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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周围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只有顶上的巨灯火光摇曳,照得顶上一丈方圆的范围内忽明忽暗,下面大厅内则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听白云子的声音在室中响起道:“哪两位英雄先来?”

半晌功夫,黑暗中听得一人声音道:“在下不才,愿与阁下先来!”

另一个声音也道:“兄台请!”只见顶上灯火一闪,两条人影飞跃而上,附在铁链上,伸手在灯上点燃香火,却是一胖一瘦两个男子,点得香火,又自跳下地来,落在室中,了然无声。

黑暗中只见台上两点灯火相互对峙片刻,即而只如两只萤火虫一般在空中飞来舞去,不时化作两条红线,相互交织缠绞,越舞越快,众人无法看清二人身影和招数,只能从红线的形状和快慢来判断对方的招式和门派。只听殷醉阳叫道:“飞刀门,好功夫!”连连拍掌叫好,羊角也叫道:“燕子帮,好轻功!”石室中喝彩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若素只见两条红线飞舞纵横,时快时慢,并不知其中的招数套路,心里道:“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我什么功失都不会,只能看热闹!”只听铁云道:“燕子帮的人要输了!”

若素定眼细看,只见其中一条红线明显慢于另外一条,飞绕一阵,劣势大显,俄而一片火星从黑暗中溅落开来,两条红线只剩下一条,变成一个红点。一个声音道:“得罪了!”

白云子高声道:“这一场,飞刀门的黄山木掌门赢了!”

众人又一阵喝彩,紧接着又上台两人,各自拿了一柱巨香,飞到顶上点燃,却是一僧一道,那和尚一个光头闪闪发亮,只可鉴人;那道士则长须飘拂,如若仙人,二人点燃香火,落下地来,跳在台上比试起来。

那黄山木赢了燕子帮,自退到一旁去了,只等下一场比试。那一僧一道在台上你来我往,比试之际,香火忽闪忽停,时而划一个圆圈,时而又幻出一道弧线,黑暗中隐隐有道道掌风袭出,在室中来回激荡,只震得石壁嗡嗡作响。众人连连大叫道:“好功失!”

若素对铁云道:“哥哥,这两人使的是什么功夫呀?”

铁云道:“妹妹,那道士使的是无为指,那和尚使的是空空手!”

若素道:“何为无为指?”

铁云道:“此招取名于老子《道德经》中的一句‘无为而无不为’,练到一定火候之时,一指点出,便可借真力点落数丈外的梅花,所以叫无为指!”

若素又道:“空空手又是什么呢?”

铁云道:“这空空手取自《大悲咒》中‘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句,炼到家时,一掌拍出,便可将悬在丈外的纸片凌空拍碎,所以叫空空手。”

若素只听得连连吐舌,道:“好厉害的功夫!”

铁云道:“妹妹说得是!如果用来行侠仗义,倒是造福颇深!”

若素道:“那就要看掌握在谁的手里了!若掌握在好人手里,倒可造福人间,若落在坏人手里,这世间可就要大乱了!”

铁云道:“妹妹说得对,所以这练武之人必须先修武德,若无武德,功夫越高,越是害人不浅。”只见黑夜中两道香火飞舞了一阵,不时又灭了一道,众人见香火一熄,便知是其中一人赢了,便连声叫好,只听那和尚的声音道:“道兄功夫绝伦,贫僧自愧不如!”各自退到一旁。

白云子又叫道:“这一场比试,泰山派的洪荒子道长赢了!”

进入无剑室的人,很多虽然地上功夫了得,但轻功却是不行,要想一跃跳上十几丈高的室顶燃香,却是万万不能,有人虽然勉力做到,然而黑暗里听风辨物之术却又大大逊色。更有的则二者皆不行,只图来此看热闹而已。所以在此比试的人,都是轻功硬功,软功柔功非常过硬的高手,比之在人帽山前的唱戏般的打斗,更添了几分扣人心弦的气息。

不觉间又跳上前几对高手,在黑暗中比试一阵,兀自分出输赢。比了多时,渐渐无人上前。只听一个声音在台上叫道:“哪位英雄愿意与在下切磋一番?”连问几声,无人上前,屠海川对殷醉阳道:“亲家,是你大发神威的时候了!”

殷醉阳被亲家一怂恿,抱着酒坛冲了上去,叫道:“我老头子来与你较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