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锻炼的一帮老人发现月湖有一具尸体浮在水面上。”陆亚南神情很严肃,“不知道会不会和刘青有关。”
“哦,我和你一起过去看看好不好?”飞雨试探着说。
小秦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欧小姐,你过去做什么呢?死人可没有什么好看的。昨晚你还没有被风吹够啊?”
飞雨笑笑没有说什么,看看陆亚南:“走吧。”然后先头里出去了。
小秦朝陆亚南做个鬼脸:“头儿,不会是有新情况吧?”
陆亚南作势要敲他的头,他赶紧跳开了:“哎呀,至于吗?快点去了,别让人家等着急了。”
陆亚南拿手点了他两下:“你小子尽喜欢胡言乱语,好好给我守着啊。”然后转身出去。
陆亚南车开的飞快,比小秦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没有见到死者,两人也不敢妄加猜测,飞雨见陆亚南眉头紧锁,心里非常理解他的压力,青阳的案子毫无进展,眼下却又出现命案。少不得说些别的话岔开。
法医已经在忙着做检查了,周围远远地围着一群老头老太,有两个一身红色运动服装的老大爷正和几个警察说着什么,看来就是他们报的案。
陆亚南上前和他们打了招呼,法医看见陆亚南后点点头:“你总算是来了。”
“怎么样?发现什么没有?”陆亚南远远地就问,见飞雨紧紧跟在身后,悄悄地说:“如果害怕的话就在那边呆着吧。”飞雨不置可否的笑笑,自己倒打头里先走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死者,飞雨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啊?”待到仔细看清楚死者面容后,飞雨忍不住一声惊叫。
“怎么了?”陆亚南紧赶上来,看看飞雨的神色,以为她是惊吓住了,就扶她到一边去,“要不在一边休息一会儿。”飞雨却摇摇头说:“你看看,我怎么觉得像是蝎子呢。”陆亚南吃了一惊,过去认真端详了一会儿,也吃惊地道:“你真认出来是他?”飞雨哆嗦着嘴唇,指着死者颤抖着说:“你看,他的头发,耳朵,是他,没错是他。”
“真是蝎子?”陆亚南一怔,“你确定没有认错?和画像上倒还有几分相似,真是见鬼了,怎么会好好的也死了?”
飞雨点头:“是他。”
陆亚南长长地叹了口气:“重要的线索难道又这么断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蝎子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验尸报告出来后,陆亚南决定立即提审胡伟。
胡伟始终一脸无辜的表情,陆亚南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很平静地说:“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刘青和蝎子我们已经找到了,你可以什么都不用说。”
“找到了?怎么可能?”胡伟明显吃了一惊,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又改口说,“找到了又怎么样?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没看见吗,那墙上写着呢——坦白从宽,等到别人交代出你的情况,可就没那么便宜了,还是仔细想想吧,刘青和蝎子我们的确已经找到了,你不用怀疑,月湖知道吗?我们就是在月湖边找到他们的。”
“月湖?”胡伟变了脸色,“他们?他们?”
“还没有死,放心吧,死不了的。等休息醒来,自然什么都乖乖交代。你最好老实点,你到底隐瞒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小秦严厉地说。
“看来是躲不过了。”胡伟叹口气说,“好,我交代,我全交代好了。”
“我是去过欧小姐家,我,我是一时财迷心窍。你们知道,我们做保安的也没几个工资,这个小区里住的基本都是有钱人家,所以,所以……”
“是吗?”小秦冷笑着。
陆亚南却始终盯着胡伟的眼睛,一言不发。
胡伟有些不敢去看陆亚南的眼睛,低低地嘟囔:“别这么看人,看的我害怕。”
“心里没鬼,你怕什么?”小秦拍拍桌子,“继续讲!”
“没什么了,就这些了。欧小姐家里并没有现金,所以我什么也没偷着。”
“好,胡伟,我问你,既然欧小姐家没有现金,那你翻腾那些沙发干什么?连花瓶都不放过,屋里屋外被你翻了个遍,你是在找钱吗?”
胡伟却愣住了:“当然是在找钱啊。”
陆亚南突然问:“你怎么进去的?”
“开门进去的。”胡伟脱口而出,想了想又说,“许先生以前叫我帮他修灯,我趁他不注意偷偷配过钥匙。”
“你偷过多少人家?”
“别的没有,真的。就这一家,而且什么也没偷着。”胡伟赶紧抢着说。
“这么说,你是早就预谋要偷了?那,为什么单单只偷这一家呢?”陆亚南严肃地盯着胡伟。
胡伟眼珠子乱转:“我,我胆小,一直想偷来着,可是有那贼心没那贼胆,况且也一直没有机会,所以……”
“那你为什么那么害怕刘青和蝎子,他们知道你要去偷东西吗?”陆亚南突然问。
胡伟嗫嚅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陆亚南又突然问。
胡伟愣住了,连小秦都有些意外。
“胡,胡伟。”
“我是说你的本名。”
“本名就叫胡伟啊。”
“你身份证上是叫胡伟没错,那好,你把身份证号码背一遍,包括家庭住址。”
胡伟很流利地背了出来,“你是属什么的?”
“属鸡的。”
“恩,不错,麻烦你再把身份证号码背一遍。”胡伟不解地抬起头,小秦也奇怪地看看陆亚南。
胡伟还是乖乖背了一遍。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属鸡的不应该是八一年的吗?你的身份证上怎么会有一九八五零六一三的数字?”
“我,我不知道啊。可能,可能是我记错了。”胡伟的汗都冒出来了。
“好一个记错了,自己的生肖属相有几个人会记错?就算记错也不会跨度那么大,属鸡的和属鼠的之间差了可不至一岁两岁。”陆亚南拍了把桌子,很严肃地说,“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这个身份证根本就不是你本人,只是长相有些相似而已。”
胡伟沮丧地低着头一言不发,陆亚南明白他是在做最后挣扎,就给小秦使了个眼色,小秦会意,走过去,瞪着胡伟,一字一顿地说:“你如果不说也可以,等我们的同事一会儿把刘青的口供拿回来,你就是想说也没有机会了,好好想想吧,自首和被别人供出来,情节可是不一样的。”
“自首?如果我现在说出来,算是自首吗?”胡伟显得有些激动。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陆亚南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