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罗一阵冷笑,周遭空气阴冷刺骨,“有些事,有些情,必须以死来结束。”
殷修澈眼神一凌,“为了柯维斯?”
烈罗不语,越笑越冷,越笑越残酷。
苏妍缓缓挪到窗口,透过窗,一看,心顿时提到嗓子眼。
“别看了,窗外是悬崖,没有逃脱的可能。”烈罗带着笑,冷冷说。
这座酒店竟然坐落在海边崖壁上,窗外便是陡峭的岩壁,海浪滚滚,涛声阵阵,若是从这坠落,断是没有生还的可能,除非出现奇迹。
苏妍怒极,原来从一开始,烈罗就在设计她,表面上对她有求必应,不过是为了除去她的戒心,是她太大意,太疏忽了,怎么会犯这种错误,这要命的错误。
殷修澈见她皱起眉头,心也随之一紧,他不愿看到她忧心的样子。
“妍妍,放心,不会有事的。”他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握在他宽厚温暖的手心里,才发现她的小手冰凉冰凉的。
苏妍点点头,她不知道他是否只是在安慰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把握能平安离开,现在她的心很乱,她明白应该冷静点,可是这关系他和她的生死,她怎能不忧虑。
殷修澈忽然低下头,他温热的呼吸洒落在她耳畔,顿时一阵酥麻感传遍她全身,她的心悸动,脸颊微微一红,心中颠怪,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调戏她。
见她窘迫,他笑,吻了吻她有些发烫的耳垂,鼻间吸入一阵阵淡淡的幽香,是她所独有的味道,他一直记得。
烈罗冷着脸,握紧拳头看着窗边那一对壁人,阳光下,那高大英俊的男子,满眼怜爱的望着面前清丽娇俏的女子,阳光洒落在两人身上,落下一身的细碎金黄,那样的和谐,那样的幸福。
他的心震撼了,也狠狠被刺伤了,不知为什么,他讨厌看到两人这样幸福的在他面前,他要破坏,要毁灭,那些美好,那些幸福,那些快乐。。。。。
他得不到,他从不曾得到过这些,无论心中有多渴望,却沾不到一丝边儿,一丝都没有过。
既然他不曾得到过,那么,凭什么他们能拥有,他心中涌上浓浓的嫉妒,满满的不甘心,深深的悲哀,既然如此,他要毁掉那一切,他得不到,也绝不允许他们拥有。
看着烈罗越来越阴森的脸,苏妍的心猛的一沉,伸手抓住殷修澈的衣角,扯了扯,暗示他不要太忘情了,现在是生死攸关的时刻。
殷修澈从她的气息中回神,轻轻放开她,走到烈罗跟前,忽然间,苏妍觉得他变了人,之前那调戏她,满眼柔情的男人是另一个人。
“你可知道,若是我出事,鹰门不会放过你的,还有南风帮,你想清楚。”他冷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似是地狱中呼啸而来的撒旦,令人心战。
烈罗心紧,这件事他是瞒着柯维斯的,本想利用这次机会一举除掉殷修澈和苏妍,这样的话,南风帮就少了一个劲敌,而苏妍一死,柯维斯自然就会死心了,就会回到以前了。
可是他忽略了殷修澈是鹰门门主,在意大利的势力范围并不比南风帮小,若是两帮为此宣战,一旦事端挑起,想平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的确,是他考虑欠周到,一心想要除去两个心之所患,却没将其中的利害关系想透彻,若是到时无法收拾局面,那将会是场劫难,对于南风帮来说,或许会是场生死较量。
殷修澈见他沉思,明白他在权衡,道,“若是你就此罢手,我会考虑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烈罗望着他,“从未发生过?以你鹰门的以往行事作风,可能吗?”他清楚的记得三年来鹰门对待仇敌者是怎样的手段,他会对一个想要杀他的人而手软吗?
“你不信?”殷修澈冷声问,他不想将烈罗逼上绝路,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狗急跳墙,何况是人,若是他一人,他绝不会害怕,可是有她在,他不能让她有一点危险,为她,他可以放下他以往那高傲冷情的自尊。
“是的,我很难相信,你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你的原则,这可不像你。”烈罗道,心中开始盘算着该如何做。
“她是我的女人,我唯一爱的女人,你可以不信,但是我告诉你,若是她有一点事,我会让你和整个南风帮陪葬,无论男女老少,全都得死。”他阴冷的双眼,渗出残忍无情的光,嘴角撤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那一刻,他是个魔鬼,一个无情冷血,满身沾满鲜血的魔鬼。
烈罗一怔,心中有些慌乱,果然是鹰门门主,面对生死关头处于下风的时候,他依旧能将所有人踩在脚下,仿佛,那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人,是他。
咸咸的海风,透过窗吹进来,拂过面颊,有些涩涩的,一时间,无人言语,空气一度凌结,仿佛所有人都被冻住了。
就在众人僵持之际,忽然,一道人影冲到烈罗身边,速度之快,令人迫不及防。
烈罗一惊,腰间的手枪已经被拔走,他下意识的要抓住那只偷袭的手,却只碰到边儿,他警觉的望着那人。
“别动。”殷雨柔举着枪,站得远远的,指着三人。“别惊动门外的人,否则我杀了谁。”
殷修澈不说话,轻轻将苏妍扯到身边,冷冷望着殷雨柔。
烈罗道,“殷小姐,你想干什么?把枪给我,你以为你有把枪就能威胁得了我吗?”
殷雨柔此刻出奇的镇定,无谓的说:“我有说要威胁你吗?我枪指着的人又不是你,我在帮你啊!”
说完,将手中的枪对准了殷修澈,又似是对着苏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