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天看罢,长叹一声道:“南某机关算尽,到头来还是栽在你的手上!”
南飞燕看看铁云,又看看父亲,惊得目瞪口呆,跑上前去,一头扑进南九天怀里,大哭起不,南九天一把搂住女儿,老泪纵横,父女俩哭成一团。曹福星黔驴技穷,恶狠狠地对铁云道:“小子,你把我们都打下去了,你的帮主位也坐不稳,可不要高兴得太早!”
铁云冷笑道:“丐帮之所以日渐衰微败坏,就是因为你们这些硕鼠巨蛆在其中作怪,把丐帮驻空了!丐帮若都是你们这样的败类,本帮主倒希望全部死光,我像当年汪帮主一样,重新去组建丐帮!”
曹福星无话可说,便又像朱英豪一样,捶胸顿足,痛哭流涕地表白了一番,表示深为悔恨。旁边南九天抱着女儿,哭得更甚,口口声声放心不下女儿自己,没有顾管好她,愧为人父。
众人对于这种千篇一律的表演说词,早已深恶痛绝,不屑一顾,但丐帮一时便倒了三根梁柱,无不感到脊背发凉。
铁云令人把曹福星和南九天押入后山关了,又把检举杨八颠等人的字据信札字据扔入火盆,付之一炬。然后道:“今日到此为止,你们都回去吧!”
铁云回到住处,顿觉身心俱疲,不禁跌坐在椅中,懒得再动,只见南飞燕大哭着扑进屋来,一把抱住铁云双腿,连连哭叫道:“帮主,你先前曾对我说,不对我爹下手,你为何骗我?”
铁云无奈地道:“丐帮是众人的丐帮,我不得不如此,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吗?”
南飞燕大哭道:“帮主,飞燕的终身都要托付给你了,我爹就是你爹,你为何如此绝情?连我爹都不放过!”
铁云道:“你还记得咱们在山西抗击鞑靼之时,乔虎的事吗?”
南飞燕点头道:“记得!”
铁云道:“乔帮主对我恩得如山,之前曾救过我的命,又把我扶上帮主之位,即使是父母重生,也不过如此!他的儿子,在我看来,便是我的亲弟弟,当二公子做出那禽兽之举时,本帮主比谁都难过!若非大公子大义灭亲,本帮主还不知要如何下手呢!当日大公子若不出手,本帮主也要亲自下手,以示公正。二公子的命固然金贵,但姐妹的命同样也金贵,所以本帮主不能恂情枉法,视帮规如同儿戏。不但对乔公子一样,对你爹来说也一样。我身负整个丐帮,责任重大,惩贪肃奸实属份内之事,望你能够谅解!”
南飞燕两眼肿得如桃一般,对铁云道:“帮主,你就不能想想办法,把我爹放出来吗?”
铁云道:“办法不是没有,可是你做得到吗?”
南飞燕道:“只要能放出我爹,又能令众人信服,我什么都答应你!”
铁云道:“那好,我与你同时舍弃帮主和副帮主之位,一起去后山劫狱,把你爹救出来,然后,我们找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住下来,再也不插手丐帮的事,忠孝便可两全,你做得到吗?”
南飞燕摇头道:“若离开丐帮出走,便什么都不是了!有谁还会听我们的呢?”
铁云道:“如此说来,你是不愿意舍弃高位,解救你爹了?”
南飞燕道:“乔公子能够大义灭亲,杀死亲弟弟,我难道就不能吗?按照帮规,爹爹当判终身监禁,我仍旧做副帮主,维护爹爹的脸面,时时去照看他,也算是尽孝了!”
铁云默然不语,连连摇手道:“你出去吧!我累了,要好好歇一下!”
南飞燕哭哭啼啼,揉着眼走了出去。
铁云黯然之极,心中一阵孤独,心想要做个好帮主真不容易,想来丐帮历代帮主,大概也都如此,别人梦寐以求的位子,坐来却是如此孤寂难受!想了多时,不禁昏昏入睡。
过了几日,只听铁担当来报道:“陈大狗被人杀了!”
铁云大惊道:“就是丐帮大会上打我耳光的陈大狗吗?”
铁担当点头道:“正是!”
铁云道:“他是如何被杀的?”
铁担当道:“据知情人道,他因为打了帮主,四处夸耀,激起公愤,被人杀了!”
铁云摇头道:“没有如此简单,本帮主当时对众许诺,说谁打了我之后,若遭到报复打击,我便辞去帮主之职,永远离开丐帮!陈大狗早不死晚不死,为何偏偏在本帮主整治巨贪时被杀?”
铁担当道:“很显然,有人故意制造事端,杀死陈大狗,欲向帮主发难!”
铁云冷笑道:“我才整治了两个大贪,底下千千万万个小贪便坐不住了,他们抓住本帮主许下的诺言作把柄,想让我永远离开丐帮,然后继续做他们的好梦!”
铁担当道:“帮主继位以来,锐意革新,严惩贪腐,把原来终身担任的职位改为六年一任,那些一夜之间失去威风的丐头团头,自然不甘心就此失败,千方百计要进行反攻倒算,企图回到原来的天下,好继续扬威逞雄,捞取私利,帮主不可让其奸计得逞!”
铁云点头道:“你派人严加追查,把杀死陈大狗的凶手找到,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