，他们之前还是以案件协助调查人的身份在问我一些问题，但是这一次过来，恐怕是已经确定我为犯罪嫌疑人了，要不然张秘书的语气不会这么不安。”
“虽然现在的情况确实对你很不利，但是他们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所以就算是被当成犯罪嫌疑人，他们也不会真的对你怎么样的。”最坏的结果就是他们直接带墨蓝雪回警局接受他们的调查，但是时间也不会太久，一旦是规定的时间内，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出现，那么他们就只能放墨蓝雪回来。
“恩，最坏大的结果也不算是太坏。”墨蓝雪笑了笑，接着又与冷墨森聊了些别的轻松的话题缓解现在紧张的气氛，没多大一会儿，警察就到了冷墨森的办公室。
这一次过来的还是当初的那个高个子警察和那个矮个子警察，因为之前就见过，所以两个警察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废话，只是说：“墨蓝雪，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墨蓝雪跟着一高一矮两个警察来到警察局，直接就进了审讯室。负责审讯墨蓝雪的，是这一次案件的负责人，王警官王旭。
“墨小姐，虽然很不好意思我们在这里进行审讯，但是你放心，我们不会对您有任何不妥的行为的，现在您只需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好了，到时候有罪没罪都另说。”墨蓝雪听了王警官的话点点头，她知道王警官这么客气，一方面是因为她是墨氏集团的总经理，但是更多的是卖冷墨森一个面子。
她知道，其实在她在梦森集团冷墨森的办公室被警察带走了之后，冷墨森就动用了自己的一切关系，给警方施压，让警察局这边的人，不敢对墨蓝雪怎么样。对于冷墨森的这一举动，墨蓝雪不感动是骗人的。
“您愿意配合当然是最好的，我们先问一些比较简单的问题。”王警官对于墨蓝雪表示会配合调查的态度很满意，于是很快就回归正题，开始专业的问道：
“您和李雪的关系如何？”
“相信王警官在审讯我之前也看过了刘安和郑俊两位警官的调查笔记了吧？我说过了，虽然我和李雪之前确实有误会，但是在我跟她第三次见面的时候，误会就已经解除了，不止是这样，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开始变得还算不错。”墨蓝雪有些无奈的说道。明明他们就是不相信自己的说辞，但是却又要一遍又一遍的问她。
“您说的这个，有没有人可以证明？”王警官在记录本上记了一笔，然后又问道。
“有啊，我的秘书，还有冷墨森都可以证明。”墨蓝雪很是镇定，因为她知道，反正警察局里面，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认定了她就是杀人凶手了，所以她也没有什么好辩驳的。
“第二个问题，我们在李雪的身上，找到了两张支票，一张是五百万，一张是五千万，这两张支票都是出自墨小姐之手，不知道墨小姐为什么要一前一后开出两张不同面额的支票给李雪呢？”
墨蓝雪看着摆子自己面前的两张支票，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支票确实是我开的，也确实是给李雪的，我给她是因为，她说她要离开b市了，所以我就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在离开b市之后，能够和她的女儿好好的生活下去。”
“按照墨小姐的说法，那李雪跟您的关系应该是特别好的，要不然为什么李雪说要离开b市的时候，您却这么大方的给了她这么大一笔钱呢？”
“王警官，你不需要这么绕弯子，你想问什么你就直接问好了。”墨蓝雪有些好笑的看着王警官，他想说的明明就不是这个不是吗？
“这些钱，在我看来，其实是李雪因为之前你当了小三，所以拿来勒索你，一次两次，终于你不堪受扰，对她痛下杀手，你觉得我分析的有没有道理？”
“如果坐在你对面的不是我，而是别的人的话，可能真的觉得你说的这些话很有道理，但是坐在你面前的人却是我，对于我来说，不管是五百万，亦或是五千万，我都没有看在眼里，这两笔钱，不过是我买上一件珠宝的价格，所以，王警官觉得我会为了区区一件珠宝，就杀人？”墨蓝雪目光灼灼的看着王警官，她说的确实是实话，这加起来五千五百万，她确实没有看在眼里，想当初冷墨森给她买的一条项链，就抵得上三个五千五百万。
“我知道墨小姐很有钱，但是这种被人抓住把柄的感觉，总归是不好的，所以墨小姐还是有可能下杀手的不是吗？”王警官被墨蓝雪看的有些心虚，他确实是在审讯中带了自己的一些主观臆断，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墨蓝雪的眼神会这样的骇人。
“这个分析倒是有些道理，但是王警官，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我要是真的觉得被李雪抓住把柄，感觉很差的话，那我为什么非要自己动手，并且当天还去见她呢？那我不是把自己暴露在警方面前，然后让你们都以为我是杀人凶手，就像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吗？”其实墨蓝雪的分析确实没有错，任何一个人在杀人之后，都会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第一时间就被警方怀疑到的。
“或许，或许是你在杀人的时候只是临时起意呢？”
“临时起意的话会选择毒杀吗？毒杀应该是提前就计划好了的吧？”墨蓝雪刚开始还觉得这个王警官算是比较专业的，但是通过这一系列的审讯问题，墨蓝雪算是看清楚了，这个王警官算是那种智商令人着急，又不肯承认自己智商低下的那一类人。
“没准，你是想反其道而行，让警方因为你刚刚说的那一番话，排除掉你的嫌疑呢？”王警官被墨蓝雪那种看白痴一样的眼神弄得很生气，于是对墨蓝雪更加怀疑起来。
“我申请换一个审讯警察。”墨蓝雪翻了一个白眼，真是见过白痴的，没有见过这么白痴的！墨蓝雪现在心里真是无力吐槽了，这个王警官真的是太白痴了，并且还一根筋，他要是继续和他说下去，估计说一晚上都不能把一件事情说明白。
因为冷墨森提前打过招呼的原因，所以在王警官审讯墨蓝雪的时候，在警察局局长就坐在监控室看着审讯的全过程。
整个过程下来，局长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那就是丢人！亏王警官还是这次毒杀案的负责人，在审讯过程中表现出来的智商，让局长都觉得不忍直视，所以当墨蓝雪要求替换审讯警察的时候，局长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应该说，就算是墨蓝雪不要求换人，局长也会主动换人的！
但是通过对墨蓝雪的审讯，局长确实也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第一就是墨蓝雪看上去显得过于淡定，如果说墨蓝雪真的是凶手的话，那她在面对审讯的时候，她不可能做到这样淡定的。第二就是在刚刚她回答王警官的问话的时候，关于杀人时间上的那一番话，也确实有道理，凶手选择毒杀，确实应该是事先准备好了的，所以如果凶手真的是墨蓝雪的话，以她的社会地位，她绝对不会选择亲自动手，更加不会让自己暴露在警方的怀疑之下。但是李雪女儿说的话……
想到这里，警察局局长翻开之前在调查李雪的时候，李雪的女儿说的那句话：我和妈咪明天就准备走了，妈咪说，都是因为这个大姐姐，我们才要走的。
这句话难道不是他们之前所理解的那样，其实不是墨蓝雪逼迫李雪离开b市？因为如果墨蓝雪真的逼迫李雪离开b市的话，那李雪既然已经妥协了，那墨蓝雪又何必再痛下杀手呢？完全没有必要不是吗？
这次的案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墨蓝雪太过狡猾，她真的是杀人凶手，还是说，其实她也是被陷害的，真正的杀人凶手的目标其实不是李雪，而是墨蓝雪？
警察局局长想到这里，重新透过监视器画面看着墨蓝雪，越看他就越是弄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