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把所有人召集起来,仔细盘查,一时闹时沸沸扬扬,鸡犬不宁,由于众人各自为组,单独行动,谁也看不见谁,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查了半日,毫无结果,龙千钧道:“真凶既然如此大胆,没有一定手段是绝不敢下手的!而且他干了之后,也必然要做得天衣无缝,当众盘查,没有证据,看谁都是,又都不是!”
铁云道:“也罢!不必过份惊慌,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铁叉会因为一番纠葛,瓜田李下,成了过街老鼠,人人见了都退避三舍,冷眼相看,花逢春等人大受冷落,心中不平,抗敌也不怎么卖力了,丐帮见了,越发鄙视不已,由于鹰王辛巴的苍鹰天天在天上盘旋监视,众人的行踪,暴露无余,鞑靼时时设伏迎击,群雄时时受挫,进退不得,铁云大感焦急,幸而苍鹰晚上歇伏,出动不得,而丐帮的群狗则是夜间活动,使得众人趁夜偷袭,稍占上风。
第二日一早,南飞燕闯进营帐,对铁云道:“帮主,姐妹中又不见了一人!”铁云大惊,忙令众人道:“快快去找,不要放过任何地方!”
姚雪山再次叫道:“定是花逢春干的。这个花花大少,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不是他是谁!”
铁云喝道:“没逮到凶手之前,不可胡言乱语!”
众人寻了多时,没有结果,铁云大为郁闷,鞑靼兵又时时来袭,众弟子中又多人受伤,适时又渐入深冬,北方寒冷,不时飘下一场雪来,众人饥寒交迫,士气低沉,偏偏女弟子又时时失踪,被人奸杀,真是内忧外患,这一日有弟子来报:“铁叉会不辞而别,回中原去了!”
龙千钧道:“我去把他们追回来!”
铁云叹道:“算了!咱丐帮的人疑神疑鬼,不相信他们,人家不高兴,自然走了!”又过了几日,又有弟子来报,说青龙帮人也走了,连连几日,又走了几个帮派,眼见就要独剩丐帮了,而鞑靼兵却如同逐臭的苍绳一般,紧逼而来,而往往又是在紧急时刻方才杀来,从前是众人主动寻着鞑靼兵打,而今却是鞑靼兵寻着众人打,真是山不转水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铁云没法,只得把队伍重新整顿一番,自己与龙千钧等人一道,日夜守候。
这一夜,铁云巡逻回来,独自在灯下吟诵辛弃疾的《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晨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寒外声,沙场秋点兵……”未及诵完,只见毛空空扑进帐来,大叫道:“帮主,一个失踪的女弟子爬回来了!”
铁云一跃而起,忙与毛空空飞步赶去,只见爬回来的女弟子披头散发,浑身泥垢,膝盖等处磨得鲜血淋漓,十指肌肉磨尽,露出森森白骨,也不知挣扎爬行了多长时日,到得营帐远处,再也爬行不得,为毛空空的大狗发现,狂叫着招来众人,抬入营帐,欧阳神农等人全力救治,仍然昏迷不醒,铁云见罢,泪如雨下,命欧阳神农道:“你无论采取何种手段,也要把她救活!”
欧阳神农摇头道:“她气息微弱,伤势过重,只怕再也醒不过来了!”
南飞燕大哭道:“好姐妹,你可千万不能死啊!大伙儿正指望着你醒过来指认凶手呢!”
铁云与众人守了半夜,眼见天将放明,铁云上前摸了女弟子手一下,但觉冰凉僵硬,心下吃惊,又在她鼻子处探了一下,但觉气息全无,原来早已死去多时,铁云心里凉了半截,脸上却不动声色,忽然向外叫道:“她醒过来了!”故意把头伸到她嘴边,作倾听之状,众人大喜,忙拥上前来,铁云忙摇手道:“你们都出去!”
众人忙一起退出账外,只听铁云叫道:“她说她想喝水,快端碗水来!”
旁边一人忙跑上前去,从南飞燕手中接过水道:“飞燕姑娘,让我来吧!”端着水碗,走进帐去,却是乔三笑的二公子乔虎,平日里少言寡语,不露声色,这时忽然殷勤起来,端着水走入账去,铁云对他道:“快快把水给他喂下!”
乔虎坐到床前,一边假意喂水,一边伸指朝女弟子尸身上死穴点去,铁云早看得清清楚楚,这时大喝一声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