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铁云到得昆明,见到丐帮分舵团头聂湖山,亮了身份,聂湖山道:“丐使意欲何往?”
铁云道:“你再准备白银千两,我们赶往咒蛟台去见宁百通!”
聂湖山道:“此人只会算卦,见他何用?”
铁云道:“你去了便知!”
二人带上银两,来到咒蛟台,只见一池春水,漾然起皱,里头几只白鹅正在嬉戏,后面一座楼房,上面一副对联:“山高自有客行路;水深自有渡船人”,横联为:“但问后来”。旁边画着一个八卦,聂湖山道:“这便是宁百通的住处了!”
铁云上前叩门,只见一个跛脚的老仆开门问道:“客官要问卦么?”
铁云道:“在下问事!”
老仆道:“这儿只问卦不问事!”转身就走,铁云忙道:“老丈慢行!在下有样东西,烦你转交宁先生!”说着把玉佩交给老仆,老仆拿了,一拐一拐走进里屋,半晌之后出来道:“晚上二更时分,备白银千两来见!”
二人只好回到分舵,聂湖山道:“此人最恨盗贼,凡有大盗,官府无法捕捉之时,便来问卦,且每卦必灵,但每次必索银百千两,皆视盗贼大小来定!”
铁云道:“听蒲先生讲,见此人见面礼时便五百两,之后一句话一百两,晚上见他之时,尽量少说话!”
聂湖山点头应诺,到得二更时分,二人带上银两,来到咒蛟台,刚要叩门,老仆已开门道:“请进!”
铁云和聂湖山随老仆进入里屋,却见屋里灯光昏暗,堂中坐着一个双目深陷,身着灰袍的老者,正是宁百通,听得二人进屋,便道:“见面礼!一千两!”
铁云便把银两奉上,宁百通道:“二位是大主,价自然高些,之后一句话一千两,可捡要紧之事说,但问滇中,滇外一概莫问!”
铁云道:“多谢宁先生!”
宁百通道:“一千两!”
铁云大吃一惊,忙把银票奉上,他身上刚好只一千两银票,加上聂湖仙带来的一千两,共两千两,一句话没问便没有了,忙向聂湖山呶嘴,聂湖山会意,转身欲回分舵取银两,却听宁百通道:“今日没钱,明日二更再来,送客!”
二人只暗暗叫苦,但又无可奈,只得退了出来,聂湖山道:“这是个怪人,丐使不必放在心上,明日二更再来!”
第二日二更时分,二人又来到咒蛟台,见到宁百通,先把千两白银奉上,正待开口,只听宁百通道:“你二人来意,我已尽知,不用再说了,现在替我去剁一百根手指头来,便可知道后事!”说着拿出一本册子,只见上面写着一个个惯偷的名字,现住何处,年岁大小,有甚亲属,某年月日偷盗何物,无不说得清清楚楚,后面又写着其惩罚程度,作恶多的,砍大拇指;次等的,砍食指;中等的,砍中指;较轻的,砍小指。铁云接过册子,对聂湖山道:“咱俩走吧!”与聂湖山一道离了咒蛟台,专去剁名册上惯偷的手指头,好在聂湖山对城中每条巷子了如指掌,由北到南,由东到西,剁得一人手指,便把名册上的名字勾了,直忙了大半夜,方才把手指剁完,用布包提了,拿到宁百通住处。
宁百通摊开手指,一一核对,只见长长短短,鲜血淋漓,不多不少刚好一百根,宁百通核点之时,以手抚摸,虽然双目失明,却如同手上长眼一般,拿摸得清清楚楚,只听宁百通口里念道:“乾坤一片黑,我自心中明!”径自走入里屋去了,却见桌上的断指摆成了五个大字:“丽江冰雪洞”。在灯光下鲜血淋淋,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二人看罢,忙退了出来,回到分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