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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琴已经摆好了,又是音落!想起那夜在王府,萧逸天由此给我的一夜屈辱,我忍不住悲从中来。我看见萧其浔满脸邪笑的吩咐碧珠:“碧珠,还不伺候汗王喝酒。”

“是。”碧珠满眼含笑的走进萧逸天,端起酒壶,斟满酒杯,奉到他嘴边。然后满眼娇媚的靠过去。

我低下头,手落弦上,依旧是弹了那曲《秋月吟》。我用余光看见萧其浔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而萧逸天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喝酒。

一曲终了,我缓缓起身。萧其浔第一个鼓掌,连声称好。两旁人众也随声附和。

“这么热的屋子,还要林姑娘穿这么厚,来人啊......”随着他的声音,两个婢女来解开我的披风,拿走了。

我微微转头,看见赫连复眉头紧皱,右手攥拳,忿忿的低头斜睨着萧其浔。心里多少一点安慰,只是我知道,还有一个人在为我抱不平。

“来吧,林姑娘,到本王身边坐。”萧其浔一脸邪笑的看着我。

我一惊,抬眼看向萧逸天,只见碧珠双手扶着他的臂弯,不停的斟酒,而他并不抬头。我看不见他有任何不许的意思。

“怎么,想抗本王的旨不成?”萧其浔的声音沉了一点。

我知道,强烈的对抗他没有好处,何况,萧逸天也没有保护我的意思,于是,低着头走过去,缓缓的跪在他旁边,道:“参见浔王爷。”

“嗯,起来吧,坐过来。”说着,示意我坐在他右手侧。

我犹豫一下,缓缓道:“奴婢不敢坐。”任谁都听得出开,我是在推脱。

“哈哈,没事,汗王不会怪你的。是不是汗王?”他转而满眼笑意的看着萧逸天。

萧逸天嘴角只是向上扬扬,继而举杯,大家看他举杯,便纷纷一饮而尽。

萧其浔得到了他的默许,更是肆无忌惮,伸手揽过我的肩头,举起一杯酒,说道:

“来吧,趁着众位将军高兴,林姑娘一饮此杯,可好?”

“回浔王爷,奴婢不会喝酒。”我冷冷的答道。

“哈哈,本王是怜香惜玉的人,那便只喝一口,如何?”萧其浔柔柔的说道。

“王爷,奴婢真的不会喝酒。”我被他逼过来的脸,吓得节节后退。

“林姑娘,你喝了这酒,本王向汗王讨个人情,你便可以不做女奴了。”他的手几乎马上就要碰到我的脸,我一躲,赶紧接过酒杯。浅浅的喝了一口,一阵辛辣直攻咽喉,呛得我连咳数声。

萧其浔看着我一脸通红,手上的力道更加的大了,我无助的看看萧逸天,只见他眉头轻轻一动,随后便风轻云淡了,根本不向这里看来。我隐约看见赫连复欲起身,但却放弃了。任谁都知道,我是他的女人,既然他萧逸天都不说话,谁又敢得罪堂堂浔王爷!

我感觉到他的手越来越不安分了,我试图远离他,所以赶紧往旁边移动,不想他一把抓住我的衣衫,“嘶”的一声,我右肩处的衣服已经被他撕开了,不明就里的将领趁机起哄,而赫连复等人,却满眼的敢怒不敢言。

我满脸通红,急得眼里满是泪,一把推开他,向旁边一躲,试图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身子却被一件飞过来的外衣盖住,我抬头看向萧逸天,只见他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放在桌上,而他旁边的碧珠上身只穿一件贴身的小衣,羞得双臂抱肩,脸似猪肝,外衣却搭在我肩上。萧其浔猛的被我一推,还没缓过神来,想不到萧逸天出手这么快,于是满脸的愤怒,向萧逸天戏谑的说道:“原来,汗王口口声声说不过是个女奴,原来还是舍不得啊?”

萧逸天嘴角只是轻轻的扬了扬,并未说话。

“不过是个西商的贱民,汗王忘了祖训了吗?”萧其浔步步紧逼。

萧逸天放下酒杯,转过脸看着萧其浔,淡淡的说:“浔王爷,不过是个女奴,怎么和我提起祖训啊?”

随后他冷冷的说道:“来人,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奴拉出去,杖刑五十。”

我被他出手之快吓得一动不动,听到这话,身子一震,杖刑五十?上次只是三杖,便差点要了我的命!居然因为萧其浔调戏我不成,便要杖刑五十?!我的心一凉到底。

“启禀汗王,林姑娘年纪尚轻,不懂规矩,请汗王开恩。”赫连第一个跪下为我求情。其他将领看赫连跪倒,便也纷纷离席跪下求情。因为谁都知道赫连是萧逸天的左膀右臂,和他一起,总没有错。

萧逸天沉着脸不为所动,萧其浔看着他,也不说话。

“汗王,属下求汗王开恩,林姑娘小小年纪,又是女子,如何受得起这五十杖刑,求汗王收回成命!”赫连赶紧说道。我看得出他是真的着急了。

“赫连将军,请起。这女奴不知深浅,竟然敢得罪浔王爷,死有余辜。我轩夏国有祖训,不可违。”萧逸天冷冷的说道。

“启禀汗王,林姑娘对属下有救命之恩,属下愿替林姑娘受罚。”说话的是云嫂的儿子,叫木达。

“请汗王开恩。”众位将领一律跪在殿前,萧其浔也不再逼迫,恹恹开口说道:

“汗王,小弟不过是借着酒兴开个玩笑,汗王不可当真,小弟知错了,这林姑娘罪不至死。”

萧逸天看向他,那一瞬间眼里流露出谁也读不懂的神情,转而向下说:“诸位起来吧,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帐外罚跪一夜,生死有命,谁也不准再说,否则视为犯上,与这女奴并罚!”这件事情发展到现在,他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幽幽的看着下面跪了一地的将领,头也不回的走出大帐。没有穿披风,只是披着碧珠薄薄的外衣,直直的跪在帐外不远处,想起金月的话,我还觉得他对我还有一点爱意,可今晚的事,让我真真的看清楚了,在他心里,我根本就是个囚奴,一文不值。罚跪,杖刑都不算什么了,他对我的羞辱和折磨又不是这一次,我倒是希望罚的重一点,最好是让我一命呜呼,这样也好逃脱他的魔掌。

帐内乐声又起,寒风轻而易举的便吹透衣衫,我觉得彻骨的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