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送上门来的,本王可要好好玩玩。”他说着,将那丫鬟全身的衣服都扯掉,抱着那昏迷的丫鬟肆虐了良久,那丫鬟被疼醒过来,又疼晕过去,如此两三次,司徒庆终于玩弄够了,狠狠地掐住那丫鬟的脖子。
那丫鬟开始翻白眼,脸色也开始变得酱紫。她用力挣扎着,却终究还是挣扎不过,窒息感越来越厉害。
她狂翻白眼,身体一阵阵抽搐,在司徒庆到达顶峰之际,她身子抽搐了半响,然后两眼一翻,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从花园的假山里出来之后,柳梅殊和江樱惊魂甫定。
一阵强烈的呕吐感传来,柳梅殊在甬道上干呕了一阵。
刚才那样的场景,她们两个,明明可以救下那个丫鬟的,那个丫鬟,毕竟也是一条命啊。
但是,柳梅殊并没有让江樱去制止司徒庆的暴行。
“呕……”
胃里一阵强烈的恶心感传来,她脸色有些苍白。
“王妃娘娘,您没事吧?”江樱慌忙扶住柳梅殊,看了看假山的方向,微微叹了口气。
刚才,在司徒庆想要侵犯那个女孩的时候,她很想出手的。
但是,她却没有动,而是看着司徒庆那个禽兽活活地将那女孩奸死。
心中有些不忍心。
但是,她有自己要守护的人。
那个人,正是柳梅殊。
无论如何,她都要守护着柳梅殊,那个对她有大恩的,将她当成亲妹妹的女人。
看着正在路旁干呕的柳梅殊,江樱轻轻地帮她按压住穴道。
“樱儿,我没事。”柳梅殊顺了顺气,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
“咱们走吧。”柳梅殊狠下心来,不让自己去想刚才那个丫鬟的惨状,她单手抚摸着小腹,看了一眼那个假山的方向,最终撇过头去。
“咱们,怕是自身难保了。”柳梅殊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扶着江樱向着益寿园走去,“所以,为了自己,不去救人,也在情理之中。”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心里却隐隐的疼。
这样冷漠无情,纵然是迫不得已,也让人心寒意冷。
见死不救,冷漠无情,这种麻木的感觉,真令人十分不爽。
“娘娘。”江樱轻轻地叹了口气,对于那个丫鬟的死倒是没有太大的负罪感。
毕竟,这个世界上,每天屈死的人有很多很多。
冤死的,被活活打死的,饿死的,走投无路自杀的……
这就是一个强食弱肉的世界,只有强者才能立于最顶端。
有的时候,活着还不如死了自在,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
她每日行走在江湖中,见过很多很多死亡,心也变得麻木了。何况,即便是她有心相救,但牺牲的一定是柳梅殊。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尤其是,现在司徒墨这样的态度。
为了守护的人,放弃一个陌生的人。无论如何,她也要誓死保守着。
“咱们快些走吧。”江樱对着柳梅殊笑了笑,“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咱们,无权决定别人,却有权决定自己。”
“终归,还是因我而死。”柳梅殊叹了一口气,扶着江樱的手臂,慢慢地往前走去。
“王妃娘娘……”
江樱有些担心地看着柳梅殊越发苍白的脸,“您没事吧?”
“我没事。”柳梅殊摇了摇头。
刚刚下过一场大雪,这里的雪还没融化,走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远方,寒鸦一片,暗哑的阳光透过干枯的树木照耀着,发出略带惨淡的光芒。
偶尔有寒鸦飞过,凄厉地叫着,这个黄昏,越发凄清了起来。
两个人沉默着走了一刻钟的时间,那条长长的甬道终于到了尽头。她们转过弯,走了没几步便到了益寿园,穿过了二门,来到正院前面的院子里。
“哟,这不是梅妃娘娘吗?”一个细声细语的女声传来,带着讥诮,“这么长时间不见,贱妾还以为梅妃娘娘病入膏肓了呢。”
柳梅殊抬眼望去,看到花枝招展的晴姨娘正在拿着帕子捂住嘴,对着她笑得渗人。
“不用搭理。”柳梅殊淡淡地看了晴姨娘一眼,有些不屑。
在这个世界上,小妾怕是最可怜的生物。
整日活在正妻的阴影下,只是为了传宗接代,或者为了满足男人的需求。
原本,柳梅殊对于小妾这种生物根本不想搭理,但是从水姨娘事件之后,她对于小妾的重视越来越高。
尤其是,那个林婉柔,原本是要给司徒墨当小妾的。
但是,一步步,林婉柔,不仅成了跟她位分平等的王妃娘娘,更成了皇太后亲封的婉公主。
似乎只是在一夜之间,林婉柔的地位天翻地覆。
小妾,这种最不起眼,最可怜的生物,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也会翻身咬人的。
柳梅殊轻轻地笑着,对着趾高气昂的晴姨娘微微一笑,对着江樱说道,“没必要和这种计较的。可悲之人必定有可恨之处。咱们走。”
“你……柳梅殊,你别太嚣张。”晴姨娘见柳梅殊并不搭理她,有些气急败坏,她在原地跺了跺脚,恨恨地说道,“现在你已经王爷的弃妃了,还敢这么嚣张。”
“干你何事?”柳梅殊淡淡地开口,有些怜悯地看着晴姨娘,“我受宠不受宠,与你何干?本妃受宠是本王的荣幸,本妃不受宠,你又当如何?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不过是可怜,可悲,可恨罢了。”
“若是你受宠,大可对我耀武扬威。但是,你不是!”柳梅殊略带讽刺地笑着,“王爷,怕是好久没去你那里去了吧?”
