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等人忙道笑:“原来是半仙老人到了!晚辈等人多有得罪!”
殷醉阳道:“你们为啥追我女儿!”
虚无大叫道:“令爱令徒偷了武当山的紫霄剑谱。贫道等人再三请求,他们就是不还,我等无法,只得追来,望半仙老人还贫道等人一个公道!”
殷醉阳喝道:“胡说!我醉半仙的女儿和徒弟少年英雄,光明磊落,怎会做贼?他们几时到武当去了!”
虚无道:“半仙老人息怒!且听贫道一言!”当下把原委说了,殷醉阳听罢,转向殷雪喝道:“好你个死丫头!你敢背着爹去做贼!我饶不了你!还不把剑谱交出来!”
殷雪见父亲也向着武当八子,顿时吓得没辙,灵机一动道:“爹!我刚把剑谱给你!你怎么反倒向我要呢?”
殷醉阳大怒道:“死丫头!我几时拿了剑谱?”
殷雪道:“爹!我刚递给你的,你就忘了!一本破剑谱,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扔给他们吧!”
武当八子只道殷醉阳真拿了剑谱,便一齐道:“请半仙老人归还剑谱!”
殷醉阳生性顽皮,见武当八子转向自己,大有不敬之状,有心捉弄一番,便道:“不错!剑谱在我心里,你们有本事就来拿吧!”
八子中数虚冲脾气最大,听了此言,怒道:“醉伴仙包庇女儿徒弟,是何道理?可把武当放在眼里!”
醉殷阳见他出言不逊,也怒道:“好啊!羊角老道竟教出这等没头脑的徒弟来,真是一点也不长进!可怜啊,可怜!”
虚空只听过殷醉阳在江湖上的名声,见他疯疯颠颠只如疯子一般,也就不大放在眼里,道:“若半仙老人不还剑谱,贫道等人只好回山禀报师父,让他老人家亲自来拿!”
殷醉阳大叫道:“好啊!你们拿羊角老道来吓我!我就怕了吗?去吧!让他亲自来拿!”
虚冲大怒道:“区区一本剑谱,哪用得着他老人家亲自来!半仙老人也太小看我师兄弟了!”
殷醉阳呵呵大笑道:“好哇!我倒要看看羊角老道的徒弟有多大能耐!”一掌向着虚无便拍,虚无不敢大意,巽剑一翻,欲封殷醉阳掌势,殷醉阳掌顺着剑势,柔软如泥,切向他手腕,虚无自恃自己剑疾,轻抖手腕,剑身只如冷气轻霜,只朝殷醉阳掌间削去,却见剑光侵在他掌上,削若无物,不禁吃惊不已。殷醉阳一只肉掌在剑光中一伸一缩,把虚无的道袍袖子连捏了四五个红枣般的破洞。
虚冲在一旁见势不妙,忙挺震剑欺上,只见他剑身一抖,嗡嗡作响,显然内力甚强,以声势取胜,殷醉阳大叫道:“来来来!你们八人都一起上,陪我老人家好好玩玩!”
虚通等人极为不服,心里道:“我等虽然是晚辈,也不至于要全部出手才能胜你!”于是冷眼在旁观战,殷雪故意叫道:“爹爹小心了!可不要让剑谱掉出来。让他们抢了!”
殷醉阳也大叫道:“乖女儿放心!他们一起上,也碰不了爹的一根汗毛!”掌法一变,身子迂回于虚冲虚无之间,东一掌西一拳,随心所欲,全无一点章法,只打得二人手忙脚乱,好在震巽二剑相互照应,攻弱补缺,方才有所喘息。
坎剑虚清和离剑虚宁见势不妙,也挺剑扑上,殷醉阳大喜道:“都上来,都上来,人多才热闹!”身影只有四剑中飘忽闪烁,只如鬼影一般,打了一阵,只见坎离二剑也渐渐乱了,显然难敌殷醉阳那扑朔迷离的招法。
虚空叫道:“殷老前辈不讲道理,大家一起上!”和虚通等人一齐围上,殷雪见父亲和八子交上了手,心中大喜,趁机转身就跑,殷醉阳和八子正打得性起,哪里注意女儿,一边张口大叫,一边掌拳如雨,顿时九人如旋风般搅在一处。
殷醉阳手抱酒坛,又当武器又当盾牌,滴溜溜旋转不已,仿佛粘在身上一般,时而滚上头顶,时而放在肩上,时而又滚上肚皮,再又翻下脚背,拳脚上招数变幻无穷,酒坛兀自千变万化,各不相同,他这样动中求变,实是大大不易,一边拆打之际,一边不时倾坛喝酒,招法却是一点不乱。
八子吃惊不已,方觉殷醉阳的名号不是吹嘘出来的。虚空见八人打一人,依旧难占上风,大觉面上无颜,乾剑暗自发招变势,以便扭转局面,对面坤剑虚通立刻会意,也自运功吐剑,配合虚空剑招,八卦剑中乾坤二剑为定位之剑,二剑定则全阵稳,二剑动则全阵乱,有道是乾坤定位,水火相射,山泽通气,雷风相博,形成一个连环剑阵,乾坤二剑一变招式,坝离震巽艮兑六剑也自应声而动。
殷醉阳行走江湖数十年,鲜遇对手,当然也不把武当八子放在眼里,因此招式仍旧散漫不已,吊儿郎当地旨在寻欢取乐,乾坤二剑招式突变,沉稳之间又多了几分凌厉,顿时气贯长虹,剑若飞蛇,道道剑气只发银练白绸,缠向殷醉阳,殷醉阳大吃一惊,赞道:“好剑法!”慌得身影急晃,以应剑式,乾坤二剑毫不松懈,猛缠猛绞,一时弄得殷醉阳无可奈何!
虚清等人见乾坤二剑缠住了殷醉阳,心中大喜,剑招越发缠得紧,虚冲叫道:“殷前辈快交出剑谱,免得丢了面子!”
殷醉阳大怒道:“小牛鼻子胡说八道!”一掌朝虚冲拍去,这一掌乃醉打十八跌中的“醉眼看花”一式,奇快无比,一只肉掌只如蛇身一般扭曲转弯径自绕过虚冲层层剑式,直朝他脸上打去,虚冲大惊之余,一招“雷电交加”使出,剑如虹飞电掣,反劈殷醉阳,这一招乃他生平绝招,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轻易使出。
殷醉阳见他招法凶猛,顾不得打他脸,忙把掌收回,虚冲直惊出一身冷汗。殷醉阳收回招式,又拍一掌,虚冲见掌又至,死命回护,应急不暇,被殷醉阳在面颊上打了一下,虚冲脸上一麻,虽说无碍,但俗话说:“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只恼得虚冲脚底下起火,狂怒之余,震剑不顾一切直取殷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