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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乌青云精神大振,有心在众人面前逞能,黑红杆左旋右摆,风声作响,招招欲置牛通天死地。一招“狗嘴敲牙”,避过斧头,照牛通天胸前“乳中”、“乳根”、“鹰窗”、“期门”、“章门”五穴连点,牛通天斧头连拨,连锉带锯,把乌青云的连环点戳尽数破解,乌青云杆头一挑,又是一招“专打小狗”,杆头直戳牛通天“肩井”穴,牛通天猫腰急躲,肩头处衣服被挑出一个破洞,众乞丐齐声叫好,牛通天大怒,一招“顺水推舟”,大斧紧贴杆子,直削乌青云咽喉,乌青云身扭脖,飞快躲过,大斧擦着他耳根削过,削落了几根飘飞的散发,牛通天紧接着飞身起脚,直踢乌青云丹田,乌青云忙一个“黑狗翻身”躲过,杆子朝牛通天拦腰扫去,牛通天斧口一翻,直削杆子,黑红杆乃用紫竹制成,内注水银,乌青云手上功力深厚,杆子撞上斧头,却是不断,牛通天见大斧竟削不断区区一根竹棒,不竟赞道:“好一套打狗棒法。”

乌青云得意地道:“当然,既然能打狗,自然是好棒法!”

原来丐帮的看家乃是一套棒法,为丐帮第一代帮主汪云天所创,因联想起乞丐们走街串巷防身打狗之状,别出心裁取名为打狗棒法,这套棒法,上至帮主,下至团头,都是必修本领,与敌交手之时,总把对手当成狗来对侍,从斗志上先将敌一军,把对手弄得心浮气躁,然后轻松制敌,一听招式名称,侮辱之意不言而明。牛通天果然大怒,大斧没头没脑乱砍,恨不得把乌青云吞了。

乌青云见他方寸已乱,正中下怀,挥舞黑红杆,脚下迈开狗跑步法,声东击西,乃是打狗棒法中“穿林避狗”一式,牛通天大斧连连落空,只觉得眼前乌青云影子乱晃,仿佛会分身术一般,顿时明白自己犯了大忌,慌忙镇定心神,使出看家本领连连猛劈,乌青云几次差点挨上他斧头,但他默不作声,装得若无其事,让牛通天觉得他功夫深不可测。

铁云和高六宝暗暗替牛通天担心,深恨他一把锋利的斧头会打不过区区一根竹杆子,虽然他们是丐帮的人,但深受乌青云等人欺负,倒巴不得牛通天得胜,斧头帮平日里多打家劫舍,百姓深受其害,又是官府捉拿对象,此时牛通天又人少势单,顿时心虚,慢慢处于下风。乌青云有乞丐助阵,顿时荣光焕发,眼见越战越勇,步步紧逼。

牛通天见无取胜之机,卖个破绽,叫声:“着!”大斧脱手而出,直飞向乌青云胸口,乌青云仰身一倒,伸杆朝斧头上一拨,大斧转了方向,反朝牛通天砍去,牛通天将身一跃,大斧从他脚下飞过,劈入旁边一棵大树,直没入斧柄,震得树叶纷纷落下,牛通天将身一纵,夺路便走,两个乞丐飞身上前,挥起大棒来打,牛通天气无发泄之处,双手揪住大棒,狠命向前一送,大棒插入两个乞丐胸膛,直透出后背,顿时死尸倒地,乌青云从背后一杆戳来,牛通天听背后风声甚急,忙翻身猛躲,乌青云这一杆迅猛之极,正中牛通天环跳穴。

牛通天身子一软,跌倒在地,乌青云喝令众丐道:“把姓牛的捆起来,替两个兄弟报仇!”

毛三勾四朱五杨六率众扑上,把牛通天捆得严严实实,押回乞丐棚。

当晚,乞丐棚灯火通明,乌青云得意洋洋,对乞丐们道:“今天晚上乌爷捉了姓牛的狗贼,给两位惨死的兄弟报仇,心里高兴,要好好庆贺一下,待会儿就拿这姓牛的心肝下酒!”

乞丐们难得有喜庆的日子,听说团头要让他们喝酒,高兴得齐声叫好,牛通天破口大骂道:“姓乌的,你敢碰牛爷一根亳毛,斧头帮的人定要你碎尸万段!”

乌青云哈哈大笑道:“你小小的斧头帮,有得起几只跳蚤?顶得起我丐帮这床被子!丐帮每人吐口吐沫,也能把斧头帮淹死!”

毛三道:“斧头帮帮主柴金锤武艺高强,望团头三思。”

乌青云兴致正高,满不在乎地道:“小小斧头帮,有多少能耐,怕他做甚?就算姓柴的亲自来,我也照样把他打败。姓牛的杀死我两名兄弟,一命换两命,够便宜的了!”说着令众丐抬出十几坛好酒,一字摆开,叫道:“兄弟们,放开肚子狠狠地喝。”

乞丐们今朝有酒今朝醉,有了酒喝,全忘了自己是乞丐,哪里还有半点同伴身死的悲痛?只希望天天像这样死人,有酒喝就好了,当下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有如风卷残云,转眼把菜肴扫个精光,个个喝得东倒西歪。

乌青云仗着酒劲,喝令众丐把牛通天捆在一棵木桩上,冷笑道:“姓牛的,你敢与我丐帮作对,还杀我丐帮兄弟,现在落在我的手上,还有什么话说?”

牛通天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厉声道:“老子落在你的手上,也算倒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牛爷若是皱半下眉头,便不是英雄好汉!”

乌青云冷哼道:“那好,乌爷今天就成全你!”两眼在人群中扫了几下,看见铁云和高六宝,便指着道:“你们俩出来!”

铁云和高六宝吓得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只得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乌青云指着牛通天对二人道:“你两个刚来,没杀过人,今儿晚上就让你们先练练胆,把这姓牛的杀了。”

一个乞丐递上一把尖刀,铁云和高六宝哪里敢接,颤声道:“禀团头,我们不敢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