“即便是弃妇,本妃依然是王妃。即便没有王爷的宠爱,也能锦衣玉食一辈子。但是,你呢?王爷已经多久没去你那里了,你应该清楚吧?不过也是个弃妇罢了,本妃是王府的王妃,而你却是最下等的小妾。等到你年老色衰之后,没有子女依靠,不过是被卖到别家当使唤婆子的下场。”
“你!”晴姨娘被柳梅殊这一番话戳中了痛处,登时涨红了脸,恼羞成怒,也不顾及什么,硬生生地冲着柳梅殊冲过来。
江樱是个练家子,虽然功夫并不多么高,但是对付晴姨娘这种整日里藏在深闺的女子却是绰绰有余。
她见晴姨娘像是发疯似的冲过来,慌忙挡在柳梅殊身边,看到晴姨娘撞过来的身子,抬起一脚,狠狠地将她踢到一边去。
“啊!救命啊……”晴姨娘被江樱踢出去很远,她捂住肚子,脸色苍白地瞪着江樱,满脸的不敢置信。
“你竟然,竟然……敢打我……”晴姨娘吐出一口鲜血,不可思议地看着江樱。
她实在没想到,柳梅殊身边竟然还藏着这个一个高手。
而且,这个丫头她似乎从来都没见过。
晴姨娘咬了咬嘴唇,心中满是不甘。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柳梅殊说的都是实话。
现在,王爷专宠林婉柔那个贱人。其他的小妾侧妃,王爷已经许久许久不曾过去了。正如柳梅殊所说,等到年老色衰,她们若是没有子女可以依靠,最普遍的下场便是卖到别处当一个使唤婆子。
现在王府中那些寡居的婆子,大部分是别的大户人家卖过来的小妾。
想到以后的下场,她不仅悲从中来。
“樱儿,咱们走吧。”柳梅殊看了看晴姨娘趴在地上的狼狈情景,无奈地摇了摇头。
人贵自知,真正的可怜可恨的,是那些不自知的人。
“梅妃娘娘,你见了本妃,不行礼吗?”一个听起来温柔,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环佩叮当,极尽奢华。
听到这个声音,柳梅殊的微微一怔,抬眼望去的时候,一脸媚色的林婉柔正娉娉袅袅地从远方走过来。
柳梅殊冷眼看着,只见林婉柔正穿着银霓红细云锦广绫合欢上衣,披着紫色的貂毛披风,款款地从远方走来。
走近之后,柳梅殊看见那极端珍贵的青烟紫绣游鳞拖地长裙,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真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
看到这种装扮的林婉柔,柳梅殊突然很想笑。
第一次见到林婉柔的时候,那种娇弱的感觉我见犹怜。那个时候的林婉柔是柔弱的,温柔的,天真无邪的。
但是现在,看着那眉眼和自己有八分相似的女人,原本清澈见底的眼神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媚色。
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这个林婉柔变脸的功夫,果然是不容小觑的。
等到林婉柔走近的时候,柳梅殊终于看清楚她身上的衣服,和以往那孔雀大氅有些相似,不过更奢华了一些而已。
那衣服是用上好的孔雀羽织织就而成的,披风下面,隐约能看到那广袖上衣上绣着五翟凌云花纹,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点缀在每羽翟凤毛上的是细小而浑圆的蔷薇晶石与虎睛石,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皇家贵气。
这,的的确确是嫁人之后的皇家公主的装束啊。
林婉柔,真的成了皇太后的干女儿,当朝的婉公主了么?
柳梅殊轻笑着,觉得这事情也太过戏谑。
“你在笑什么?”林婉柔冷冷地看向柳梅殊,尤其是看到那张与自己有八分相似的脸,更是恨得牙痒痒。
“臣妾参见婉妃娘娘。”柳梅殊冲着林婉柔行了礼。
“哦?原来你还记得。”林婉柔一改往日的娇弱,冷冷地看着柳梅殊,慢慢地走到她面前。
“本妃才是正妃,至于你。”林婉柔的脸上露出愤恨的神色,“本妃会让你尸骨无存。你和我,在这个世界上,只能存在一个。”
“你知道么,只能存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