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魂?”楚珂沉吟了一声,随即轻笑一声,道,“原来它的名字叫做断魂!”
那般随意那般洒脱,似乎那断魂并不在她的身上一般,却让纳兰让忍不住心疼起楚珂,心疼她小小年纪便要受此苦难,更心疼她将这苦难当做是习惯,若非早已习以为常,又怎么会露出如此轻松随意的神情呢?
“你知不知道是谁将断魂下在你身上的?”纳兰让开口说道,有些焦虑,“而且你已经很久没有服食解药了,那你岂不是每次毒发都痛不欲生?”
“还好。”楚珂并不是一个容易接近的人,但是纳兰让有恩于她,再加上看他关心的神色不像是假,便微微一笑应道,“忍忍就过了。”
纳兰让没想到楚珂居然如此轻描淡写自己所承受的那非人折磨带来的痛不欲生,心中对她的好感和怜惜又深一层。
“这个你拿着。”纳兰让忽然伸出手来,手中放着一块玉佩,玉佩呈半月牙状,它的成色绿的纯粹,而玉质也清雅温润,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楚珂没有接过,而是略带几分诧异的看向纳兰让。
纳兰让有些紧张和不安,连耳根处都是一片通红,嘴上乱七八糟的说道:“你不是欠我两个人情吗?到……到时候我到哪里去找你?这块玉就当做是信物,我,我……”
苏定阳等人此刻的脸色已经扭曲到一个惨不忍睹的阶段了,公子,你的聪慧敏锐精明能干跑到哪里去了?这,这,这……这分明应该是楚小姐拿信物给你才对的啊!
楚珂的眸光一动,再次抬眸便对上了纳兰让那双明亮干净的眼睛,瞧见少年这副紧张急切的模样,忍不住一笑,给漂亮的脸蛋增添了几分美色,楚珂知道,他这是在帮她,看那月牙玉便知道不是常人所能拥有之物,他愿意将月牙玉交到她的手上,那便是给她找了一个靠山了,虽然不知道少年的身份,但是看他那言行举止无意之间便透出一股上位者的霸气和尊贵,想必身份也不会低。
哪怕两世为人,楚珂对于男女之事却也是一知半解,并未想过纳兰让对自己存有心思,再加上她现在是男子的身份,便更往不到那个方向想去了。
“该是我拿信物给你才是。”楚珂微微一笑,她已经接受了纳兰让的两个人情了,若是再接下这个玉佩的话,人情怕是更加换不清了,当即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楚珂的这块玉佩比起纳兰让的那一块可就逊色许多了,将那玉佩交到纳兰让的手中,笑道,“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便拿着这玉佩到……”
楚珂说到这里,却是一愣,她不能够暴露自己的身份,那么该让纳兰让到何处去寻她呢?
许是察觉到楚珂的难处,纳兰让开口说道:“这样吧,如果我有事找你,就在七里巷那里放一束烟火,你若看见了便过来,如何?”
楚珂迟疑了一下,便点了点头。
七里巷其实算得上是冀北皇朝的贫民窟,那里居住的皆是社会最底层的百姓,常常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
纳兰让伸手握住楚珂手中的玉佩,不经意间却连同楚珂的手一同握在手里,但觉得柔软若无骨,握起来十分温暖和舒心,竟让纳兰让有几分不想放手的冲动,但又怕吓着楚珂,只好慌乱的收回手,却也不忘将楚珂的那块玉佩一同收了回来。
握在手中的玉佩有些硌手,和楚珂的那小手比起来自然是没法比的了,纳兰让忽然有种想要将楚珂的小手重新握回手里去的冲动。
楚珂前世接受高等教育,自然觉得这男女之间握个手没什么的了,便没有放在心上,对着纳兰让微微一笑之后,再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塞在那晕倒的姑娘的手上,随即从窗子往下一跃,吓得纳兰让的心里一惊,这里可是二楼啊,可是当走到窗边之后,却发现楚珂身手利落的滚落在草地上,毫发无损,随即悄声无息的离开了新雅阁,那奇怪的身手看的纳兰让心里充满了好奇和讶然。
“公子,你刚刚为什么不向楚小姐表明身份啊?”易天敲昏了两个黑衣人之后才扯下脸上的布,有些奇怪的问道。
“公子既然不向楚小姐表明身份,自然是不想让楚小姐知道公子的身份了!”慎行也扯下脸上的布,笑着说道。
“那多可惜啊!”易天耸了耸肩膀,说道。
“你觉得她是那种因为我的身份而和我一起的人吗?”纳兰让看了一眼易天,随即说道。“若是如此,她刚刚就不会拒绝我的好意。”
想到这里,纳兰让将自己的月牙玉和楚珂的玉佩一同握在手里,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纳兰让将两块玉佩都挂在腰间,随即转头对苏定阳等人说道:“带上他们两个,走吧!谨言慎行,你们继续跟着她,切记不许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是,公子!”苏定阳四人点头,谨言和慎行两个人连忙追上楚珂,而易天和苏定阳则一人拎起一个黑衣人准备离开,纳兰让却忽然停下了脚步,苏定阳诧异的问道,“公子,怎么了?”
纳兰让摆了摆手,随即靠近那堵墙,隐约能够听到有几个人在说话。
“主子,刚刚有几个人闯进了我们新雅阁,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怀疑我们新雅阁,所以才派人前来一探虚实啊?”一道低沉的女声说道,赫然是刚刚在新雅阁大厅的黄妈妈,而她口中所说的主子,却是一个妙龄少女。
那少女的身姿柔弱,一身鹅黄色的长裙,衬得她愈发温婉动人,头上戴着一顶纱帽,微风一吹,稍稍露出了少女那绝世姣好的月容,但很快就被少女拉低了纱帽,再也瞧不见少女的半分模样,少女开口说道:“暂且不要打草惊蛇,另外,前几日十三太保等人再次设宴,可有打听到什么有利的消息?”
“主子,这十三太保等人十分警惕,设宴时不让任何姑娘近身和陪伴,外面更有不少的侍卫把守,根本就打听不到任何的消息!”黄妈妈一脸严肃的说道,与在新雅阁那副谄媚妖娆的模样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