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云先前初学打狗棒,还未与醉拳结合,与敌交手之出没无常,威力不显。在送殷雪上汉中的路上,连连与敌实战过招,使得他打狗棒法与醉打十八跌相互结合,互助互补,功夫再上一筹。此时恶战之际,醉拳与打狗棒法相互使用,不时化险为夷。好在又与殷醉阳打玩惯了,擅长避让高深迅疾的招数,所以打杀一阵,倒打得适应了,黑衣人的刀剑也莫想再粘缠他半分。
天柱南岩二人看得频频点头道:“你我二人久坐山中,真不知武林中后生辈出,真是后生可畏啊!”
两个黑衣人非一般劲敌,铁云虽然未能为其所伤,但也无力还击,仗着久练大睡功,功力基础扎实,又借醉打十八跌与打狗棒法,与两个黑衣人勉强扳成平手,一阵过后,额上已泌出汗来,其余黑衣人也不是寻常敌人,极难对付,见势不妙,也自结成队伍,与武当八子和众道士拼命打杀,因此便不如先前分散时一般好杀了。一时里紫霄宫周围杀声震天,足以惊风雨泣鬼神,直杀至天晚,眼见黑衣人纷纷倒下,众道士心下大快,各自安心。
正当此时,只听山下又传来两声哭笑之声,直刺苍窍,破空而来,天柱南宫相顾而言道:“又有劲敌前来,武当免不了一场恶战!”说话之间,却听山下两道白影掠至宫前,落地之后,却见披头散发,一头持根短竹棒,一人则持杆长枪。天柱喝道:“何方妖人?为何大举进攻武当?”
持棒的白衣人道:“玄教四大护法棒教主之命,前来铲除武当!”
天柱变色道:“陈笑天那恶魔还没有死,又出来作乱江湖了?”
持枪人冷笑道:“玄教欲铲除武当,称霸江湖,你等拿命来吧!”
天柱道:“妖人报上名来,贫道不杀无名之鬼!”
持棒人叫道:“本人为玄教东护法,哭丧棒邱长风也!”
持枪人道:“西护法嬉笑枪魏同归!”围攻铁云的两个黑衣人接口道:“还有西北两护法,掩面刀林霸天和莞尔剑铁莲花夫妇!”
魏同归喝道:“玄教四大护法聚首,定要荡平武当,震恐江湖!”
天柱怒道:“武当是镇妖之地,今日叫你等来得去不得!”与南岩一人一个,拦住邱长风的魏同归便杀。这时山下一阵喧哗,蚂蚁般又涌上一群持棒拿枪的白衣人来,约摸二百来人,直拥到紫霄宫前,先前黑衣人见同伙来助,精神大振,挥刀舞剑,杀得众道士直往后退。
武当八子只想着杀退黑衣人,去接替铁云,此时又杀上一伙白衣人来,舞枪弄棒,比黑白衣更难对付,心下忿怒,无暇顾及铁云,忙运剑猛杀。
玄教人多势众,一部分人缠住武当猛杀,一部分人缠住武当八子和众道士,一部分人径直杀向南岩宫和天柱峰,山后五龙宫、太和宫、南岩宫的道士也纷纷持剑御敌,顿时武当上下一场好杀,几个白衣人杀至南岩,被武当弟子杀得从岩上跌下,惨叫着跌入下面绝涧之中,后面之人仍前仆后继,纷纷杀上,棒影打枪影,枪影搅剑影,剑影碰刀影,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邱长风一根哭丧棒迎住天柱,过招之间嚎叫不已,真如送丧一般,一旁魏同归则脸上嬉笑不已,只比哭还难看,再一旁林霸天铁莲花夫妻合战铁云,也自一哭一笑,功力在哭笑间突然倍增。一时间一哭一嚎,一笑一嘻,只如厉鬼一般,在深山中来回激荡,更添了几分恐怖。
铁云在避让之际,从倒地的黑衣人手中抢了一根竹棒,施招猛打。恍惚之间童年的打狗经历又历历浮现,手中竹棒只如神助,打狗棒法之中六大式:出击、静观、分诱、攻弱、避防、相拼,每式下六小式,六六三十六路棒法,只如泼洒一般洋洋使出,林霸天铁莲下围攻铁云之际,忽见一片棒影反击回来,心下大惊,忙一阵狂笑大哭,莞尔掩面之间撒出一片刀影剑影。直压向他冲来棒势,却见他棒势风起云涌,一阵紧连一连,不但压住刀剑之式,反而朝二人身上频频打去。
林霸天夫妇吃惊不小,忙运功较劲于刀剑,欲在硬功上胜他招式,只见刀剑碰上棒影,咚咚两声巨响,各自弹回,每人手上一麻,林霸天心中道:“这小子内功不弱!”狂哭几声,弯刀招式大变,绞向铁云。一旁天柱和南岩迎战邱长风与魏同归,也是难分难解。二人起初担心铁云,见他无恙,反而大战上风,心下安定。却听魏同归大叫道:“放火烧山!”
天柱与南岩听玄教要放火烧山,心中大急,心想若真烧起来,如何了得!武当上下数百殿堂就要毁于一旦。天柱高声道:“武当众弟子听了,杀尽一切入山之敌!”
邱长风也尖声叫道:“玄教众兄弟听了,杀尽武当山上所有活物。”
天柱大怒,长剑锋芒四射,剑气直出数尺开外,直取邱长风。邱长风一条白影只如幽灵,有影无形,剑气奈何他不得,却听嚎叫之声连接不断,哭丧棒也自变幻莫测,一时打得难分难解,一旁南岩长剑缠住嬉笑枪一粘一剜直较劲,长剑逼住枪头,碰颤之际,噼啪直响,南岩轻功了得,剑上功力却是稍弱,但在江湖上也称得上是少有的高手。魏同归作为玄教中一大护法,亦不是省油的灯,南岩剑气直逼他咽喉,他枪风便直指南岩胸腹,一来一往,身影响烁飞腾,杀得火热。
一旁玄教的人被八子剑阵杀死数人,仍不断扑上,有人则冲入殿内放火,虚空大怒,飞身掠入,长剑刺穿放火之人后背,但杀得了这人杀不了那人,顾得了这边顾不了那边,只不断有人冲入山内去放火,虚通等人见势不妙,也自去专杀放火之人,杀来杀去,只把企图冲入宫内放火的人都杀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