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行了一天,大约走了五十里路。旁晚时分,前锋部队到达一条河边,于是上官麟下令,众人扎营休息。
周云坐在篝火旁边,喃喃看着夜空,心里似乎没有底气。上官麟倒是十分有信心,说道:“周兄弟,这老君山上的窜匪最多二百人,踏平他们的营寨,易如反掌。”
周云奇道:“既然这么简单,那为什么前几次就剿匪失败了啊?”
上官麟微一愕然,道:“那是因为前几次父亲派的将领都是草包。”
周云听到这个回答,似乎能预感到,这一次的征途,不会太过顺利。
第二天一早,先锋部队分批乘船过河。上官麟发现水流十分平缓,于是下令军队加快渡船速度,这样一来,原本十人同乘一船,变成了十五人同乘。
上官麟等待先头部队过岸,看向周云道:“我们也上船吧。”
周云看到还有好多人没有过岸,便道:“我的位置留给将军的人吧,我有办法过去的。”
“好。”上官麟与四名副将上了一艘船,几名谋士则上另一艘船。
周云站在河岸,心想:“如果水里埋个炸弹,BOOM一声,这场仗就结束了。”
这时,周云忽然看到深水里游动着一个黑影,这个黑影个头极大,绝对不是鱼。“这是人!”周云恍然大悟,连忙叫道:“将军,快回来!”
上官麟听到声音,连忙命令军士停止划船。与此同时,‘轰隆’一声,溅起万道水花,载着谋士的船被炸得支离破碎。
“水里有人!水里有人!”周云朗声说道。
上官麟吓得不轻,自己的船差点也翻了,他赶紧回到南岸,下令道:“众人将河围住,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近百名军士围在了河流两岸,纷纷向水里放箭,只见剑雨洒进水里,惊起波澜万道。
过了好一会儿,水里浮起两具尸体,都穿着黑色衣服,看来是潜水太久,憋气淹死的。
上官麟看着尸体随着河水冲走,心下稍宽,道:“放船过去探探。”
两艘船来回两岸一遍,没有遇到什么异样。上官麟大声道:“危机解除,继续渡河!”
周云小声地道:“将军,我建议你与副手将领们分批过河,这样安全一些。”
上官麟觉得这话有道理,便按照周云说的做。每一百军士里,都安置一名副将,就这样,浩荡大军挥师北岸,虽然还有几颗炸弹被引爆,但伤亡并不多。
人都过岸后,便开始运送辎重粮草等物品,但不知为何,水流竟然变得十分湍急猛烈,近乎损失了一小半的粮草辎重。
上官麟命令手下人清点一番,随后继续行军。
又一天下来,距离老君山还有十几里路,上官麟命令部队夤夜赶路,务必到达山脚才能安营扎寨。
周云劝道:“将军,为何不明日再走呢?”
上官麟扫了他一眼,道:“兵贵神速,今晚到山下,明天攻山,争取早日凯旋!”
这天夜里乌云蔽日,漆黑一片,军队点着火把行进,黑暗中仿佛是一条长蛇。
周云喃喃地道:“一字长蛇阵...”
这时,周云看到远处的树林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道:“将军,树林里好像有动静。”
上官麟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道:“无妨,我还不信,这些贼人还敢下山阻击我们。”
话音一落,树林里风声攒动,周云看得分明,无数火箭冲天而起,犹如一张密网压了过来。
“列阵,御敌!”
所有军士举起盾牌,抵挡箭势,一轮箭雨过后,就没有了下文。这些火箭没有伤到多少人,但却是引燃了好几辆粮草车,虽然有军士扑救,但也烧毁了一部分粮草。
上官麟听到将领的汇报,点点头,随后派了一百人进去树林搜查,并没有发现乱贼的身影。
上官麟料定敌人是畏惧军威,大声说道:“继续行军,务必保持警惕!”
这天夜里,军队到达了老君山的山脚,找了一处较为开阔的位置安营扎寨。上官麟的大帐里灯光通明,众人正在讨论攻山的策略。
商议半夜,最后上官麟采纳了一名叫做宋凝的副将的谋略。部队分为三股,从三个方向守住山口,慢慢推进;暗中派送身手好的哨探进山描绘地图,然后主力部队就照着地图直捣黄龙。
第二天,三股部队缓缓推进,路上果然还遇到了零散的山贼队伍,他们见到如此规模的军队后,赶紧都逃得没影了。
派去的十二名哨探,前身都是武林中人,身手俱是不俗,上官麟对他们十分放心。
周云跟在上官麟身边的主力部队下,上官麟拍着他的肩膀道:“周兄弟,你就跟着我走。等剿完这一窝匪,回到上京城后,我会替你写一项功名,这样一来,你的推荐信就到手了。”
周云稍作苦笑,道:“那真是多谢了。”心里却在想着:“原来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助手...”
这么一想,周云觉得上官麟低看了他,还有点小小的生气。
三天后,派出的十二名前哨,只有两个人回来了,这二人伤得不轻,但是带回了两份地图,拼凑起来,正好拼成一幅比较完整的地貌图。
一名前哨说道:“将军,贼人的窝点,应该在这片山谷的后边。”
上官麟十分高兴,笑道:“好,你们立下的功劳很大。明天一早,先锋部队就上山,务必要到达这个山谷。”说着看向周云,“周兄弟,你明天就跟着先锋部队走,这样一来,你的功劳就有了!”
第二天,周云拿着一副令牌去找先锋部队,先锋部队的将领也是上官家的人,叫做上官孚,上官府看到周云的令牌,淡淡点了点头,道:“你就负责保好自己的小命罢。”
这股轻薄的语气,似乎令周云想起了一个人——林平。
周云只好忍住这股气,跟着先锋部队在山中行进,这个上官孚甚至连马都没给周云分配,只让他跟着部队步行。
上官孚一边走一边看地图,部队渐渐深入老君山,他不禁眉头一皱,疑道:“这地图好像有些问题啊。”