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凝雪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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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是那样爱着你

尉迟夜的脸色霎时阴鸷一片,他紧扼的手不禁收紧,骨骼咯咯扭曲的声音响彻耳畔,“说,是不是你放走了她?”

白亦伊笑的惨白,“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他怒吼:“告诉我,她在哪儿?”

白亦伊大声笑着,残破的笑容残戾,“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我就是要看着你们永世不得相见,就像被我射死的那只灰雁一样,永远,永远……只配天人永隔!”

题记:一世情,流沙而逝,一生缘,残念成殇。

尉迟夜终日坐在那幽香满园的院子里,他不言语,也不休息,好似永远也不会疲倦,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院子里,无波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那娇艳盛开的梅朵。

有时,那无数灿若云霞的红相互交织,慢慢的就幻化出一个火红的倩影,那顾盼倾城的绝世容颜让人迷醉,他看着看着就笑了。

有时,那残瓣漫天飞舞,零落在青玄色的地板上,他就会一片一片的捡起,合在手心,蓦地,就哭了。

没有人知道,他为何欣喜,又为何悲伤。

因为,自那抹火红消失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走进他的世界。

明初寒坐在偌大的茶室里,水壶在烘的很暖炉子上咕噜噜的冒着热气,手边的茶盏却已经凉透了。

“有消息了么?”

绿真摇了摇头,“还没有。”

“呵,没有……”明初寒喃喃的重复着,眸底的水雾瞬时印染成殇。

“流莺,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明初寒望着那杯凉透的茶盏,幽幽的问。

“殿下……”流莺望着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以前,就算她不属于我,起码,我还可以时常看到她,而如今,连梦都成了奢望。”

明初寒轻抿了一口茶水,却在甘醇的梅香滑入口腔的那一瞬苦了心,他喃喃的开口,细密的声线依然成伤。

“原以为和白亦伊联手,让尉迟夜娶了她,娆儿便会对他死心。没想到,她是死心了,连人都离开了……”

“我真的好恨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抓住她,在她跳下高墙的时候,我就应该意识到她的异常,我应该拉着她的手,紧紧的,不放开!”

明初寒说着,苍白的脸颊上滑下道道水痕,蜿蜒而下,滴落在茶盏里,荡起圈圈涟漪,破碎了映在水中的完整的容颜。

南宫瑾站在临水的小筑中,一袭冰蓝色的长袍在微风中猎猎作响。黑漆漆的眸深深的凝望着碧波中妖娆绽放的红莲,良久,都收不回视线。

他的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干涸的薄唇没有一丝血色,眼窝都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好似已入暮年的老人,哪里还有昔日的意气风发?

“瑾少爷,该喝药了。”绿真端着药碗而来,看到的就是他落寞的背影。

南宫瑾没有转身,习习微风从湖面上袭来,吹起他额前凌乱的长发,那容颜愈发苍白的骇人,他蠕动着残破的薄唇,喃喃道:“她,还没有回来看我么?”

绿真轻抿着唇瓣,犹豫着,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老板她……没有。”

他抚上胸口,那里愈发撕裂的生疼,他痛苦坐依靠在旁边的柱子上,青筋暴起的大手几乎是将胸口上的肉全部抓起,恨不得将自己的心给生生掏出去。

“瑾少爷……”绿真哭着去扶他,“您快把汤药喝了吧!这个能缓解疼痛,在忍一忍,喝了就好了。”

南宫瑾一把将药碗扫出很远,“啪”的一声,破碎的瓷片纷飞,褐色的汤汁撒了一地,“我不要喝,我要等她,我只要她来治我的疼!”

偏远的小镇上,青砖古道,来往行人匆匆。

此时,正直傍晚时分,瑰丽的万缕霞光像金色的凤凰展开五彩的羽翼,将古朴的小镇镀上颜色。

一条幽静的近乎死寂的死巷里,有一个素白的身影。

她靠在缀满斑驳暗绿色苔藓的墙壁上,微微的喘息,光洁的额头上铺着细密的汗珠。

好似休息够了,她又重新起身,费力的搬动着一个破旧的木桌子,她搬的那样吃力,每挪动一段距离,她就要停下来喘息一下,直到完全的把桌子移到死巷口的角落,她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抚上额头轻擦着汗珠。

“白姑娘,今天这么早就来收摊了么?”路过的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朝着她问。

白姑娘是四个月之前来到这个小镇上的,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她老是穿着一件素净的白,久而久之,附近的村民就称呼她为白姑娘。

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她好像突然降临到这个古朴小镇的天外仙子。他还记得,她来的那一天,是一个微雨染过天空的傍晚,他们刚从农田中干完活计回家,她就是这样一袭素净的白衣,从天而降,仿似冲破了瑰丽的云霞,包裹着绚丽而来,映在他们这些人的眼睛里,恍若蹁跹而至的仙人。

她笑笑,“今天没有多少客人,就提早收摊早点回家。”

看着她的笑容,小伙子蓦地就脸红了,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人儿。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白姑娘,你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看你一个人,好像也挺吃力的。”

她摇了摇头,盈盈水眸好似美丽的涓涓细流,“不用了,我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这就准备回家了。”

小伙子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那白姑娘,你回家小心一点。”

说完,朝着她摆摆手就离开了。

她轻敛下眼睑,刚才的盈盈笑意也收了起。转身,把凳子上的茶壶,茶碗堆到了一起。

她开了一个很简陋的露天茶摊,最贵的家当是刚才那张她费力搬动的破旧木桌,那是她之前捡来的。她花了两天的时间,用了一些有韧性的藤条将残破的桌子固定好,虽然残破又老旧,但是还勉强能用。剩下的几个残损的茶壶茶碗是一个乡亲打算扔掉的,她看到了,便要了下。

就这么几个破旧的物件组成了她维持生源的小茶摊。

虽然,每天只有几文钱的入账,可是,温饱足以。

她摘了几片巨大的芭蕉叶盖在木桌之上,这个死巷不会有人来,每天收摊的时候,她便会把那张木桌移到这里来。第二天,再移到路边上开张。

终于干完了所有的活计,她揉了揉酸痛的手臂便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她的家在离这里不远的小山坡上,原本是一间废弃的茅草屋。她简单的收拾了收拾,便成了她可以休息的家。

她的要求不多,虽然这房子很简陋,但是,有墙挡风,有榻安眠,足矣!

刚回到家还没有休息一会儿,她便拿起屋子里的木桶朝着屋外走去。

她住的地方没有水井,只能跑到很远的地方去打水。

在几里开外的地方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清甜,她每天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这里打一桶水储存起来,作为一天的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